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男人忽然醒了過來，抬起被鐐銬錮的手扇向魔尊的臉，屋響起清脆的掌聲，伴隨著一陣鐵鏈悶響。

“滾！”

魔尊的紅瞳暗了下去，渾散發出瘆人的戾氣，寧枝玉見過許多次魔尊發怒的模樣，每一次他都以為對方會殺了自己，然而并沒有。

魔尊轉瞬出現在床榻上，將寧枝玉的雙手按在床頭傾吻他的，那吻帶著殺意和濃郁的酒氣，兇狠得像是要將寧枝玉生生吞掉，寧枝玉無可逃，卻也不會他占到便宜，用力咬在魔尊舌頭上。

魔尊悶哼一聲，腥甜的味在兩人口中蔓延開，他的對于人族來說是有毒的，寧枝玉沾了一點，便到渾麻痹，沒了反抗的力氣。

魔尊將他口腔中的舐干凈，暴的吻漸漸變得溫，他的手掌順著寧枝玉的部上去，輕輕分開。

寧枝玉上就穿了件白的薄長袍，底下未著任何東西，方便魔尊做那些惡心的事。

魔尊以前在床上說些讓人厭惡的話，近年許是知道寧枝玉不可能改變，已不太自取其辱了，多數時候都只悶頭干事，任寧枝玉打罵。

融的時候，寧枝玉的長袍早已凌地散開，出深邃的鎖骨，魔尊忍地咬在寧枝玉肩頭，為了避免弄傷對方，他的作十分緩慢且克制。

寧枝玉呼吸抖著，漆黑的雙目帶著滿腔恨意著上方的人，手掌掐在魔尊脖頸上：“滾，畜牲……畜牲……”

他的力道完全威脅不到魔尊，魔尊任由他掐著，抬手捂住寧枝玉的雙眼，低頭吻他的：“別說話……別說話。”

昏黃的火在不遠的燭臺上搖曳著，映出魔尊年輕的、張揚的面孔，他的右臉略微腫了起來，看著頗有幾分狼狽。

整個魔界沒有人敢對魔尊手，除了他床榻上的男人，每回從寢宮出來，脖子上、臉上，多些撓痕或是掌印記，都是很正常的事。

寧枝玉知道魔尊喝醉了，因為今天中午魔尊回來用午膳的時候，他他去死。

大抵每個付出的人都會在所的人面前變一個笨蛋，包括這個魔頭，明知道自己有多恨他，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做些完全沒有必要的事，來試圖改變他的心意。

四年來，寧枝玉用了無數的方法刺激魔尊，希對方殺了他，他早就想結束自己骯臟不堪的生命，可不論他做什麼都沒有用，魔尊發泄憤怒的方式永遠是侵犯和占有，這讓寧枝玉到恥辱。

燕鳶死了，魔尊卻還活著，寧枝玉想到這些，心中便只剩下滔天的恨意和絕。

掐在魔尊脖頸上的手越來越無力，最終垂落在枕邊，寧枝玉失神地著上方，道：“你怎麼還不去死……”

魔尊的作隨之停下，安靜了片刻：“你就這麼想我死。”

寧枝玉轉眼球對上他妖異的紅瞳，輕輕道：“是，我希你灰飛煙滅、魂飛魄散，永遠消失在我面前，消失在這世間。”

魔尊雖醉了，但不算太深，他的眼神有些許混沌，無聲地看了寧枝玉一會兒，便不看了，繼續干沒干完的事。

再不契合的靈魂，在水 融了四五年后，雙方的上難免會產生快，寧枝玉的臉頰逐漸泛起薄紅，額角被汗打，他咬牙不許自己發出聲音，斷斷續續著，眼角涌出淚。

“去死……去死，你們整個魔界的魔，都該死……”

“你們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鎖鏈晃的聲音在屋不停地響，魔尊掌心上寧枝玉的臉，低頭吻去他眼角的淚。

“莫要哭。”

“莫要哭……”

在清醒著的時候，魔尊是不會這樣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尊嚴置于地上讓寧枝玉隨意踐踏的，倆人更多的是劍拔弩張。

寧枝玉雖被囚著，于下風的人卻從來不是他，因為魔尊在意他，在意他的一切，在意他的眼睛看著誰，心里想著誰。

之所以會被囚在這里，除去防止寧枝玉逃出去被外面的低等魔撕碎之外，更是為了防止他自盡。

一切結束之后，魔尊短暫地除去了寧枝玉手腳上的束縛，寧枝玉累得不再有抬起手指的力氣，他被魔尊從后圈在懷里，看著不遠晃的燭火，眸中一片死寂。

“摹叁，你殺了我。”

“你殺了我吧。”

摹叁是魔尊的名字，他在家中排行老三，上頭還有兩個兄長，被父母分別起名為魔一、魔二，他自然就魔三。

魔分為初等、中等、高等。初等魔是智商最低最暴的，長相奇形怪狀，丑陋不堪，中等則是丑陋的、有些腦筋的魔，而高等便是魔尊這般可隨意化出人形的。

越英俊麗的魔靈力就越強。

魔尊出生便是三兄弟中最強的，但他自小便不讀書，一看書就頭疼，因此認不得幾個字，兩位兄長倒是文質彬彬，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年后商量著給魔尊改個好聽的名字，不想擯棄父母的原意，就沿用了同音的字，摹叁。

父母是在十萬年前的神魔大戰中殞命的，那便是為何后來魔尊非要攻破天界的原由。

因為他要報仇。

大仇未報，兩位兄長在第二次由魔族發起的神魔大戰中灰飛煙滅，魔界子民被屠掉了一半，連同兩位嫂嫂還有幾個侄子侄，都一起死去，神魔之間的海深仇，永遠不會消失。

除非其中一方永遠消亡。

“如果我告訴你，燕鳶沒死呢？”魔尊略帶沙啞地在寧枝玉耳邊說。

寧枝玉先是沉默，隨后僵地轉過，揪住魔尊的領：“……你說什麼？”

魔尊的后掌從寧枝玉的后背至后腰，合上雙目：“沒什麼，睡吧。”

寧枝玉雙手抵在他口想將他推開，然而他們的型差距太大，本做不到，氣惱間一掌扇在魔尊臉上，膛起伏著，冷冷道。

“別我，我覺得惡心。”

魔尊擒住寧枝玉的手腕，睜開紅瞳看著懷里的男人，低低道：“你就知道打罵本尊，若是燕鳶這樣抱著你，你心中是不是就歡喜得很。”

他問起來格外地認真，好似真的傷了一般。

寧枝玉心中大快，面無表地盯著魔尊俊到近乎妖異的臉，緩緩湊到他耳邊說，“你連他的半縷黑都比不上。”

魔尊的僵了僵：“若我不是魔呢……”

寧枝玉淡淡笑了笑，輕飄飄地反問：“你以為我厭惡你，是因你是魔？”

“想要我不恨你，可以啊……你將自己殺了，我便不恨你。”

魔尊好像聽不懂他的話，平靜地抬手替寧枝玉理了理額角凌的發，說：“阿寧，教我寫你的名字吧。”

“你不配。”寧枝玉揮開他的手。

燕鳶從前慣喊寧枝玉‘阿玉’，魔尊不喜歡與敵一樣，就自作主張喊寧枝玉‘阿寧’，不過寧枝玉多數時候都不會應。

一切都是他的獨角戲罷了。

寧枝玉背過躺著，快要睡著的時候，聽到后抱著他的魔尊說：“神魔大戰近在眼前，若我贏了，你做我的王后，好不好？”

看來他真的是醉糊涂了。

“希你死。”

魔尊沉默許久，徐徐道。

“我不會死的，若我死了，你就會被燕鳶奪回去，我們之間還有阿冽，神族容不下他。”

阿冽是寧枝玉被迫生下的孩子。

生著雙和魔尊一樣的紅瞳。

寧枝玉痛恨魔尊，痛恨這個殘酷的世界，沒辦法對那個惡心的小雜種生出來。

他輕聲說。

“那你們一起去死。”

魔尊無聲地圈寧枝玉的腰腹，兩人的地合在一起，他額頭抵著寧枝玉雪白的后頸，合上眼不再說話了。

神族攻進來的那天，寧枝玉被囚在魔尊寢宮的床上，聽到一聲奇怪的巨響，強烈的紅波在魔界上空炸開，無數低等魔當場被撕碎，發出撕心裂肺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