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我們一起生活了兩個月。”

江知火：“嗯？”

慕：“你有聽過我抱怨你麼？”

江知火挑眉。

慕說：“東西幾乎沒被過，我有些潔癖，這兩個月也沒有再讓家政過來，但房間、地板，每一天都很干凈，和你搬進來之前一樣。”

“不止如此，除了非必要時刻，你很跟我相同一空間，哪怕連行李也只放在固定區域，就連洗漱，也會將牙杯干凈放在最角落。”

“也就是說，除了接吻和補課，我的生活狀態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除非你跟我是同一種人，否則只有一種可能——你在迎合我的生活習慣。”

街邊綠燈開始跳，車輛整齊等候在車道。

江知火抿了一口酒，結上下滾。

慕繼續道：“如果你是這種人，即使真的在追孩子，就必然不可能不顧及對方。”

如此解釋完，許多方面都已經十分了然，江知火自然而然的接過話題，往下道：“我打聽的東西太細碎，你猜測或許我正在做的是軌跡調查，你能查出馮致的，就說明你有過這方面接，有此猜測不奇怪。”

“所以馮致的軌跡報告和走的格側寫都是為了試探我？”

軌跡調查是調查取證中十分重要的步驟，不單單是為調查一個人的生活軌跡，更是為了推測出一個人的格和心理。

例如，去便利店購，最后將東西收進袋子時使用的是左手還是右手，是五指同時抓取，還是四指先，拇指再扣上，每種幾乎不被自己察覺的差別都能推測出不同的格。

連白語筠和盯的司機都沒發現他的目的，能從那麼一丁點事實推測到如此可能，學神不愧是學神。

江知火又問道：“你不擔心我那時候真的是一頭熱追姑娘，本不知道這些東西？”

慕：“你可以是傻.，我不是。”

江知火笑：“你是在罵我還是在夸自己？”

慕意外的坦誠：“都有。”

江知火撐起下頷，手肘搭在小圓桌上，抬眸凝視慕，“你的目的也不純，你有喜歡的人？替文學啊，哥。”

慕同他對視，自嘲道：“這事干得渣的。”

江知火瞇起雙眸。

此時，慕放在桌面的手機震了震。

屈瀟實在好奇，八卦之心隨慕重新回到包房而愈演愈烈，連發數條消息。

屈瀟：你們怎麼樣啦？

屈瀟：我們包房可不是酒店啊，不能搞。

屈瀟：不過如果是你我就同意了。

屈瀟：但……那啥沒有啊，要不我送點進去？

屈瀟：，你回我一句。

屈瀟：不對，要真在那啥也不該回我。

慕見這人思想不知要偏到哪條高速公路，打字攔住他胡思想。

慕：別瞎想。

不是個適合看手機的時候，一句話也應該夠了，再之后，不管屈瀟發多消息，慕沒再回復過。

話題既然已經展開，總要全部說完。

慕將手機調靜音模式，倒扣在桌面，又說道：“我有些想法，只是基于我目前認知得出的猜測，和你說說，你可以選擇沉默，如果反駁，我會自默認為我說的是事實，當然，我也能把你的沉默當做是對事實的肯定。”

慕鮮說這麼一大段，話頭話尾將條件劃一道圈。

江知火指出：“那不就怎麼樣都是對的？”

慕：“是的。”

江知火一笑，又喝了口酒：“隨你。”

慕：“一開始我只是覺得語筠很奇怪。我不認為是低商的生，但當面對明確表現出追求意向我們，卻沒有表現出任何拒絕，所以在第一次出去那回，我告訴‘我們都在追你’，反而表現得很不正常。”

江知火：“什麼時候說的？那時候我不在？”

“嗯。”慕說，“再那之后，你開始四打聽，我也讓朋友幫我查了些，然后我發現了更為奇怪的一件事。”

江知火：“什麼？”

慕：“在之前的調查，我只針對語筠一人，十分表面的調查，不涉及任何私，一開始的確只是個普通的學生，家世清白，沒有污點。但突然有一天，調查中發現了端倪。”

江知火直擊重心：“白氏集團？”

“嗯。”慕點頭，“據我所知，五年前，白氏集團不過是個注資僅一百萬的小私企，為何五年間能發展迅速，從小作坊升級為涉獵科技、醫藥各大領域的佼佼者？”

江知火：“或許是因為運氣好，畢竟現在的時代沒什麼事不可能吧？”

“的確有這種可能。”慕說，“但槍打出頭鳥，以他們的手段、底蘊，有這種發展空間過于惹眼，所以，他們被人盯上了，有人開始調查他們。”

“很早之前，我曾聽說過一些事，例如一些家族會利用Omega的進行易，換取合同，當時大多是笑談，當真的人并不多。但這種傳言不可能空來風。”

江知火：“嗯。”

慕往下說道：“白語筠，白家養，在之前，白家一共領養了五個孩，其中四個已經亡，無一例外，們全是Omega。”

“白氏集團崛起的機緣是一筆大額訂單，簽署日期在第一個領養的孩十八歲生日那天。”

江知火毫不吃驚的夸道：“這也能查到？知道得真詳細！”

慕無視他這種敷衍的態度，不急不緩道：“我也很奇怪，為什麼我能知道得如此詳細？而且是前一段時間，忽然就知道了，簡直是有人在故意告訴其他正在調查的人一樣。”

江知火：“故意的唄。”

慕點頭：“五年時間太短，對白氏集團虎視眈眈的很多，正在調查他們的肯定不止一家。很顯然，這些幕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之所以會放出聲音，或許是我的認知淺薄，我只能推測，有人要對白氏集團手。”

“但是到底是誰？競爭對手？還是警監？我更趨向于后者，理由很簡單，白氏集團，不僅僅牽涉到商業利益，而是他們所進行的易，犯法了。”

“……”

別墅區。

白爭甌一把砸下鋼筆。

墨水自筆頭濺出，在淺地毯上留下一道極其明顯的墨跡。

就在五分鐘前，王總忽然聯系他：“你們的合同我不簽了。”

白爭甌：“為什麼？！”

王總的語氣十分激，聽筒傳來一聲敲打桌面的聲音：“你還問我為什麼？！你他媽一直在騙我！”

話音剛落，王總便掐斷通訊，耳畔只留有一串忙音。

“神經病。”白爭甌砸下通訊工，用惡毒的話語將這個老男人了一遍，深深呼吸。

王總這一單異常重要，絕對不能出事。

白爭甌聯系書，讓他帶點東西前往王總府邸，順便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但他的消息沒發出去。

信號忽然消失了。

再打開電腦，顯示無網絡連接。

全是垃圾。

白爭甌脾氣本就急躁，如今被莫名其妙甩臉，更是暴躁到了極點。

在這時，門鈴響了。

第二天要把白語筠送走，因此今天的管家和傭都不在，白爭甌親自出來開的門。

門外警燈閃爍，站了一排警察，為首的那位中年相貌格外冷峻，高鼻深目，五清晰且凌厲。

男人展示他的警證，姓酈。

還有，搜查令。

白爭甌知道自己做的生意都有哪些，臉瞬間變得煞白，好在他早已練就一掩藏緒的本事，飛快調整好表，開門道：“搜查令，我犯了哪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