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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宋醉是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他睡眼惺忪跑去開門,只見汪亦然焦急拿著枚針。
“這個太貴重了不能收。”
宋醉腦子慢慢恢復清醒,他送禮向來講究實際,不會送華而不實的東西,明明送的是幫助汪亦然學習的電腦。
他認出是賀山亭的針,想起昨天汪亦然忙前忙后,他安自己擔驚怕的發小:“他送了你就收著吧。”
汪亦然用電腦查了價格,清楚是他買不起的東西,但他笨口拙舌也退卻不了,他只能懊惱轉:“我去給你們買早飯!”
宋醉吃了早飯才七點不到,見賀山亭沒起床他去鎮上買了瓶白酒。
鎮上的人看見他像見了鬼一樣,他扔下錢就走了。
他本打算賀山亭還沒醒就自己去掃墓,但賀山亭不僅起來了,手里還拎著見岳父岳母的紙錢。
如果賀山亭是土生土長的華國人,這個畫面沒什麼奇怪的,但偏偏賀山亭是混長相,拎著紙錢有種不倫不類的違和。
“怎麼了?”
賀山亭擰起了英的眉。
宋醉下念頭立馬搖頭,賀山亭冷哼了聲把紙錢丟給了他,宋醉不由得問。
“你干嘛扔給我。”
“你剛才很奇怪。”
宋醉不知道是該無語還是該腹誹賀山亭心思太敏了,他不得不自己抱著紙錢走在前面。
他爸媽的墓都在北面的山上,那座山論起來都是他們的,不過山南的地便宜也不值錢,沒人打理生了滿山的草。
他們穿過半人高的草到了墓碑前,宋醉從包里慢吞吞找出打火機,正準備燒紙錢時轉頭發現賀山亭比他還積極。
人家先點上了一對燭再續上了香,然后才有條不紊燒著紙錢,完全不像剛才甩紙錢的懶散。
一個混怎麼會這麼懂?
宋醉之前想過他爸媽在知道他和男生談會怎麼樣,原本他覺得會反對,畢竟山南是個保守的小地方。
他看了賀山亭的表現忽然不確定起來,畢竟在長輩面前裝得太乖了,說不定他爸媽還要拉著他手讓他對賀山亭負責。
香燭燃燒的霧氣裊裊上升,宋醉收好打火機擰開酒瓶,蹲下倒在了老鄧的墓前。
“知道你喝酒給你帶了酒,你在下面喝點酒對胃不好,趕明給你燒點論文,你還不知道弦論已經不是主流了吧。”
賀山亭輕輕抱住了年,如同在墓碑前無聲的承諾,泛黃的紙錢在安靜燃燒。
宋醉守著香燭的火星熄滅才起離開了爸媽的墓,從他的角度出去可以看到無窮無盡的山。
他在西南送走了自己的爸媽,但也是在西南和賀山亭相遇。
他突然想去他們相遇的地方看看了。
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當時瞎著眼憑著記憶跑出了拳場,本不清楚自己走了哪些地方,只記得周圍愈來愈安靜。
宋醉走到了當年地下拳場的位置,說是地下拳場其實是在偌大的工廠里。
時間可以改變許多東西,比如原來骯臟的拳場變了政府建的學校,當初的刀刺的聲音換為孩子們明的讀書聲。
他發自心覺得現在真好,在讀書聲里閉上眼往前走。
不過令人泄氣的是他依然找不到當初的位置,賀山亭仿佛知道他的想法般開口。
“往南走。”
宋醉按著賀山亭的話走向南邊,接著又向東南方走了兩百米,不知道走了多久賀山亭的聲音消失了。
年茫然地睜開眼。
風里的杜鵑花喚醒了他的記憶,他當時是在這里撐不住倒下的,他忍不住回頭問:“你怎麼想起這個地方的?”
宋醉自己都不記得這個地方了,他不知道賀山亭怎麼記起來的,然而對方斂下藍的眼眸。
“從沒忘過。”
他的心臟猛烈跳了下,要如何才能在群山里記住一個地方,那三年里賀山亭是如何過來的。
他閉上眼往地上直直倒去。
賀山亭本能向前了兩步,但發覺是沒有必要的,因為宋醉的控制力太變態了,幾乎是穩穩落在了地上。
分明是個矜持的撒了。
他握的手無聲無息放開,嫌棄著沾滿塵灰的年:“我是不會抱你的。”
宋醉只是閉著眼倒在地上,耀眼的日落在他的眼皮上,想起滬市的雪沒頭沒尾來了句。
“可惜西南不下雪。”
人老了頭發就像雪,他喜歡雪落在上的覺,走在雪里仿佛過完了一生。
下一秒賀山亭抱起了他。
“但我會陪你一起白頭。”
一如他們初遇的時候,纏著鎖鏈的男人抱住了遍鱗傷的年,只不過這次伴隨而來的還有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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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親吻上了小玫瑰。
這里有不凍的春日。
他們將永遠在瑰麗的日下。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謝謝支持,有兩個比較重要的番外要寫,其他番外看看大家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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