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幫我理殘羹剩飯及所有吃不完的食的那人十分自然地接過,昂起頭一飲而盡。
直到整袋喝完,嚴爍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眉頭蹙著質問我:“我去食堂排了好久的隊,買回來還特意一直暖著,書昀你就喝這麼幾口?!”
的確辜負了他的勞果。
我抑著強烈的罪惡,頂著他的視線緩緩點了下頭,然后生地引出話題:“下面沉著豆渣,我不喜歡,伯母做的就會濾干凈——”
沒等我說完,嚴爍便眼神一沉。
他把空了的豆漿袋惡狠狠地拋進垃圾桶里,低頭暴躁地整理起待會兒要帶走的東西,弄得丁零當啷一陣響:“早知道我就多買幾袋豆漿,然后每袋都讓你喝上兩三口。”
為什麼這人的腦回路總能轉到我意想不到的地方?
我有點哭笑不得:“你不生氣?”
“怎麼不生氣?!當然生氣!你到底有沒有看過自己近期的檢報告!你住院這段時間瘦了八斤,整整八斤!上的都掉沒了。”嚴爍瞥了眼我的腰,咬牙切齒地繼續給我收拾東西,“我非得把你養回之前的重不可。”
“我只是不喜歡醫院里的飯菜而已。”我嘆了口氣。
嚴爍又哼了聲:“借口。”
我本想拽著這人的角輕晃幾下緩和氣氛,卻又覺得刻意這麼做過于惡心,所以躊躇再三,最后只僵著站在原地,保持著一定距離同他小聲商量:“我想念嚴阿姨的手藝了。你可不可以……帶我回你家吃個晚飯?”
答案是意料之中的可以。
不僅如此,對方還在點了好幾下頭后傻了吧唧地問我:“為什麼‘你家’?不是說好了你出院后,爸媽就歸你嗎?”
我沒忍住,曲起手指彈了記嚴爍的腦門:“心意領了,但以后這種話不準再提。叔叔阿姨聽到了會傷心。”
嚴爍了眉心附近的紅印,然后有點委屈地捉住我的手腕,大拇指著我的腕骨了又:“可爸媽明顯更喜歡你啊,把你跟我換一下怎麼了?”
“喜歡和是不一樣的。他們喜歡我,但最的是你。”我回手,沒讓這混蛋繼續占便宜,“等你什麼時候明白了這兩者的區別,我才會覺得你真的了。”
這人似懂非懂地垂下黑得純粹的長睫,濃重影覆過眼瞳,襯得神稍有些落寞無助:“書昀……你知道我不聰明的。”
我看著他:“所以?”
這家伙噌地一下抬起腦袋,直愣愣地問了出來:“所以書昀你能不能教一下我怎麼你?我、我可以學!”
非常直白且無理的請求。
我漠然地扭過頭:“不教。”
……我并不期待一段浪漫關系,而且對與人過度親存在恐懼。這樣的我,本沒法教別人如何去。
嚴爍異常失地唔了一聲。
他收拾完東西,委屈地開車載我回家,全程破天荒的一句廢話都沒有,顯然被我傷到了。
我支著下看窗外風景,空把樓釗從聯系人黑名單里重新拖出來,給他發了條消息提醒監控的事。
而看著對話欄上方“對方正在輸”的狀態提醒,我實在狠不下心將樓釗重新丟回黑名單里去,只開了免打擾。畢竟那家伙今天得知孩子沒了已經夠難過了,要是給我發完消息再收到一個紅嘆號……
未免太過可憐。
我沒有傷害別人為樂的好,也不想再把有限的寶貴時間浪費在冤冤相報上。
目前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早日恢復健康,有力從頭到尾完完整整地參與一個課題,而不是像上次那樣半途而廢。
僅此而已。
*
嚴爍這回的緒低落維持了好久,就連吃晚飯的時候都提不起神,隨便拉幾口就離桌了。他一個人可憐兮兮地窩在客廳里看寰宇地理,著屏幕里的非洲大草原出神。
“爍爍從來不看這種紀錄片的,而且也沒盛第二碗飯。”嚴阿姨滿臉擔心地問我,“今天小昀你順利出院不是件好事嗎?爍爍怎麼這個反應,看起來心特別不好。發生什麼了嗎?”
嚴父面無表地夾了只蝦放進嚴阿姨的碗里,余都沒往客廳的方向瞟上一瞟:“別理他,我們吃我們的。”
這舉本意是安,卻只換來火上澆油的效果。
嚴阿姨不滿地用筷子尾敲了下嚴父的手背,秀麗的眉皺起:“你兒子不吃飯你都不關心?有你這麼當父親的?”
“年人了,一頓又不會怎麼樣。真了他自己會找吃的。”
“你聽聽你說的什麼話!”
眼看嚴阿姨越來越生氣,嚴父當機立斷地閉,舉起雙手以示投降。
我在心底長嘆一聲,一句話都沒說。
幫著嚴阿姨收拾完碗筷后,我站到嚴爍跟前,抓著他胳膊就往我的臥室帶。那家伙非常配合地跟著我走,掙扎都不帶掙扎的。
結結實實地合上門后,我咬著牙低聲道:“你對我有什麼不滿直接說,別把脾氣帶到長輩跟前。”
“沒有不滿。”嚴爍了鼻子,語氣委屈得不行,“我就是覺得自己太笨……所以……難過……”
混蛋玩意兒撒什麼!
以前考試不及格怎麼沒因為自己太笨而哭鼻子?反倒興致地拿卷子折紙飛機玩兒?
我抬起手,僵地了這人的黑短發:“沒有誰天生就會人,都是慢慢學的。”
被安以后,嚴爍的緒明顯好轉不。
這家伙盯著我看了會兒,垂下頭一點一點拉近和我的距離,手也不老實地搭了上來,試探著環在我的腰間:“書昀,我聽說學會接吻是學會人的第一步。你能讓我索著學一下嗎?”
“你從哪兒聽說——”話沒說完,我就已經被攬著腰抵在了墻上,整個人都陷進嚴爍的灼熱氣息里。
他托住我的后腦,特別實誠地低聲道:“百度來的。”
……什麼?
我愣了下,打算一旦被咬疼就扇他一掌他長長記,采納這種垃圾信息源。孰料向來用下半思考的這人……居然把控住了力度。
他的確親了上來,卻只是讓我跟他的瓣在一起輕輕挲,既沒有吮咬,也沒有用尖利的牙齒廝磨,挲時的力道更是稱得上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把我弄壞。
我被他這麼膩膩歪歪地蹭著,不論是抓在對方領口的手指,被迫抵在墻壁上的脊椎……還是被他大手托著的后腦勺,居然全都慢慢麻了起來。
他既沒有舌頭,也沒有做多余的事,只是一心一意地在接吻。但是細微的、電般的滋味卻在緩慢地涌過我的,在靈魂深發一陣強過一陣的栗。
……溫而綿長。
我不太能接自己在親吻中有了覺的事實,抓著嚴爍的胳膊把堪堪咽回去,然后在事態徹底失控前強地推開毫無過錯的對方:“夠了!”
嚴爍微微一怔,自始至終一直追隨著我的目驟然間黯淡不,整個人也再次蔫了下來:“書昀,過去的我是畜生,但是……不要這麼用力地否定現在的我好不好?我是真的……想學會該怎麼你……”
補?的番外,微博投票是x勝出
為了嚴小狗能和昀昀HE,不放正文,單拎出來了
就當婚后的趣(作死)play
————
之所以答應用的方式來滿足壑難填的對方,是因為我想當然地認為這會比真正的做輕松許多。
但真的開始了以后,我才發現做這種事的恥度……
高得讓我有點難以接。
至正常做的時候,我絕不會被嚴爍咬著耳朵反復要求夾,也不會被對方以“沒能進去但還是要飽眼福”為由在前后兩個地方都塞上強力震的跳蛋,沒幾分鐘就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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