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帶白綺去吃當地的特菜,而是在拐了幾個彎兒之后,來到了一家開在角落里的,燈牌半亮不亮的中餐廳外。
“再來晚一點就要打烊了。”里面有人站了起來。
白綺抬眸一看,那是一個年逾五十的華國婦,帶著輕微的方言口音,哪怕在外多年也沒有被改變。
拿了一份手寫的菜單給白綺二人。
好像完全不認得他們,所以臉上也沒有一點驚奇。
席乘昀低頭在菜單上勾畫,一邊勾一邊低聲說:“綺綺,喜歡吃的,和不喜歡吃的,要告訴我。”
白綺點了點頭,先看著他勾了幾個菜。
白綺:“夠了吧?多了吃不掉,會浪費。”
席乘昀及時住手,卻沒有立即將菜單還給老板娘。
他問:“點的菜都喜歡嗎?”
白綺:“喜歡。”他怕席乘昀不信,還又補充了一句:“是真的喜歡。”
說起來……
“席老師是怎麼剛好都選到我吃的菜?”
席乘昀的眉眼放松了一點,看上去多了點真切的溫。他一邊將菜單遞給老板娘,一邊低聲說:“和你相的每一個時刻,都會讓我更近一步記住你的喜好。”
他說:“你看,綺綺。什麼都演得了,但有時候真正的你,是掩蓋不了的。”
白綺眸閃。
總覺得席老師的話語,好像是一種晦的意表達——我看見了真正的你,并喜歡真正的你。
也許席老師沒有刻意而為的意思。
但他覺得自己的心有變得了一點點。
席老師太會了。
大概每句話聽上去,都總像是話。
沒有人會抵擋得住吧?
那我抵擋不了,也是正常的對吧。白綺眨了眨眼。
那頭老板娘拿著菜單,很快奔去了后廚。白綺約還能聽見敲菜板的聲音。
席乘昀的聲音再度響起,將白綺的思緒拉了回來:“我在這座城市住了四年,經常會來這里吃飯。”
白綺點點頭。
難怪老板娘并不覺得驚訝。
“那時候是在這邊上學嗎?”白綺問。
“不是。我母親剛去世,他們認為我需要散心。而和我外公家的人接,有利于散心。”席乘昀淡淡道。
那最后散功了嗎?
白綺好奇,但又覺得不適合問。
不過席乘昀主說了:“在正式出現在熒幕之前,我都是一個并不省心的人。所有男孩子在叛逆期想要干的事,我全干完了。四年之后,我大概是散心失敗了。離開這里的時候,我只覺到更深的迷茫。”
白綺的青年時期那可就太乖了。
干過最出格的事兒也就是自己學種地去了。如果這算出格的話。
要這麼一說……那我可就來勁兒了。
白綺忙問:“那席老師都干什麼了?”
席乘昀忍不住抬手了白綺的腦袋:“乖孩子就別問了。”
白綺:?
您這不是把人好奇心挖起來,又不管埋嗎?
幸好這時候第一道菜上來了,白綺是真的,也就不顧其它了,先從席乘昀手里接過燙了的筷子,先吃為敬。
席乘昀輕笑了下,才跟著了筷子。
吃完飯后,席乘昀從兜里掏出了錢付賬。
居然還拿的人民幣。
白綺:“不該收當地的貨幣嗎?”
席乘昀淡淡道:“每天要收很多當地貨幣,能收到這個更不容易。這比網絡上的虛擬錢幣,更有真實。在手里的時候,就好像離家國更近了。”
白綺聞聲,于是又忍不住想。
那十幾歲的席老師在這里生活的時候,也會想念家國嗎?
白綺轉頭看出去。
外面是一條長街。
街上有什麼手工制品店、皮革制品店,以及印有當地特圖紋的餐店等等……
白綺本來想要拿著爸爸打的錢,買一點東西給席老師。
但是想一想……這里的東西又并不稀奇。
沒有任何的特。
于是白綺掏了掏兜,出了自己的錢包。
他的錢包里除了卡,金,當地貨幣外,也有國的紙幣,還有國的幣。
他了一顆幣給席乘昀。
席乘昀在了手里,翻來覆去地把玩。他的目落在白綺的上,他輕輕一笑:“綺綺給我幣,是要親我一下嗎?”
白綺答得干脆又利落:“對!”
席乘昀愣了下。
大概是沒想到白綺真有這樣的念頭。
席乘昀的角慢慢地揚得更高。
他一把抱住白綺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了白綺的后頸,然后再去吻白綺的。
他輕聲說:“我會好好為您服務的。”
他撬開了白綺的。
一邊親吻咬,一邊力道不輕不重地按著白綺的后頸,修長有力的手指,借著他個子更高,還順勢探了一點到里去。
他到了白綺的背脊,和那對漂亮的蝴蝶骨。
他好喜歡白綺啊。
他太喜歡他了。
被表白被強制親吻后,竭力保持著理智與清醒,認真思考著與不的白綺。
卻又本能地坦地奔向他的白綺。
都是他的白綺。
街角。
一輛藍轎車一個帥氣的甩尾,里面塞著的一個強壯的拉丁裔司機,和一個強壯的白人保鏢。
他們面面相覷地看向車窗外的場景。
保鏢了自己的后脖子。
那里有一道淺淺的疤。
“我們該上去打斷他嗎?”
“他這會兒看上去像是一頭雄獅,嘿,還是算了吧。我怕他揍我。”
“那要怎麼回復先生呢?告訴他您好,您的外甥正在街頭和人激吻,暫時沒空理會您嗎?”
第72章 舅舅(捉蟲)
狹小的車廂空間里,手機鈴聲剛響了四秒鐘,就立刻被保鏢接了起來。
“喂。”
“還沒接到……不不,人已經見到了……他正在忙,是的,不便打斷。是的。”
這邊畢恭畢敬、嘀嘀咕咕,同時伴隨著焦灼的探。
那邊席乘昀剛松開白綺的腰。
這時候太剛沉地平線,還有大片的余暉掛在天邊,白綺瞇了瞇眼,覺得席老師的后仿佛都披上了霞。
他小聲說:“這一塊錢真值錢。”
席乘昀的另一只手還停留在白綺的后頸上,他不輕不重地挲著那塊兒皮,甚至會過一點白綺的發尾。
他笑了笑,應聲道:“嗯。綺綺給的太多了,當然就要給到更高的服務。”
白綺的腦子里本能地冒出了個念頭——
那一塊五又得是什麼服務?
三塊呢?
親背過氣那種嗎?
席乘昀的目這時候才越過了白綺的肩頭,向了不遠的那輛藍轎車。
白綺很快也發現了他的作。
“嗯?”白綺跟著扭了扭頭。
那輛車里的人似乎正在看他們,立即調下了車窗,探出一顆剃得溜溜,曬得黑黝黝的腦袋。
看上去滿臉橫。
白綺往后面退了半步:“……跟蹤狂?”“還是當地黑幫?”
就這麼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里,白綺都已經把逃跑路線計劃好了:“一會兒咱倆分頭跑?”
席乘昀按住了他的肩,聲音里帶著點笑意:“綺綺,咱們不用跑了。”
白綺立馬反應過來:“你認識的?”
席乘昀點了下頭。
白綺小聲問:“舅舅那邊?”
席乘昀的笑意更濃了,他應了聲:“嗯。”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白綺乖巧又小聲地“舅舅”,也很可。
那邊車里的司機和保鏢端詳了一會兒,然后才打開門走了下來:“小席先生,現在……上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