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淺淺的綠蔬菜在小院中生機，有了它們，葉緩歸本不需要特意出門買蔬菜。

等他將西邊花卉那邊的草也拔了之后，地上堆著的草已經有大半人高了。他整理了一下纏繞在東邊籬笆門上的藤蔓，門開了之后，他將拔下來的草抱了出去。

正對著東面籬笆門的是他的舍，舍是用竹子和木頭建的。山中野多，葉緩歸怕蛇之類的跑到舍里面傷害他的鴨們，他將舍抬高做了幾階臺階。

平時可以在臺階下方吃食，但是休息的時候就需要爬高。他還在舍下養了可以分解糞的蟲子，有了這些蟲子，舍這邊從來沒傳出過怪味來。

他跑了好幾趟才將拔下來的青草運到了舍前面，往常們看到他投喂青草，早早的就會從田間地頭飛奔回來。但是今天它們跟著吉祥出去玩了，舍這邊一只都沒有。

正當他準備回去時，一邊的草叢中傳來了小細細的聲。他詫異的向著聲音傳出的方向走了幾步，撥開草叢之后他眼睛猛地睜大了。

小！好多小！它們有黑有花，像是一只只絨團子在草叢間歪著腦袋看向葉緩歸。

譚渡之突然聽到了葉緩歸驚喜的聲：“老譚！老譚！給你看個好東西！！”

譚渡之剛放下書，就見葉緩歸手中捧著什麼向他快速跑來，他后跟著一只追不舍的老母。招財看到母追著葉緩歸跑，也汪汪汪的沖了進來。

這一刻譚渡之深刻明白了飛狗跳是什麼意思。

52.虎皮蛋紅燒（上）

剛跑到譚渡之面前，葉緩歸手心中的已經泄了。他驚喜的攤開了掌心，只見他掌心中有一只黃白的小。

他獻寶似的將小展示給譚渡之看：“看！小！”

小只比蛋大了一點，它全茸茸的。它黑豆一樣的眼睛水汪汪，小小的在微微的抖著，看樣子剛出殼不久。

突然被葉緩歸抱起，它驚慌不已啾啾的個不停。明明是這麼小的，嗓門竟然這麼大！

葉緩歸太喜歡小了，尤其是茸茸的小小鴨。他低聲音生怕驚到了小：“你要不要一？”

譚渡之出左手：“嗯。”

小輕盈的落到了譚渡之的掌心中，也許是譚渡之氣定神閑的態度影響了小，它歪著腦袋啾啾的了兩聲之后竟然安靜下來了。隨后它低頭啄了譚渡之的掌心幾下，發出了細細的啾啾聲。

葉緩歸快樂的說道：“這只小喜歡你！你聽，它的聲音很愉快。”

譚渡之愣了：“這……也能聽出來？”

葉緩歸肯定的點頭：“那當然！小驚慌的時候會尖，愉快的時候聲音就會很和。不一樣的，一下就能聽出來。”

譚渡之佩服道：“你厲害。”

的覺從手心中蔓延開來，譚渡之托著小覺非常的神奇。這就是生命，它是如此的弱小，卻又是如此的麗。是如此的輕盈，卻又是如此的沉重。

葉緩歸眼中都是亮：“是不是好可？！你一定沒見過這麼小的！”

葉緩歸說對了，譚渡之真沒見過這麼小的。更沒見過全都炸開沖向他們兩的老母！

老母張開翅膀圍著譚渡之咯咯的著，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見母都要瘋了，葉緩歸連忙將小放在了地上：“還給你還給你。”

母的聲音頓時變得溫了，它咯咯的著，小連忙向它的翅膀下躲去。隨著母的呼喚聲傳來，有更多的小從小院外跑了進來。

一只只比拳頭還要小的小們嘰嘰喳喳，它們像是移的球一樣向著母的方向跑來。

葉緩歸樂開了花：“昨天還說我丟了兩只母，沒想到今天就回來了一只，還帶回來這麼多小！今年春天我可以不用去白鷺鎮捉小了！”

他瞇著眼睛滿臉都是幸福：“真好~這一定是老譚帶來的福氣！你一來咱家就添了新生命！太棒了！”

譚渡之笑了：“是嗎？”

葉緩歸肯定的點頭：“是呀！要不是你，這群小哪里可能出生？它們一定會在還是個蛋的時候就變煎蛋茶葉蛋和蛋花湯，本不會有出殼的機會！”

葉緩歸從來沒有讓母孵過小，每次發現母開始賴在窩里孵小的時候，他就會強迫它們冷靜下來。

沒想到他家母第一次做母親，竟然是挑他不在家的日子。

他在地上撒了一把靈米獎勵老母：“好能干啊！多吃點，吃飽點！”

等母吃飽喝足之后，葉緩歸尋了一只籮筐，他將小和母一起放在了籮筐里：“小太小了，現在就出去溜達很容易夭折，等養兩天我再把它們放出去。”

譚渡之友提醒道：“說不定另外一只母也是這種況。”

葉緩歸一拍手：“對哦！”

小半個時辰之后，在招財的幫助下，葉緩歸收獲了另一只母以及它下的十幾個熱乎乎的蛋。

他準備將兩只抱窩的母和小養在院中和那群大隔開，等到小長大一點，再考慮合群的事。

出去一個月長草的地方可不止院中，幸虧門口田地中的油菜和麥子之類長起來之后可以不用除草，不然除草都能要葉緩歸半條命。

忙忙碌碌大半天，眼看就到了做午飯時間了。葉緩歸將綠殼蛋煮在鍋里后，就提著竹籃走向了菜地。

青菜雖然已經老去，但是萵苣正當時。一株株兩尺高的紫葉萵苣亭亭玉立的站在菜地上長得像是花似的，只要抱住它的一扭就能將它連拔起。葉緩歸三下五除二就拔了四棵，有老譚在，他終于不要擔心他的菜吃不完了。

新鮮的萵苣剝下葉片，圓潤的上就冒出了白的漿。葉緩歸提著菜籃子去舍前面一頓擼，等他在回來時，竹籃中的萵苣只留下了手腕的。

葉緩歸喜歡從部開始削萵苣皮，將刀子卡在萵筍皮和之間，只要用力一撕就能撕下一片萵苣皮下來。萵苣皮之間有一層白的筋，當把這層筋削掉之后，萵苣就會變通的翠綠，生生的特別好看。

削下來的萵苣皮葉緩歸也不準備丟，他小心撕去了萵苣皮后背比較老的筋，只留下一層表皮。將表皮外面殘留的葉片梗去除洗凈之后，他用鹽水將萵苣皮泡上了。

面對譚渡之不解的眼神，葉緩歸解釋道：“萵苣皮和萵苣葉都是可以吃的，只是我不吃萵苣葉，覺有一味道。萵苣皮用鹽水浸泡了之后可以做早飯菜，脆脆的，特別下飯！”

譚渡之點點頭：“原來如此。”

清理好萵苣皮之后，蛋也就煮好了。葉緩歸將煮好的蛋浸泡在冷水中，他端著木盆拿著小凳坐到了院子中開始剝蛋殼。

綠殼蛋的蛋白并不是綠的，剝了殼之后，它和其他的蛋并沒有什麼區別。

葉緩歸將蛋們放在了筲箕中濾水，趁著濾水的功夫，他將清洗好的五花切了一寸大小的塊兒。

這還是在青鎮買的，一路走一路吃，到家之后就只剩這最后一刀了。他本來想用這刀給福伯做紅燒的，沒想到福伯臨時被去了宗。

不過現在做也沒事，等做好了之后給福伯留一大碗就行了！

葉緩歸忙著給五花焯水，和準備配料。這期間譚渡之便單手握著書坐在餐桌旁邊看著青木訣，葉緩歸時不時的回頭看看他。

不能怪譚渡之，老譚看書的樣子讓他覺得整個廚房都亮起來了，那一瞬間他好像置在豪華的殿堂里，而不是他家簡陋的廚房中。

譚渡之一邊看書一邊在推演著什麼，只見他右手摁著書，左手蘸著水在桌上涂涂畫畫。他面平靜，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覺。

往常葉緩歸做紅燒的時候，招財進寶恨不得上房揭瓦。但是因為有譚渡之在，它們今天出奇的安靜。

等葉緩歸在小鍋中倒油準備炸虎皮蛋的時候，譚渡之終于了：“你修行的時候確實練偏了。”

葉緩歸手一抖，一枚蛋滾到了油鍋中：“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