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酒店經理有特地給賀煬準備午餐,讓廚師送了過來。
賀煬握著刀叉,剛準備切下牛排,不經意抬起頭時,突然怔住。
餐廳靠走廊的那一邊是落地窗,過窗戶,賀煬看到了外面走廊上的一道影——
窗外,悉模樣的青年正笑著,和旁一個年輕人在說話。
兩人靠得很近,關系看起來似乎很親,就像是熱中的一樣。
賀煬盯著視野里的那道影,握著刀叉的手不知不覺越來越收。
直到那人的影消失在視野里后,賀煬才稍微清醒過來。
又是幻覺。
*
秦舟從餐廳離開后,先去了劇組拍戲。
劇組就在附近的一個景點拍攝,離酒店不是很遠。
這次他演的還是一部瑪麗蘇網絡劇,也還是演的備胎男二,蘇棠是主。
蘇棠下午的戲份靠后一點,來得比秦舟也晚一些。
蘇棠來到劇組化完妝的時候,秦舟那邊剛好拍完一場戲。
秦舟披上外套,坐在烤火爐邊取暖。
蘇棠披著棉大也湊到烤火爐這邊,瑟瑟發抖:"好冷啊……"
雖然外面是是穿的大,不過里面卻是單薄的服,這次劇組又是反季拍攝。
秦舟還在看劇本,順手將熱水袋遞過去。
"謝了。"蘇棠連忙將熱水袋抱進懷里,子也了一團,又看了一眼秦舟的劇本,嘆道:"你這是第三次演備胎了啊……"
"是啊!"一旁的小助理連忙點頭,"舟哥太可憐了,每次都給蘇蘇姐當備胎!"
這已經是秦舟和蘇棠的第三次合作,而這三次合作中,秦舟都是演的男配,給蘇棠演的角當備胎。
蘇棠笑著:"說不定下次就是男主了。"
突然,蘇棠想到什麼,又朝秦舟道:"對了,鄭哥跟你說了炒cp的事沒?"
"說了。"秦舟點頭。
他和蘇棠都是同一個經紀人手下的,又連續合作了三部作品,很適合炒cp,經紀人這幾天就跟他提了這事。
蘇棠問:"你答應嗎?"
"我無所謂。"秦舟淡淡道,"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就當熒幕。"
"那行。"蘇棠也無所謂,隨意道:"我都可以,只要能賺錢就行。"
蘇棠在烤火爐邊,覺子暖和一點了,又閑聊道:"我剛剛來的時候,在酒店又看到那個大人了。"
"是嗎?"秦舟的反應很平淡,還在看著劇本。
"我問了一下前臺的人,說這人是他們頂頭上司,從南城過來的。"蘇棠了熱水袋,隨口問道:"舟舟去過南城嗎?"
"沒去過。"秦舟翻了一頁劇本,不是很在意。
蘇棠這才想起來秦舟是北方人,"我也沒去過,聽說南城那邊好像蠻多大人。"
蘇棠又說道:"對了,我還看到他手上戴戒指了,估計是結婚了。"
秦舟聽到后,這才抬起頭,有些意外道:"結婚了?"
"應該吧,都戴戒指了。"蘇棠嘀咕著:"不知道是哪個生這麼幸運……"
秦舟點頭道:"是幸運的。"
能融化冰山的那個人,一定很特別。
不過這些事和他已經沒有關系了。
秦舟繼續看著劇本,直到工作人員過來喊他了,這才起先去拍戲。
他今天的戲份比較,就只有幾場,很快就完。
傍晚的時候,秦舟收工,換回服回到酒店。
而當秦舟下車,不經意朝酒店去時,一眼看到了酒店大廳里的男人。
男人被人群簇擁在中間,秦舟看著那人,視線緩緩下移,注意到男人左手上戴了個戒指,應該是訂婚戒指。
賀煬訂婚了。
雖然不知道訂婚對象是誰,不過秦舟還是一下子就想到了沈修竹。
這樣也好,青梅竹馬的兩個人終于修正果,天生一對。
秦舟側過頭,稍稍將腦袋上的帽子低了一點,帽檐擋住自己的大半張臉。
助理下車,從后面走過來,一邊說道:"舟哥,我剛剛接到電話,說是明天那場戲改了,推遲到后天拍。"
"好。"秦舟戴著帽子,和助理一起進到酒店里。
剛好賀煬和書從里面出來。
賀煬還在低聲和書說著什麼,沒有分出多余的視線注意其他人,更沒有注意到從外面走進來的那個青年。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可誰都沒有抬頭多看一眼。
直到兩人肩膀不經意到,戴著帽子的青年稍稍側,主讓出位置——
然后,肩而過。
秦舟沒有回頭,從旁邊走過去后,便直接朝著電梯走去。
可賀煬卻是突然停下腳步,遲疑了一瞬間,后知后覺的回過頭去,就看到了青年的影。
一旁的書注意到了賀煬的異常,有些疑的喊了一聲:"賀總?"
賀煬注視著青年離開的背影,直到青年進到電梯里后,才收回視線,淡淡道:"沒什麼。"
只不過又是幻覺而已。
*
賀煬在度假山莊視察了兩天。
出差結束后,賀煬去了心理診所。
袁醫生笑著問道:"賀先生今天有沒有想要和我分的事?"
賀煬低頭挲著左手上的戒指,緩緩道:"出差的時候,我看到他了。"
袁烈瞇起眼,問道:"又是幻覺嗎?"
"嗯。"賀煬的聲音很輕,"一直能看到他。"
在酒店的那兩天,總是能看到許承宴。
不管是在餐廳還是在花園,到都能看到他。
這次的幻覺還很真實,甚至還能聽到青年和其他人談的聲音。
"賀先生。"袁烈耐心的勸著,"我是真的建議您可以試試其他的興趣好,來轉移注意力。"
"比如說追星什麼的。"袁醫生笑了笑,"現在江先生每天追星很開心。"
最近江臨很會來診所找他,忙著追星,天天打榜修圖什麼的,還開始學習剪視頻。
不過兩人還是保持著聯系,偶爾通個電話什麼的,江臨也經常提起那個明星的事。
而每次江臨提起秦舟時,語氣都很輕松歡快,很開心。
他也看得出來,江臨是已經放下了,也找到了生活的新樂趣。
袁醫生又說道:"我這里還有那個明星的照片,他秦舟,是一個新人演員,還不是很出名。"
說著,袁烈打開屜,拿出一張秦舟的寫真照出來,問道:"賀先生要不要看一下?可以試著追星。"
賀煬沒有看照片,就只是皺眉道:"沒興趣。"
袁烈看到賀煬這個反應,也不好再說什麼,就只好將秦舟的照片又放回屜里。
"那賀先生對以后有什麼計劃嗎?"袁醫生又問。
賀煬挲著手上的戒指,似乎是沒聽到一樣,有些走神。
過了許久,賀煬才出聲道:"把戒指送出去。"
可袁醫生聽到后,輕嘆道:"可是他收不到戒指,您做這些沒有意義。"
賀煬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送不出去的戒指,確實沒有意義。
"賀,您該試著開始新的生活了。"袁醫生勸著,"一直活在記憶里,幻覺和幻聽只會越來越嚴重。"
賀煬不再出聲,安安靜靜的待在咨詢室里,直到傍晚后才離開。
公寓里依舊冷清,賀煬回到臥室,打開燈,一眼就看到了床頭柜上的戒指盒。
賀煬坐在床邊,拿過戒指盒,指腹在上面輕輕磨蹭著。
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送不出去的戒指。
而這枚戒指,和他左手上戴著的戒指是一對。
賀煬看著這枚戒指,還是起,握著戒指盒來到書房,打開了屜。
而屜里面還放著一塊木牌,以及一本泛黃的老舊相冊。
賀煬將戒指盒也放在里面,不經意時,指腹到了旁邊的那塊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