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傾:“怎麼了,這麼心不在焉的。”
余抒:“…沒事,想起一個作業沒做。”
程傾:“抓時間,別貪玩,不要拖延。”
余抒:“哦好的。”
程傾幫拿著包,到學校大門外才給:“好好學習。”
余抒接過包要走,沒走幾步路回頭問:“程老師,你是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麼周到?”
程傾:“周到?”
確實有照顧人的習慣。作為老師對學生,作為長姐對妹妹。有這個習慣,但更多的時候,都懶得管。
余抒點頭:“嗯,周到。”
程傾搖搖頭:“我沒這麼閑。”
余抒站在原地愣了下。
直到車開走,才往回走。
腦子里想著的卻是程傾淡淡說的那句,我沒那麼閑。
所以不是對每個人周到。
余抒用力了下臉,覺到臉頰的熱度:“不許胡思想。簡直自作多呸呸呸!”
圖書館預約的座位過了時間,直接回了宿舍。
安可湊過來看:“這個作業不是下周才,你現在就寫啦?”
余抒沒抬頭:“嗯!我要早點寫完!”
打開一個筆記本,那是從校報紙里剪下來的,寫的每一篇通訊稿,拍的每一張照片。
最后那一頁是上次學會議,給程傾拍的照片,寫的通訊稿。
有室友經過,正好看見照片:“不是吧,現在才學期中,現在拜程教授也拜得太早了吧!”
——這話說的是某些當代大學生的迷信行為,考前把一些老師的照片拜一拜,跟某些究極學霸握握手,其名曰吸吸知識的芬芳,沾沾歐氣。
余抒幽幽地說:“別說拜,不好聽。”
以前只有死人才拜拜的,哪里還有拜活人的。
室友笑了,了下臉頰:“你臉好紅?發燒啦?生病啦?”
正好安可打了水進來:“別理,害得相思病。”
“什麼??!!”
“開個玩笑,你當什麼真啊。”
在室友高到天際的分貝中,安可輕描淡寫地把話圓了回來:“瞧我們小菠蘿這傻乎乎的樣子,可不能談。”
余抒:“?”
哪里傻乎乎了!
不過這個話題不好再繼續下去,余抒轉過去看書,就是作太急,膝蓋磕到了柜子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正好程傾的電話打了進來。
宿舍里有點吵,余抒趿著拖鞋,去走廊上接電話。
“程老師,什麼事啊?”
“程樂說有份禮忘了給你,之后送給你。”
“樂樂這麼客氣呀。那麻煩你跟說,我也會準備禮給。”
“知道了。你在忙?”
“沒有沒有,”余抒趕說,“我磕到了,所以出來得慢了點。”
電話那邊靜了幾秒,才傳來程傾淡淡的聲音:“你磕到誰了?”
余抒:“……?”
程老師與時俱進的速度都要跟不上了
第30章 30
余抒忍不住笑:“沒有。是我的膝蓋磕到了。”
“哦,你還好嗎?”
“哈哈哈還好。程老師你,你怎麼這麼好笑啊?”
“好笑嗎?”
程傾還是淡淡的語氣,有點無奈。
隔著電話,但余抒能聽出來語氣與往常有點不一樣,好像是著那麼一點尷尬。努力憋住笑:“好,不好笑。”
“早點休息。”
“你也是,晚安哦。”
這一通電話只講了不到兩分鐘,余抒心卻莫名變得很好。
回到宿舍,看了會書,就準備睡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這通電話的緣故,沒多久,余抒開始做夢。
夢里的主角是程傾。
地點是在一家酒吧,看見程傾左擁右抱了好幾個人,一向清淡素凈的臉頰明麗人,笑著說,這些都是的好妹妹。
余抒被這個夢嚇醒了。
黑暗中翻了個,看了下手機時間,才剛剛兩點半。
拍了拍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怎麼可能嘛,程老師本就不是這樣的人,還是繼續睡吧。
可很快余抒又做了個夢。
夢里做了兩份便當,在午飯時送給程傾,非要讓跟自己一起共進午餐。結果就是被拒絕了。
程傾那烏黑順的黑發不知何時變了渣大波浪,笑著對搖了搖頭,指尖輕輕點上紅:“別我,沒結果。”
再次從夢中醒來,已經是早上了。
余抒坐起來緩了一會。
夢里的覺太過真實,但夢的容是真有點離譜。
鬼使神差的,余抒給程傾打了個電話,開口就問:“程老師,你喜歡大波浪嗎?”
問完就后悔了,沒個鋪墊,上來就問這麼一句話,是不是傻了!
程傾有點意外,頓了兩秒才開口,是反問的語氣:“你喜歡?”
說完又補充一句:“不適合你。”
余抒:“不是說我,是說你。”
忽然想起來,之前有次程傾忽然問過,是不是大波浪比直發更好看。所以才會做這個夢嗎?
程傾有點疑地問:“你希我燙頭發?”
余抒:“不是不是不是。”
明明是問喜不喜歡的,好好地反問做什麼…好像自己說了喜歡,就會去燙一樣。
程傾笑了下:“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問我。你是不是沒睡醒?”
余抒頓住了,去了夢里的細節,低著頭著睡上的絨球,語速很慢:“哦…昨晚做了個夢,夢見你換了大波浪,很歡迎。”
到……很多漂亮孩的歡迎。
程傾:“胡思想。”
余抒嗯了聲,沒再說話了。
電話那端也安靜下來了,輕輕的,只余呼吸聲。
余抒想到,這還是第一次主給程傾打電話,竟然就說了這些有的沒的。
立刻說:“我沒事了,打擾你啦,先掛了拜拜。”
因為心虛,電話掛得好快。
掛了電話拿著手機,發了會呆,希程傾別以為有病就好。
-
程傾掛了電話,搖頭笑了笑。
坐在對面的人似乎有些意外:“怎麼了,難得見你笑。”
他一邊說話,一邊給程傾加了水。
“沒事,”程傾笑意淡了幾分,“說說你吧,這幾年在國外還好嗎?”
蔣遠穿深灰西裝,系墨藍領帶,面容清瘦,五俊朗,說話間有點文雅的書生氣:“還好。跳槽兩次,從一家銀行到私企,在做大數據相關的用戶研究。”
“那怎麼突然考慮回國了?”
“家里催促,”蔣遠端起咖啡,朝笑了笑,“我父母的格,你知道的。”
程傾嗯了聲,沒說話。
住在一個大院,確實清楚蔣遠父母是什麼樣的格,控制太強,習慣規劃好一切。
一杯咖啡喝完,程傾看了看時間:“我要走了,跟學生約了討論。”
“小傾,”蔣遠也跟著站起來,“有空一起吃飯嗎?”
程傾搖了搖頭:“最近有點忙,到時候再聯系。”
為了不那麼尷尬,終究還是,給他留了余地。
蔣遠一陣恍惚。
他想起以前,程傾母親去世的早,格又不搭理人,有點時間約被孤立。他那時擔心欺負,放學后到自己家里吃飯,大多數時候得到的都是一句,不需要。
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現在看來,似乎依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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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抒緩了一會,從床上爬起來。
今天周一,下午的課暫時改到了晚上,中午下課后要去永大討論之前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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