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緩歸擺擺手：“不行，臟這種東西最容易壞，家里能保鮮的儲袋都被我塞滿了。我先把腸子里面的臟東西放掉，明天再來細細清洗。”

譚渡之面有些扭曲：“你是說……你要這些腸子？”

葉緩歸點頭：“是呀！腸子很好吃啊，火腸，腸腸燉豆腐，吃一口就不會忘。而且這可是老虎的腸子，味道一定會很棒！”

譚渡之難以接：“腸子真的能吃嗎？”

葉緩歸笑道：“說什麼呢？你上次不已經吃過了嗎？”

譚渡之錯愕不已：“什麼時候？”

葉緩歸提醒道：“上次燉湯和做燒公的時候，公和母的腸子不都夾給你了嗎？你不是吃的很帶勁嗎？”

譚渡之風中凌：“竟然有這事？！”不過回想起來，好像他沒吃到什麼怪味吧。

葉緩歸休息了片刻后鼓起了干勁，他從水中撈起了一掛腸子。只見他一手揪著腸頭另一手扯住了腸頭旁邊的油，網狀的腸油像是一層裹住了腸子，他輕輕一撕，腸子和腸油就分離出來了。

失去了腸油的包裹，腸子很快就出了真容。上面的腸子，這些腸子比較細，而下面的腸子呈現青黑，也黑了很多，

葉緩歸手中很快就出現了一副黃白的花油，他舉著花油對譚渡之說道：“老譚你看，這就是我對你說過的花油！不知道虎油的味道怎麼樣，要是好吃，我給你做花油渣吃！”

譚渡之角：“謝謝了。”

沒一會兒葉緩歸就將七只老虎的腸子與花油分離開了，接下來清理腸子的畫面太暴力，譚渡之沒扛得住，他滾著椅撤離了小橋。走的時候還不忘用左手腕提著一籃子花油去了家里。

等葉緩歸從小河邊回來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葉緩歸服上都是跡，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老譚，我先洗個澡。等洗過了澡咱就吃晚飯，你先想想吃什麼？”

譚渡之頷首：“嗯！”

等葉緩歸洗刷刷干凈從浴室中出來時，譚渡之依然沒想好吃什麼。他將決定權給了葉緩歸：“你來決定，你做什麼都好吃。”

葉緩歸樂了：“了吧？這樣吧，我做幾道快手菜？炒虎肝、蒸蛋羹，再做個涼拌萵筍？”

譚渡之點頭：“好。”

葉緩歸做事速度極快，他從竹籃中拿出一掛棗紅的虎肝，手起刀落之后，虎肝就被他分了兩半。他將虎肝上的一些筋去掉之后切了只比銅錢厚一點的薄片，切好的虎肝被他放在了大碗中浸泡在清水中。

隨后他出去了一趟，再回來時手里著一把細長的綠的蔬菜和幾沒去皮的萵苣。譚渡之有點迷，他好像沒看到葉緩歸種了這種菜：“這是什麼？”

葉緩歸笑道：“蒜薹，現在還很，不過越越好吃嘛。”

他以最快的速度煮上了靈米飯，當然，上面沒忘蒸上一碗蛋羹。煮米飯的時候，他麻溜的將萵苣去皮切腌制上了，同時也將蒜薹切了一寸長的段兒。

等鍋中飄出蒸蛋和靈米飯的香味時，萵苣已經腌制好放在了桌上。碗中的虎肝已經被他換了好幾遍清水，泡得微微有些泛白了。

葉緩歸將虎肝撈出來濾水后放在了碗中，別看他只片了半邊虎肝，碗中的虎肝卻有大半碗，足夠他和老譚兩用了。

浸泡后的虎肝聞著只有一淡淡的腥味，葉緩歸本來以為靈虎上會有難聞的味道，如今看來是他想岔了。貓科那麼干凈，怎麼可能會有怪味道嘛！

他切了一小把姜放到了碗中，隨后加一勺白酒，一小勺鹽和一小勺胡椒。抓均勻之后，他往其中加了一大勺淀。再度一陣抓后，碗中的虎肝就裹上了一層白的淀糊，腥味也被完全遮蓋了。

譚渡之問道：“你是在腌制虎肝嗎？”

葉緩歸正拿起油罐子往碗中舀一勺油：“是呀！不愧是老譚，這都被你發現了！肝臟需要腌制一下，才能不腥不柴。”

譚渡之不解：“那為什麼不把所有的調料一起放到碗里？”葉緩歸放幾種調料就一下，他有些不太理解。

葉緩歸解釋道：“每一種調料都有自己的作用，先放鹽酒和姜是用來去腥的。放淀是讓肝臟，放油是讓肝臟在炒制的時候不團在一起。要是一腦的下去，功效就會打折扣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用筷子再度攪拌了一下大碗，爭取讓剛剛放下去的油均勻的裹住每一片虎肝。

譚渡之明白了：“我明白了，就像用藥，先下哪味再下哪味很有講究，錯一步都不行。”

葉緩歸連連點頭：“對！就是這樣的！”

趁著虎肝腌制的時候，葉緩歸還調了一碗料。料中加了生、白糖、淀、胡椒，攪合開之后，聞起來有一咸鮮的味道。

料調完，葉緩歸點燃了灶臺中的火：“炒肝臟很快的！再等一下就能開飯了啊！”

譚渡之溫聲道：“我不著急。你慢慢來。”

第四十三章

59.炒虎肝

葉緩歸家里用的燃料不是嗜藤，而是他能得到的各種柴火。畢竟嗜藤是稀罕玩意，買起來也要花錢的。

葉緩歸平時在家用的多半是山上撿的枯樹枝，要麼是各種作的秸稈之類的。這些柴火被他細心的捆一尺長的小把，用的時候直接點燃了往灶臺里面塞就行了。

他最近燒的是從山上撿回來的松樹枝，松樹富含松油，特別好燃。燃起來的時候還會有一濃郁的松香味，即便葉緩歸在灶臺上裝了能將油煙出屋外的陣法，這松香味依然幽幽的從灶膛里面飄了出來。

譚渡之喜歡聞這種味道，他還喜歡看火焰燃燒。每次灶膛中有火，他就會離灶膛近一點。

葉緩歸家里的灶臺和傀儡車上的灶臺不一樣，傀儡車上的灶臺為了省空間，用的是嗜藤，灶臺孔也開在前面。而葉緩歸家里的灶膛孔開在后面，譚渡之想看到火就要轉到灶臺后面去。

他已經學會燒火了呢！每當看到灶臺里面的火焰快要滅了，他就會眼疾手快夾起一個草把子塞灶臺里。葉緩歸也不阻止他，在他看來，老譚要找點事做才能自在一些。

見譚渡之又出現在了灶臺后方，葉緩歸笑道：“老譚，一開始火不要太大啊。”

譚渡之應了一聲：“嗯，好。”他已經發現規律了，想要火燃燒得旺，就需要將柴火下架空一點。想要火小一些，就需要用火稍稍住一點火焰。

鍋中的油比平時炒菜稍稍多一點，不等油冒煙，葉緩歸就沿著鍋邊將虎肝到了油鍋里。

虎肝遇到熱油瞬間從紅變了灰，稍稍翻幾下后，原本的就完全褪去了。葉緩歸急忙虎肝從鍋里撈了出來放在了一邊的大盤子里：“老譚，可以燒大火了！”

譚渡之應了一聲，他夾起火捅了捅灶膛孔。明黃的火印在他的臉上，他看起來特別的放松。

葉緩歸將鍋里的油盛出來一些只留了一些底油，等鍋中的油溫再度升高，他將筲箕中的蒜薹一腦的倒到了鍋里。

來了！譚渡之最喜歡看葉緩歸炒各種菜了！

鍋中蒸騰起了一青煙，青煙在陣法的作用下被快速的吸到了屋外。葉緩歸手中握著鍋鏟快速的翻炒著菜肴，只聽鍋鏟和鐵鍋短暫的撞聲響起，熱的蒜薹刺啦作響。

這聲音，比歌姬的歌更加能安人心！

翻炒幾下后，葉緩歸將大盤子中的虎肝再度下鍋中，他稍稍烹了一點料酒。也許是鍋底的火焰太旺了，料酒一鍋，鍋里就冒出了明黃的火焰。

葉緩歸半點不懼，他練的往鍋中加了之前就調味好的芡。芡一鍋，火焰咻的一下就滅了！

翻炒幾下后火滅了，炒虎肝便完了。

葉緩歸招呼譚渡之：“老譚！好啦！”

譚渡之瞅著鍋底他剛塞進去的一把柴火：……

葉緩歸笑了：“別管它啦，沒事！等一會兒我要鹵腱子呢，你先讓它燒著。”一邊說著，葉緩歸一邊往鍋里加了大半鍋的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