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煬。"秦舟有些不耐煩的出聲打斷,"我再強調一遍,我們就只是上過床的關系,頂多算床伴。"
"不管你喜歡誰,你和沈修竹是什麼關系,我都不會管。"
"之前也都說好了,我陪你上床三個月,你幫我請醫生。"
賀煬安安靜靜的,過了一會,緩緩出聲問道:"不能重新開始嗎?"
秦舟:"沒必要。"
"有必要。"賀煬靠過來,一手撐在座椅上,幾乎要將青年圈在懷里,低聲道:"跟我回去。"
秦舟微微皺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就只是說道:"你再不開車,我就要遲到了。"
賀煬只好回到座位上,啟車子。
直到車子停在了影視城外面,賀煬說道:"我今天回南城。"
"嗯。"秦舟點了點頭,提醒道:"別忘了跟沈修竹買蛋糕。"
賀煬垂下眼,說道:"他做完手之后,我會過來。"
秦舟一邊解著安全帶,一邊問道:"你現在兩邊跑,不累嗎?"
"你要是真那麼在意他,就干脆和他在一起算了。"秦舟抬頭看了一眼賀煬,又突然反應過來,"哦不對,他不好,有心臟病。"
秦舟笑了起來,"他不能陪你上床,但是我能陪你上床。"
"不是。"賀煬還想再解釋什麼。
秦舟不想聽,出聲道:"你不嫌累,那就隨便你。"
"回南城之后記得做個檢。"秦舟又從包里拿了張備用房卡出來,"房卡你拿著,到時候要上床就直接來我房間。"
賀煬接過房卡。
秦舟也戴上帽子,下了車,先去片場了。
賀煬還在車里,直到視野里的那道影消失之后,這才離開。
*
片場里。
秦舟先去化了妝,坐在休息間等著。
林遲霄過來,打了聲招呼,又問道:"昨天是你男朋友嗎?"
秦舟看著劇本,回道:"不是。"
林遲霄一愣,不過也沒有多問,說道:"導演讓我過來和你多悉悉,怕我們兩個放不開。"
秦舟過來,問道:"張嗎?"
"有點。"林遲霄點了點頭。
秦舟想了想,便說道:"那要不明天晚上再約一頓?放松一下。"
"好。"林遲霄笑著應下來,又說道:"不過別點那麼多了,上次都沒吃完。"
秦舟也想起了昨天他們約自助的時候,沒看清分量,不小心點多了,兩個人本吃不完,最后還是強行吃下去的。
秦舟笑了笑,"這次吸取教訓,明天點一些。"
"行。"林遲霄在旁邊,看到秦舟還在復習劇本,于是也拿出劇本看了起來。
片場那邊還在調整燈角度,還沒到開拍時間。
林遲霄看了會劇本,又拿出筆,翻到劇本最后一頁空白上,一邊寫寫畫畫著。
秦舟看到了,湊過去一看,發現是林遲霄在寫曲。
林遲霄一邊寫,秦舟就在旁邊,低聲哼了一遍。
林遲霄連忙抬頭,有些意外道:"你看得懂?"
"會一點。"秦舟點了點頭。
他以前就是學鋼琴,曲子也都能看懂。
林遲霄哼了一遍曲子,問道:"你覺得這個好聽嗎?"
"好聽啊。"秦舟點了點頭。
林遲霄確實很有實力,寫的歌都很好聽。
只不過可能不符合大眾審,也不是那種流量明星,一直沉寂了十多年,今年才了一首歌。
"我覺中間有個地方不對勁……"林遲霄皺眉,又將中間幾個音符畫了出來,"改了好多次了,每次都還是覺得奇怪……"
秦舟看了看,確實覺這個地方有些不對勁,于是問道:"要不要把這里改一下?"
說著,秦舟拿過筆,在中間改了一個音節。
林遲霄看著秦舟改過的版本,又哼了一遍,頓時眼睛都亮了。
林遲霄連忙又寫了一段曲子,問道:"這個呢這個呢?你覺得怎麼樣?"
秦舟按照曲子哼了一遍,又隨手改了幾個音節,稍微順口一些。
而林遲霄看秦舟的眼神也越來越熾烈了,抱住秦舟,驚喜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了!"
林遲霄連忙在秦舟后背上拍了拍,"好兄弟,你晚上有空嗎?我房間里還有好多曲子!"
秦舟說道:"晚上要拍景呢。"
"差點忘了……"林遲霄收回手,又問道:"那明天呢?明天晚上有空嗎?"
"明天晚上有空。"秦舟點了點頭,"不過我不會寫曲,剛剛都是我隨便改的,確定要找我?"
"沒事沒事!"林遲霄連忙道:"那就約好明天了啊,吃完自助了就去我那。"
"行。"秦舟應下來。
*
南城。
賀煬買了蛋糕,來到了醫院。
沈修竹還坐在病床上,臉蒼白,看起來很是虛弱。
看到賀煬來了,沈修竹臉上出一個笑容,溫道:"麻煩了。"
賀煬走過去,將蛋糕遞給對方。
沈修竹笑著:"謝謝。"
沈修竹接過來,拆開蛋糕,隨意問道:"昨天是出去玩了嗎?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沒在。"
"昨天有點事。"
沈修竹笑了笑,問道:"是男朋友嗎?"
"不是。"賀煬坐在床邊,一時有些走神。
他們還沒有確認關系,現在就只是包養的床伴關系。
賀煬問:"怎麼樣了?"
"這幾天況很好。"沈修竹瞇起眼笑著,"手是后天上午九點,到時候——"
賀煬突然打斷道:"后天我就不過來了。"
沈修竹稍稍一愣,反應過來后,臉上依舊是保持著笑容,點了點頭:"好。"
"明天我會去外地一段時間,暫時不在南城。"
沈修竹拿著小叉子,一邊吃著蛋糕,一邊問道:"是工作很忙嗎?這段時間也總是麻煩你了,不好意思啊。"
賀煬說道:"我會讓護工過來。"
"沒關系的。"沈修竹溫的笑著,"你去忙就好了,我一個人在醫院里也習慣了。"
沈修竹低下頭,語氣稍稍有些落寞起來,"就是有時候還是很希能有家人朋友在……"
賀煬安靜了一會,說道:"周一我讓其他人過來陪你。"
"沒事,還是不用麻煩了。"沈修竹拿著小蛋糕,有些懷念道:"可能是我還長不大吧。"
"以前爸媽就總是說我天天粘著你,像個小跟班一樣。"沈修竹回憶著以前的事,忍不住笑了起來。
賀煬就只是安安靜靜的聽著,沒有出聲。
沈修竹抬起頭過來,問道:"你是明天去外地嗎?"
"嗯。"
沈修竹撐起子,稍稍靠近了一些,握住男人的手腕,問道:"那今晚,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賀煬對上沈修竹的視線,沒有說話。
沈修竹緩緩道:"我就要做手了,還是很怕手會失敗。"
"醫生都是最好的。"
"可也不是保證百分百功,不是嗎?"沈修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有的時候我真的很討厭醫院,也不喜歡做手。"
"就怕哪天,我就突然死在手臺上了。"沈修竹的語氣還有些低落。
賀煬:"不會。"
沈修竹抬起頭,似乎是想說些什麼。
只不過沈修竹還沒來得及開口,突然一陣劇烈咳嗽起來。
沈修竹低著頭,雙手抓住前的襟,神痛苦,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賀煬連忙在沈修竹后背上拍了拍,又拿過旁邊的水杯和藥。
沈修竹吃了藥,況這才稍稍好轉一點,逐漸平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