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淮道:“你來做什麼?”
“上禮部左侍郎,他說正則侯也在瀾滄苑,我就來看看,問問你的傷好了不曾。”他左右打量了一眼裴長淮,想來是沒什麼大礙,他說,“我沒想到皇上真會責罰你。他是疼你的,以前我在宮中讀書時,你做伴讀,那時候,皇上就更偏疼你一些。”
裴長淮看他冷白的一張臉,眼珠極黑,狹長的眼懸著笑時,總會給人一種極為濃艷的冷意。
他是毒蛇一樣的人,有著艷麗的花紋和鋒利的毒牙,一個不順心,就要撲過來咬上一口。
從小到大,謝知鈞就是如此。
裴長淮還記得,時謝知鈞在宮中讀書,曾經問一個小宮要過荷包,又在下雪的冬天,約來花園相見。
那小宮以為謝知鈞對自己有意,滿心歡喜地赴約,在寒冷的雪天里足足等了兩個時辰,都沒等到謝知鈞。
直到宮門下鑰,兩個太監突然現,一把抓住那宮的頭發,問在做什麼,那宮疼了,抖著如實回答。
太監們扯爛了給謝知鈞繡的荷包,笑話癡心妄想,一個下賤東西也想攀上肅王世子,飛上枝頭變凰。
被狠狠辱了一番,哭得像個淚人兒,等翌日謝知鈞再宮時,便跑來跟他訴苦。
謝知鈞早就知道此事,因為那兩個太監便是他派去的。
他那宮的臉,笑著反問道:“難道他們說得不對麼?下賤東西。”
聽自己的心上人這樣貶罵,小宮如遭雷劈,眼珠抖地著謝知鈞,驚懼得說不出話來。
此事過去沒多久,那小宮就因為不了宮中的流言蜚語,最終懸梁自盡了。
裴長淮那時也在宮中念書,與他形影不離,對此事多多知曉一些,他只當謝知鈞對那小宮有,卻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那宮自盡以后,裴長淮久久不能平靜,頭一回去質問謝知鈞——明明不喜歡那姑娘,何必如此戲弄人?
謝知鈞沒講出什麼特別的理由。
只因那小宮侍奉時,曾不小心打翻茶盞,滾燙的茶水潑了裴長淮一袖子,因還隔著厚厚的冬,除了他的手臂被燙得有些發紅,其他無甚大礙。
不過那小宮倒是嚇得魂飛魄散,想要求饒,卻因說不出來話,急得嚎啕大哭。
裴長淮見那小宮同自己一般年紀,哭得眼睛通紅,竟有些像他在雪地里撿來的小兔子,看著可憐又可,便也不怪罪了,溫聲細語地安了好久,此事才算揭過。
裴長淮轉眼就忘了這回事,不想謝知鈞卻一直記著,還是記恨著。
礙于那小宮是宮里的人,明目張膽地殺了,回頭不了要聽肅王妃嘮叨,他就想出這麼一個法子,輕而易舉地摧毀了那姑娘的清譽,要無在宮中立足。
謝知鈞想殺一個人,甚至都不需要兵,三言兩語就能置人于死地。
裴長淮去質問緣由時,謝知鈞就回答他一句:“我不喜歡你對好,所以,該死。”
裴長淮忘不了他那時的神,笑容里全是惡意。
裴長淮明白,自己與謝知鈞不是一路,即便小時候做過他的伴讀,與他私甚篤,可越長大,兩人就越疏遠。
如今裴長淮見這人一眼都嫌多,遑論與他說話?既然謝知鈞不走,他走就是。
裴長淮重新系好裳,道:“告辭。”
誰料他甫一轉,眼前竟然一黑,雙跟沒了知覺一樣,整個人向前撲去。
謝知鈞一下攬他的腰,將裴長淮抱回懷里,哼道:“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所以我讓人在香料里加了些好。”
這堂中的形香爐還在靜靜地焚燒著。
裴長淮狠狠蹙起眉頭,早知這人沒安好心,可沒想到謝知鈞竟敢明目張膽地對他下藥。
像是某種麻藥,藥不烈,只是讓他四肢綿,提不上力氣。
裴長淮不甘被人擺布,趁著藥還未完全發作,咬了咬牙,抬手一掌擊退謝知鈞,又接著手鉤形,迅疾如風,扼向他的嚨!
謝知鈞似乎早有預料,準地捉住裴長淮的手腕,接著,劇烈的疼痛一下傳遍裴長淮全。
謝知鈞下手不講究分寸,擰得他腕骨發出咯拉一聲,仿佛骨頭錯位。這一下,裴長淮臉都白了,屈膝跪倒在地。
謝知鈞沒松手,道:“你不該用謝從雋教你的招式。”
他向裴長淮的后背,閉上眼睛,臉頰挨蹭著他散下來的頭發。
謝知鈞輕聲說:“長淮,還記得麼?也是在這里,你對我發誓,會永遠陪著我。”
裴長淮眼睛赤紅,鐵了心不讓他如意,“早忘了。”
“騙子。”
謝知鈞眼神冷冰冰的,張開一下咬在裴長淮的肩膀上,越咬越狠,直至咬出來。
他就是想要讓裴長淮疼,要讓他悔。
肩膀上被他咬傷,裴長淮忍不住低哼一聲,也不知怎的,竟連疼痛都覺分外暢意。
聽著裴長淮發出的聲音,謝知鈞笑了笑,道:“我說過我讓人在香料里添的是好,果然絕妙,是不是?”
——
搞搞春藥play。
(跟趙昀。ଘ(੭ˊ꒳ˋ)੭✧
第26章 風波惡(三)
瀾滄苑是取樂之所,自然不了一些床笫間助興的好,諸如勉子鈴、角先生、銀托子一類外用的,還有斗春、銜香、黛油等用的藥,更在東苑設了芳室,專門用作尋歡取樂。
有的人喜好上鞭子,專聽那一聲,也看白玉無瑕的被的慘狀。能得了這種苦痛的子小倌始終不多,于是便有人研制出了一味藥,喚作“忘生散”。
只要添一點在香料中,吸,遭了什麼樣的疼痛都會化作細的。
裴長淮對風月之事一向不貪,但經常與徐世昌那等紈绔子弟往,對此道多也了解一些。
不想謝知鈞竟拿這種下作的藥對待他。
他反抗,謝知鈞卻仿佛對他的招式爛于心,拆招拆得恰到好。
裴長淮力氣殆盡,又被謝知鈞按在地上。
溫泉池上騰升著霧氣,熏得地面也是漉漉的。水珠浸著他的衫袍,裴長淮背上很涼。
謝知鈞胡他的膛,啃咬他的脖子,他做這種事沒有意,只有發泄。
被他過的地方泛起一陣陣的快意,可這種快意讓裴長淮惡心。
謝知鈞到他腹下,隔著衫都能到那燙,他目一瞇,道:“長淮,你還是需要我。”
裴長淮艱難地著,話卻說得冷漠:“這種手段,換個人來也是一樣。”
謝知鈞臉變了變,隨即又去怒意,冷笑道:“你想換個人?那找兩個驢貨伺候小侯爺,你可愿意?”
說著,他就對外吩咐了一聲,堂外有他的人在守,聽到命令,就去找人。
裴長淮見他作真,寒聲說道:“你敢。”
“有何不敢?”
方才一番揪扯,謝知鈞衫也散了,索解去腰帶,赤著上。
不像養尊優的世家子弟,謝知鈞的形修俊,勻稱,乃是常年習武、嚴于律己的結果。
可見在青云道觀這些年,他不曾懈怠過一日。
裴長淮一眼就看見他心口上有道傷疤,像是劍傷,傷口不長,但卻能看得出很深。
這樣致命的地方給劍捅傷,沒死就是萬幸。
裴長淮不知謝知鈞何時遭遇過生死一線的險事,若是從前,他或許還愿意問一問,可惜,這早不是從前了。
發現裴長淮的眼睛盯在自己口的劍傷,謝知鈞低頭了那傷痕,笑著問道:“想不想知道這是怎麼傷的?”
“沒興趣。”
裴長淮聽著浴堂外有腳步聲,心下更焦急,暗暗運力,卻發現四肢越發沒了知覺。
忘生散的效力又猛又快,摧得他心肝都如火燒,里慢慢騰升起一種空虛,著,熱著。
謝知鈞擒住他的手腕,“長淮,你真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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