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他輕輕一笑，醉醺醺地說道：“小郎君看著面善，我們從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裴長淮一怔，許久沒能回答上來，也再沒能掙開他的手。

謝從雋當時醉得一塌糊涂，哪里還記得這個？兩人又差錯地隔著趙家的仇，他還懷疑過裴長淮是有意算計。

如今想來，仿佛這世間姻緣在冥冥中早就注定，不論多磋磨，他都是要乘著這山河里最盛的一場風雪，回京赴約。

謝從雋吻了裴長淮一下，吻得意繾綣，低低道：“我就知道，我難能忘了你。”

裴長淮也不免懷，對謝從雋更有憐惜，回抱住他，似水地深吻。

兩人溫存片刻，謝從雋哄著裴長淮再做了一回。

裴長淮風寒才好，到底還有些虛，中途就被這廝折騰得昏睡過去，醒來時已至深夜。

謝從雋沒什麼睡意，側躺在裴長淮邊，隨手編著他的頭發玩兒。這廂見裴長淮醒來，他才放下手，問：“怎麼醒了？”

“熱。”

裴長淮上的里是謝從雋替他換的，如今熱出一汗，背上乎乎的。

謝從雋抱住他的腰，提議道：“外頭涼爽一些，想不想去看星星？”

裴長淮想去，但此時腰酸，哪里都不痛快，搖搖頭道：“不想了。”

“這才做了幾回，小侯爺怎還氣起來了？”謝從雋笑著，“放心，不讓你。”

他喚仆人在庭中置了一張竹榻，將錦毯熏得香暖，準備妥當后，他將裴長淮從床上撈起來，抱著他到庭中竹榻上。

漫天星河燦爛，飛花穿庭，說不出的寧靜。

兩人一并躺在榻上，裴長淮伏在謝從雋懷中，庭中清風徐徐，他一時舒服許多。

過了一會兒，裴長淮低聲說道：“過兩日我就向皇上舉薦個人選，早些將兵部回去。”

謝從雋懶洋洋地說道：“早該這樣了，干點吃力不討好的事，那個老狐貍打算拿兵部侍郎一位換你在北營的實權。”

裴長淮怎會不知崇昭皇帝心中的計較？只是這朝堂上的傾軋算計實在令人倦厭。

裴長淮道：“等理好北營的事，我會向皇上請命去江南。太師一倒臺，朝堂，一時間員變也多，我怕各州治理瘟疫一事不免有所懈怠。”

從前他二哥裴行就親自治理過幾次水害，裴長淮從他口中聽過不民間疾苦，對此事始終放心不下。

何況正則侯府如今在京中風頭太盛，避一避鋒芒總是不會錯的。

謝從雋聲音輕快，“好啊，我隨侯爺一起。”

裴長淮抬頭看他，問道：“你想去哪兒？等閑下來，本侯也陪你去走走。”

謝從雋抱住裴長淮，蹭了蹭他的頭發，著這天上星河，道：“山河遠闊，臥月眠霜，何去不得？只要有小侯爺在邊，哪怕是到天涯海角，都好。”

裴長淮聽后輕輕一笑，覆下，與謝從雋無限深吻。

風雪消收，春好。

與君相攜手，由此快平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