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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疾戰神嫁我為妾后》 124

來報的人慌忙解釋,說齊大人緒不穩定,又不愿與北梁之人有半點流,讓他們實在沒辦法。

“我就不信,你們捆了他的手腳,塞住他的,每天三餐給他灌進里,他能死得了?”霍無咎咬牙,嗓音冷得令人膽寒。

來人頭都不敢抬,哆哆嗦嗦地連聲應是,跪下請霍將軍息怒。

“那還不滾?”

霍無咎將那折子往地上一甩。

這便是再讓他多看一眼,便會要命了。

那人連連應是,便要退下去。

卻在這時,旁側一道清冽的聲音傳來:“慢著。”

書房中的眾人皆是一驚。

霍無咎抬眼看去,便見江隨舟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書房后間的屏風邊。他面仍舊不大好看,有些白,穿著一襲厚重的黑大氅,外頭還裹了件披風,分明是夏日了,卻是秋時候的打扮。

跪在地下的那將士也驚出了一聲冷汗。

什麼人不要命了,敢在將軍發脾氣的時候打斷他?

打從老侯爺沒了,全天下都再沒一個這麼大膽子的人了。

那人一時跪在原地,進退不得,只好一

卻聽得龍案前一聲響,竟是他們將軍起了

將軍非但沒有怒而降罪,反倒匆匆站起來,迎到了那人邊,一把將他扶住了。

“你怎麼來了?”那聲音聽起來竟有些慌,方才雷霆萬鈞的怒火,竟立時消散了個七七八八。

便聽那人開了口。

“不來還聽不見你這般發脾氣呢。”

聲音仍舊是慢條斯理的,許是因著不好,氣息有些弱,聽來清冽又溫和,有點兒

“也沒什麼,都是小事。”他們將軍竟有些倉促地解釋起來。“晚上這麼涼,怎麼能讓你出門走這麼遠?孟潛山怎麼當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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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那人輕聲笑道:“怎麼,我的人你也要收拾了?”

霍將軍聽到這話,竟訥訥地不說話了。

這下,跪在案前的那將士便更像看看這是何方神圣了。

四兩撥千斤的,讓他們這個生起氣來天王老子都管不住的將軍乖了這樣,這得是何方神仙下凡來了?

他不敢抬頭,只聽見將軍扶著那人,直扶著他在龍椅上坐下,而將軍反倒站到了一邊。

那人又開口了。

“起來說話吧。”他說。

這便是對跪在那兒的那兵卒說的了。那兵卒一時不敢,小心翼翼地剛一抬頭,便聽見他們將軍口氣不虞:“聾了?”

兵卒連忙飛快地爬了起來。

“剛才是出了什麼事?”那人又問道。

這下,兵卒站直了,一抬頭,便能看見那人的面目了。

是個生得極致,以至于有些妖嫵的公子,年輕得很,卻一副病未愈的模樣。他上深袍雍容而逶迤,將他裹在其間,端得一副矜持倨傲的貴態,神卻是平和的。

那兵卒的膽子壯了些。

“回公子,是太常令府上的事。”他說。

“什麼事?”那公子問道。

“太常令……這幾日緒不佳,總尋死覓活。”那兵卒說。

便見那位公子抬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霍將軍。

“我記得齊大人不是這樣的人的。”他說。“你這幾天是干了什麼?”

便見霍將軍低下頭去看他。

將軍生得高大拔,如今又穿著戎裝,合該是放肆冷傲的模樣,這會兒卻低著頭,表雖沒什麼變化,瞧上去卻總顯出幾分馴順,像匹認了主的野狼。

“……也沒做什麼。”霍將軍語氣中滿是不服,卻又有點心虛。“我還沒想好如何置他們,就先關押在他們舊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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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聽得那公子輕笑了一聲,有點無奈。

“你當他們是俘虜呀?”他道。“你若真有心殺他們,這麼做自然無可厚非。但你既無這心思,至要以禮待之,才能安人心。”

人心這事兒,倒是他們的知識盲區了。

霍無咎連帶著他手下那幫將領和士兵,一開始便是守關敵的。對他們來說,戰勝之后,對當地的員向來是殺之而后快,能留條命,已然是極其特殊的寬宥了。

輸都輸了,還要人安呢?

底下那兵卒也有些費解地撓了撓頭。

便見那位公子扯過一張宣紙來,提筆在那紙上寫了起來。

片刻之后,他便放下了筆,將那張紙拿起來,前后通讀了一遍,便慢條斯理地吹干了墨

“不過想來,如今你們不管做什麼,他們也聽不進去了。”那公子說。“既如此,便要勞煩你,將這信代我轉給齊大人。你什麼也不必說,信上自有落款,此后的事,你們也不必擔心了。”

說話之間,墨跡也干了。這公子折起這張紙,便遞到了桌面上。

那兵卒連忙上前結果,抬眼看時,便見這位公子對他淡淡一笑。

“去吧。”他說。

兵卒連忙行禮退了下去。

臨出書房,他一抬眼,便見那公子抬頭正低聲對霍將軍說著什麼。霍將軍單手撐在龍椅的扶手上,乖乖地低頭側耳,半點不見方才的兇神惡煞。

書房里燈火煌煌的,一時間,竟顯出了幾分和諧平靜。

這兵卒沒讀過什麼書,腦中卻立時竄出了一句總聽話。

降一

作者有話要說:聽力題:請考生據以下對話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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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無咎:嗷嗚!(兇)

江隨舟:你說什麼?

霍無咎:……汪汪汪。

題目:霍無咎究竟是什麼種?

第99章

霍無咎竟是有點心虛。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心虛,但江隨舟端坐在那兒,他低頭看著江隨舟的側臉,心下便有點沒底了。

……總歸讓他看見了自己發脾氣的樣子。跟何況,若看表象,還是他在發脾氣。

他沒想到,他竟有朝一日會怕這個。

素日里,除非迫不得已,他向來從心而為。打仗的人都是泥里滾出來的,面子是最不要的東西,更別說平日里隨意發橫,那都是最尋常不過的。

但是……讓江隨舟看見,他竟是有些怕了。

他沒察覺,他竟不自覺地生出了幾分雄孔雀才有的心理。求偶時非要將自己的尾翎全都展開,富麗堂皇地往心上人面前湊,斷不肯出尾翎后灰撲撲的尾,顯出半點不漂亮的模樣。

霍無咎只顧著站在那兒忐忑。

便見江隨舟慢條斯理地從桌上拿起了幾封折子,大略看過,便又放了回去。

他抬頭看向霍無咎。

“這就是你每日跟我說的無事嗎?”江隨舟問道。

霍無咎一頓,立時從方才的懊惱中回過神來。

他張了張,竟一時有點啞口無言。

片刻之后,他才低聲反駁道:“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江隨舟的手指在桌上的案牘上敲了敲。

“你再瞞幾日,京中便要鬧出命案了。”他說。“到時候,全天下都只會說是你霍無咎苛待前朝老臣,濫殺忠良,到了那時,你再去跟誰說理?”

霍無咎卻并不放在心上:“隨便他們怎麼說,只管往史書上寫好了。”

江隨舟口而出:“這怎麼能行,怎能讓史家這般非議你,留給后人看?”

他語氣認真得有些驚人。

霍無咎聞言,直看向他,便見抬著頭的江隨舟目有一瞬的慌

“我是說,你不能不惜羽……”

他解釋道。

便聽霍無咎噗嗤笑出了聲。

靖王殿下果真不會說謊。這哪里是要他惜羽?分明是這位聲名狼藉的殿下,偏對他霍無咎的羽惜得不得了。

霍無咎得了偏袒似的,膽氣也壯了,走上前來,便挨著江隨舟,著在龍椅上坐了下來。

幸而龍椅寬敞,塞得下他二人。但即便如此,兩人此時也是在一起,霍無咎一胳膊,就將江隨舟圈在了懷里。

霍無咎緩緩出了一口氣,將下搭在了江隨舟的肩膀上,再開口時,語氣中已然多出了兩分妥協般的示弱。

“本來不想讓你因為這些煩心的。”他說。“只是……這種事,我的確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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