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的很清楚了……”

葉芃貞閉了閉眼，看起來好像要哭的樣子，最后卻忍住了：“我知道的也不多，他本有很多謎團，好像在一直保護一個大，很重要，一旦被別人知曉，除了他自己會引來殺之禍，邊的人也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他的家人……所有家人，似乎都是因此而死。”

顧停就有點明白了，所以不管他真實緒如何，都不太想別人知道，不和人過于親近，也不和任何人結特殊羈絆。

“這些事都可以稍后，而今最重要的是，他現在在哪里，”霍琰看向葉芃貞，“他來晉城為了什麼，后可有人跟蹤，最后見到他是什麼時候，在哪里，說給我聽。”

葉芃貞點頭：“一個多月前，他突然從京城消失，我正好在外面做生意，手上事告一段落，聽聞此事，追查著線索跑了過來，親眼看到他就在這城里，可他太狡猾，我本無法確定他在何落腳，都做了什麼事……他后有尾是一定的，這麼多年，他后總是有人跟著，哪怕甩得掉一時，時間久了，別人也會聞著味找過來。我本沒有太擔心，因為這種事太多，見慣了，可這次不對勁，他又一次突然失蹤，很久沒有消息，跟著他的尾也消失了，任我怎麼找都找不見，我用了很多方法，實在沒效，這才寫信……”

認真朝霍琰行禮：“尋夫心切，失了禮數，還盼王爺勿怪。”

顧停：“等等，尋夫心切？你說他是誰？”

你守的不是門寡麼！丈夫早死了的那種！墳我都見過了！

京城那麼久，他不是沒見過庭曄葉芃貞出現在一起的場合，雖然很，可二人一向距離很遠，本沒怎麼打過招呼吧，怎麼能是夫妻呢！

他不知道，庭曄慣常就能裝，見了葉芃貞更像耗子見了貓，有多遠跑多遠，自己都不承認這份關系甚至假死迫葉芃貞也忘掉，怎會讓別人發現半分端倪？

葉芃貞話音冷冷：“他可能認為自己死了，對我更安全。”

帶頭走出去，飛上馬：“至于最后去過的地方，我帶你們去！”

會騎馬，早年為了和庭曄較勁，學了很多用的著的用不著的東西，是財神嘛，不差錢，平時出行肯定怎麼舒服怎麼來，除了當年學時，哪里這樣長時間的騎過馬？

馬鞍又又不舒服，的大早就磨破了，到就鉆心的疼！

一路出城，跑得非常快，顧停本沒什麼想法，停了后卻發現——

“這地方，好像有些眼？”

“很正常，你來過這里。”霍琰四看了看，瞇了眼，“只不過不在白天。”

來過？

顧停立刻想起孟楨病重臥床的幾個夜晚，他隨霍琰出來剿匪，的確都是在晚上，難道就是這里？

他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有些不確定的指著東邊：“這里——是不是應該有個小山坡？”

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有的，可為什麼不見了？

小坡不大，卻也沒有幾個月不見就磨平了的道理，他之所以只覺得眼，不敢確認，就是因為這里看不懂。

“是應該有。”

霍琰大步往前，左邊走走，右邊走走，看起來像在仔細觀察，又沒什麼規律。

葉芃貞看向顧停：“這里……你們來過？”

顧停：“記不記得孟楨重病臥床，我寫信同你說，剿了個匪窩？”

葉芃貞睜大眼：“就是這里？”

顧停頜首，沒錯，就是這里。本以為那只是一個突發意外，遇到了一個潛藏多年的毒瘤，拔掉就好了，以后不會再遇到，沒想到竟然還是要來這個地方，庭曄竟也卷了進來。

霍琰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上次只以為是一個藏很深的暗門子組織，現在看，問題遠不止這麼簡單。

顧停揚聲：“你在干什麼？”

霍琰腳一下下踩著地面：“能突然改變一地勢的東西，只有機關暗道。”

顧停更驚訝了：“你是說這里……有道？”

霍琰：“那樣的組織都能扎，有道并不奇怪。”

“能找到麼？”

“正在試。”

過去沒多久，霍琰在山壁上按了按，找到幾暗石藏著的位置，不知道以什麼規律轉了又按，竟然還真的突然長出了一個小山坡，在它側面，有打開的機關！

“你竟然真的會……”顧停驚訝的不行，“當時怎麼沒？”

霍琰：“當時沒想到會有暗道。”

也沒想到別人把暗道那麼明目張膽的擺出來。

回到九原越想越不對勁，不犯病的時候，他會把當夜記住的地形畫出來，同鎮北軍里的機關老人一起研究，本沒有得到確切結果，也并不著急，結果現在看，反倒研究對了。

“還記得你給我的那個冊子嗎？府尹兒方琉璃請你轉的那個？”

“記得。”

“那張圖紙幫了很大的忙。”

也因為那謎一樣的圖紙，他才越來越懷疑，研究的那麼深。

葉芃貞看著黑的門，神有些恍惚，聲音喃喃：“我就知道找你們是對的……”

下一刻，抬腳就往里跑！

顧停一下沒抓住，就已經跑了老遠！

“別著急，等等我們！里頭還不知道怎樣呢，萬一有機關怎麼辦？萬一人不在里頭怎麼辦！”

他趕拉住霍琰的手，跟著往里跑。

的往里，是沉黑的空間，墻上有高高撐著的油燈，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油，味道有點刺鼻，亮還很，只能照見腳前方寸。

道路不算窄，三人并行沒有問題，地上的東西卻很多，服，鞋子，發簪，荷包，還有跡……各種雜，凌不堪，看起來不像經過打斗，更像匆忙之間有很多人撤離，誰掉了什麼東西也顧不上。

除了令人不太愉悅的氣味，這里非常安靜，什麼靜都沒有，只有偶爾水滴滴落的聲音，不知道從哪兒來，時而聽起來很遠，時而聽起來很近，大約因為回音的緣故。

好像四下沒有任何人存在，安全不必擔心，只要知道機關在哪里，能進能出就行。

顧停二人很快找到了葉芃貞，因為前面是一個死胡同，準確的說，是一個機關做出來的死胡同，打開了，才能有路。葉芃貞打不開，只能等著他們過來。

霍琰正好前些時間研究過，這個對他應該不是問題——

“咦？”

“怎麼了？”顧停心尖一，“打不開？”

霍琰嗤了一聲，非常霸氣，顧停的心立刻就落到了實，這意思太明白，別瞎心，爺是誰，怎麼會有打不開這種可能？

王爺帥氣的把機關打開，墻分兩半，出后面的路，這才慢條斯理解釋：“我會意外，是因為這是一個只能在外面打開的機關。”

這一次，葉芃貞緒略有恢復，沒再沖往里跑，跟在二人側。

道路仍然寬長安靜，沒有任何聲音，腥味卻越來越濃，也發現了沒有理的尸。通風不好，尸腐壞，味道可想而知。

顧停捂著鼻子，本不想看，可經過時，覺這個人服有點奇怪，料子是不是太好了點？而且有些悉……

只多看了一眼，他就突然拉住了霍琰：“霍琰你看看他，他是不是，是不是——”

霍琰見怪死人，什麼樣的都見過，并不忌諱，走過去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后，道：“你猜的沒錯，此人你的確認識，是李貴。”

宮里有個老太監李貴，去年九原大戰，他跟隨尤大春一同前往，職位監軍，可整個過程一直游離，什麼事都沒管，什麼局都沒參與，直接把自己玩不見，沒引起任何人懷疑。到了京城，他先是尤貴妃的人，又在建平帝邊伺候，見其本事了得。

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死在晉，一個匪窩組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