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賀小侯爺面上表現得誠惶誠恐、恨不能涕泗橫流以表忠心,心卻很淡定,實在是有些見怪不怪了——
無他,裴昭元和老皇帝實在是親父子,連慣用的伎倆都是一個路數,打一子再給兩個棗兒,倘若他真是個二十來歲出頭的愣頭青,如今被皇帝這麼虛晃一槍、興許會真的給唬住,無奈前世太子實在這麼來了太多回,整的賀顧已然徹底免疫,心中毫無波了。
賀顧語畢,皇帝卻不說話了,一言不發的沉默了一會。
他心中不由咯噔一聲,暗道難道他剛才不小心之間,把心底的不以為然了幾分出來,被老皇帝看出了端倪?
實在是失策,失策……
賀顧正絞盡腦想著該說些什麼、又該如何痛哭流涕的表忠心,彌補一下老皇帝對他已然破裂的信任,卻忽聽皇帝道:“你明日帶著福承,進宮來一趟吧,朕想見見這孩子。”
賀顧聞言,頓時愣住了,著實沒跟上皇帝這跳躍的思維,有些不著頭腦。
王忠祿在旁邊低聲道:“賀統領?”
賀顧這才回過神來,趕忙叩頭接旨。
他領了旨被打發走了,皇帝看了他背影良久,忽然緩緩嘆了口氣。
王忠祿見狀也不多言,只十分乖覺的從旁邊小石桌上,撈起了一個扇,站在皇帝側作輕緩的扇了起來。
皇帝自己卻沒憋住,道:“你就不問問,朕為何嘆氣麼?”
王忠祿笑道:“老奴只是個捶肩的,沒什麼本事,陛下是四海之主,陛下的心思,老奴如何敢猜?又如何猜得出來?”
賀顧的背影已經在回廊盡頭消失得再也看不見了,皇帝才緩緩挪開了目,看向了遠漾著點點璀璨的湖面,有些悵然道:“這人上了年紀……病的久了,心腸也就了,若在三年前,朕未必會留著他在珩兒邊,可病了這三年,朕瞧著珩兒,瞧著這孩子……倒是狠不下心了。”
王忠祿道:“陛下寬慈待下,賀統領年輕氣盛,事難免有不妥當的地方,經了陛下這番敲打,必然也知道厲害,以后會好好輔佐恪王殿下的。”
皇帝沉默了一會,低嘆了一聲,聲音有些干:“或許這就是天意吧……上蒼……有好生之德,朕這些年……弒兄殺子、骨相殘,老天才會降下懲罰,讓朕晚年……膝下孤單,讓阿蓉也和朕離了心……”
王忠祿扇風的作頓了頓,道:“陛下……您想的太多了,如今恪王殿下,不是有了福承郡主嗎?再說忠王殿下也未親,以后王爺和王妃定然會再給陛下添許多的小皇孫、小皇,還有恪……”
說到這里,卻忽然頓了頓,想起這兩年皇帝塞去恪王邊侍奉的妃妾侍、都被原封不的一一送回來的事,干咳一聲連忙打住,轉移話題道:“陛下愁思太過了。”
皇帝沉默片刻,道:“朕當初本以為,這兩個孩子,不過是一時新鮮,這些年瞧著……珩兒卻真是心里裝著賀顧這孩子。”
“朕原想著,無論為著賀顧質異于尋常男子,竟能生育,還是為著珩兒如此鐘于他,都不能留著他,可這三年,朕卻忽然覺得,朕究竟是為了什麼?”
他愈說,聲音愈發抖、干。
“忠祿,你說……朕究竟是為了什麼?這些年來,朕究竟是怎麼過來的……你都一路看著,朕行一步,想十步,一點點算著、一步步走著,朕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終于坐穩了這個位置……”
“朕原是想著,要護著阿蓉,要名正言順的娶,讓做天底下最尊貴的子,可到頭來,阿蓉卻和朕了如今這幅模樣……”
“朕病著那些時日,午夜夢回,咳著醒來,看見阿蓉坐在床前看朕的眼神,那麼疏遠……那麼淡漠,來侍疾,倒好像只是盡皇后的本分,對朕再沒有半分誼,你知道朕看見那眼神時的覺嗎……你知道嗎……”
皇帝說到最后,已然不像是在和旁人傾訴,倒像是在自言自語,絮絮叨叨,聲音卻是微微抖著的。
“你知道嗎……阿蓉……阿蓉和朕已是……已是形同陌路,漸行漸遠……”
王忠祿心中有些不安。
他常年事君,皇帝的心思他自然也能猜到個七八分,否則這麼多年下來留在帝王邊的便也不會是他,可卻從來沒聽他這樣一字一句的、近乎于哀戚的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出來。
王忠祿低聲道:“陛下,您太累了,咱們回宮里去,歇歇吧?”
皇帝卻充耳不聞,渾濁的雙目只無神的盯著湖面,怔怔道:“朕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了什麼?”
王忠祿心中暗嘆了一口氣,轉頭使了個眼,很快齋兒便遞過來了一條薄薄的毯子。
皇帝緩緩在太師椅上閉了目,低聲道:“朕便想……朕若殺了賀顧……那珩兒往后,是不是……是不是就了下一個朕……?”
“朕老了……老了……不想見到珩兒,再走朕的老路……”
王忠祿緩緩給他蓋上了毯子,低聲道:“陛下,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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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音小姑娘一直知道,自己有個做皇帝的外祖父。
不過做皇后的外祖母,寶音見過,可做皇帝的外祖父,卻從來沒看見過長得什麼模樣,所以這事其實也是聽旁人說的。
可今天,爹爹卻說要帶進宮去給皇帝祖父請安了。
……是的,本來該是外祖父的,但是爹爹前一晚上跟說時,卻不知道怎麼的瓢說了祖父,寶音一向是個很追究底的小姑娘,便很認真的問道:“為什麼皇后娘娘是外祖母,可皇上卻是祖父呢?”
爹爹似乎也察覺到說錯了話,明顯有點慌,看那樣子似乎是想忽悠:“額……是外祖父,爹爹說錯了。”
是的,據寶音平日觀察,爹爹很喜歡仗著不懂就忽悠,而且每次忽悠的時候,眼睛都會這樣四飄。
寶音小姑娘是個很的小姑娘,但也是個很有好奇心的小姑娘,所以并不穿爹爹在忽悠人這件事,只是虛心求教的問:“那皇后娘娘,是寶音的外祖母還是祖母呢?”
爹爹道:“是外祖母。”
寶音道:“皇上和皇后娘娘,是漂亮爹爹的爹和娘,別人爹爹的爹和娘都是祖父和祖母,為什麼寶音爹爹的爹和娘,就是外祖父和外祖母呢?”
“……”
爹爹明顯語塞了,一張帥臉上兩條劍眉擰了一團。
寶音功的繞暈了爹爹。
最后爹爹彈了寶音一個腦瓜崩,威脅趕乖乖睡覺,明天好和他一起進那個皇宮的地方去,和皇后外祖母、以及傳說中的皇帝外祖父請安。
寶音頂著小腦瓜上被親爹彈出來的包包,十分委屈的睡了。
所以,到底是外祖父還是祖父呢?
第二天寶音還沒睡醒,又被一大早拽了起來,換了一漂亮服,被征野叔叔抱上了馬車。
昨天夜里寶音半夢半醒之間,好像聽到了漂亮爹爹的聲音。
爹爹睡在隔壁,漂亮爹爹的聲音從爹爹屋里傳來,所以爹爹和漂亮爹爹昨晚上睡在一起。
寶音迅速的理清楚了事原委。
漂亮爹爹也回家了。
馬車上寶音想問問為什麼爹爹的眼睛底下一圈黑黑的,但是還沒說,爹爹就趕在前頭很嚴肅的開口了。
“今天見了外祖父,要乖乖的,不能隨便瞎說話,也不可以問奇奇怪怪的問題,雙雙記住了嗎?”
爹爹的表很認真,寶音知道一般他出這種表,如果自己和他對著干,很快就會收獲一個腦瓜崩,于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先去見的是皇帝外祖父。
皇帝外祖父住的地方又大又空,爹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個屋子里只有寶音和抱著的幾個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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