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景藍的琉森古堡, 位於最佳的風景點。與之相對的另一山頭略矮, 在九百米高海拔上, 那裡也有一座古堡。那座古堡非常有名,是一家極難預訂到的貴族溫泉酒店。
肖甜心覺得自己特別幸福, 可以占據最的山頭, 頗有一種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意思。那點小心思被慕驕看穿了, 一直笑小心眼兒。
“哼, 住在這兒多呀!最好的風, 都霸占到了呢!還是景藍會。”彼時,肖甜心真在古堡後面的農場裡給牛牛。
牛很香甜, 可以直接喝。肖甜心也不客氣, 那一個小杯子裝了滿滿一杯,坐在草坪上喝鮮牛。
因為要勞作,所以換了黛的棉質寬松服, 還系了圍,頭發用白的布包著,毅然一個俊俏的小婦人。他就提著另一個大桶等著, 要給盛牛。起風了, 將的白方巾吹了下來, 尚未飄至草地就被他接著了。
他替將鬢發別在耳後,再替將頭發包進方巾裡。仰起頭來親了親他的,以作獎勵。這裡地開寬,被群山圍繞,亦同樣可以看見琉森湖。因是夏季, 所以四群山碧青,只留頂尖兒藏著一點白雪。
因是早上七點多景,朝霞初起,將碧青山巒、雪峰、湖泊、田野全暈染了淡淡的紫紅。雲霧繚繞,與朝霞織,就像仙境。
慕驕見那麼喜歡這裡,抿了抿角說:“你喜歡這裡啊,那我讓人在這邊山頭也起一座城堡吧。”
肖甜心是笑倒在他懷裡的,哈哈大笑:“,等你城堡建,我們都七老八十了。”建一座城堡需要很多很多的時間。而且後來建的,也沒有曆史質了。還是笑:“偶爾過來姐夫這裡住住就好呀!”
置仙境,有時什麼都不需要做,躺著曬太就是極大。但慕驕的電話突然響起,是景藍的來電。
接完後他沉默了一會兒,便馬上帶著肖甜心出發了。
開著一輛適合跑山地的車,他開了五個小時才到景藍所之地。
外圍有雇傭軍在山野裡埋伏巡邏,也看不出什麼邊界線,依然像一世外桃源。只有經慕驕指點,才看到了匿於各山坳裡的重型武。
“景藍的‘靜寂之家’不是神病院嗎?”肖甜心問。倆人的車剛好進了一個山,黑暗猛地襲了下來,然後是兩旁幽幽暗暗的壁燈,看得清楚,有好幾機槍設在暗點、盲點。
慕驕說:“有些極端變態連環殺手,我們需要研究他,就會被調來這裡。而有些變態殺手本有嚴重神病,不適合一般的重刑監獄。還有一種從未犯案,但殺人幻想非常變態兇殘,包括食人者,我們也將他們終關押此。”
說白了,這裡關的,是窮兇極惡的變態。
肖甜心點了點頭。
過了山,再開過去一點,是一個天然的湖泊。湖泊很寬很大很深,沿著寧靜冰的湖泊一直開下去,始終不見任何人和建築的影子。將車窗打開,手擱車窗下著手臂看著那湖泊,湖泊倒影著冰藍冰藍的天。這裡的景純淨到了極致。
又開始爬坡了。
終於,在一十分開寬的山巔之上,肖甜心看到了那座像修道院一樣的建築。不算太大,但也不小,是藍白的,白的牆,藍的穹頂,有藍的圓穹頂,也有藍的尖塔樓。
寂靜之家環湖而建,四可見碧藍的湖。在巨大的白門前,景藍等在了那裡。
這裡的時是靜止的,非常寧靜。仰起頭來,能看見的只有群山和藍天。聽見的,也只有風聲和草木生長的聲音。“這裡適合神病患居住,可以抑制他們發病的次數。”肖甜心說。
慕驕點了點頭。
下了車,由景藍帶著往寂靜之家深走。這個修道院一般的建築建得很妙,是與自然環境融為一的,呈對半開的橢圓,山林生長於其中。
“後面也有農場,沒有危害的病人,會到那裡勞作,曬太。生活簡單,牛羊為伴。”景藍說。又過了一個小山坡,那裡背風有一小小的湖。
湖水是冰綠的,像從天下掉下來的一塊琉璃薄糖。有一個男人坐在湖邊畫畫。
看他背影悉,肖甜心不自覺已經走了過去。
慕驕要跟上去,被景藍阻止,然後吩咐手下一個護士說:“帶他和甜心過會客室坐坐。”然後示意慕驕:“會客室說的話,我們隔著一間房間都可以看見聽見。”
是要讓肖甜心來做主導了。
“他來了這麼久,除了早期的h人格突然消失崩塌,他肯和我們對話,後來一直不肯再開口了。”景藍說。
聽見輕輕的腳步聲,他忽然抬頭,看見是後莞爾。那抹笑純真無邪,令看的人,無論是男老都會怦然心。
“你來了嗎?”心站了起來。他很高,一站起來就顯得很小需要仰著頭看他。他察覺到了,臉一紅,又坐了回去。
他沒有太多話,但看得出來很開心。他將架子上的畫取下來遞給。
肖甜心看了一怔,是自己的畫像。
不遠的慕驕看見了,眉心一蹙,“怎麼回事?”
“心喜歡。”拍了拍他肩膀,景藍又說:“這點就很奇妙了。他有十六個人格。有些人格甚至尚未被發現。據我給他做的新一人格測試,他的人格分裂況,可能要超過24個比利了。還有多個心,沒有人說得清楚。之前,他不記得甜心,但在最近這十天,他開始畫畫,畫的都是。”
對於景藍的暗示,慕驕馬上懂了:“你是說,f有可能就是他其中一個人格?”
“極有可能。”
“可是h應該是要對我進行報複,才開始跟蹤觀察我。而我和甜心是在一年多前才在一起。”
肖甜心跟著護士離開。心也跟著。由於是第一次來,心非常紳士地走在前面為帶路。一眾人,走進城牆,往裡面的長廊走去。
一道白的門被打開,心首先走了進,就像以前這樣做過無數次。
那裡很安靜,隔絕一切聲音。護士給倆人各倒了一杯牛,就走了。
“甜心,你試試看。這裡的牛都很新鮮。”心說。
慕驕和景藍在另一邊的房間。
景藍從助手那裡接過一疊畫作。
那疊畫用文件夾裝著,一幅一幅翻開,全是肖甜心。
一顰一笑,十分好。
畫了上千幅。再往下翻,肖甜心的臉龐更為稚氣,像個高中生或大學生。但鑒於本就是娃娃臉,實在顯小,所以這些畫應該是二十至二十四歲之間的模樣。景藍為慕驕作解釋:“h的意識自我摧毀後,心剛記起肖甜心時,記憶裡的是現在時;隨著在這裡住得久了,心好像能記起一些畫面,他畫下了記憶深藏得更久遠的東西,包括年時的肖甜心。我已經和他做了簡單測試和談,我推測,他早在十年前就接過肖甜心。當然,那個他應該是h,而非心,又或者連h都不是,而是f。本來h就善於易容,想必f也懂得。”
因為是來工作的,肖甜心換了簡潔的小黑,一字肩,包鉛筆,白的坡跟皮鞋,整個人氣質幹淨幹練,和往常不同。心一直仰著頭看,看著看著又會臉紅。他忽然說:“moon,你還是穿平常的那種子好看。我第一次見你時,你就穿著蘋果綠的連。腰很窄,但散開的蓬蓬剛到你膝蓋十分俏皮。”
肖甜心的英文名從來不是什麼糖,而是月亮。因為慕驕是太,所以給自己起的名字是月亮。見他提到綠子,有點印象,抿了抿,說:“心,是帶白波點的嗎?”
“對。”他點了點頭,臉又紅了。
心並不年輕了。他與哥哥澤同歲,36歲了。可是他的那種笑容靦腆幹淨,是年人才有的。而且此刻,他就像個竇初開的年。
他一藍襯衫,白西,幹幹淨淨地坐在湖邊時,本就像一幅永恒而古典的油畫。他沒有h的癲狂和孩子氣,他的氣質澄淨明,像秋日下的湖泊。
“可是我記得,沒有見過你呀。那條子,是我7年前穿的。那一年,我即將21歲。正在安工作室做設計師。”肖甜心開始有技巧地問話。
“呵,你人臉紅了。”景藍說:“也對,心比你英俊。”頓了頓又說:“如果他還善於控人心,那就更槽糕了。畢竟,好的皮囊本就勝過千言萬語。”
“你是說,心暗中藏自己達到控大家的目的?”慕驕想起李昊,心的另一個人格,心本就是一個分裂而可怕的人,如果現在的靦腆、單純、孩子一樣的脆弱只是他的表象,那後果不堪設想。
“暫時來說,我測試出來的結果是,心沒有危險。”景藍答:“他這個人太複雜,沒有人看得他。所以只能關著他。目前他也對外面的世界沒有向往,只喜歡留在這裡發呆,或畫畫。當然,他畫的都是肖甜心。”
可視玻璃牆的另一面。
心出修長的手指,輕了一下的杯,說:“月亮,你的牛不燙了,快喝吧!”
接著回答的問題:“那一年我15歲。哦,不對,按景藍告訴我的,我36了。那一年,我29歲,要去舉辦人生的第一場畫展,所以我去了安工作室做高訂,是你和厲安安接待我。我選擇了你做我的設計師。”
戴有耳麥,只聽見慕驕對說:“是他和明輝一起舉辦的畫展,象畫,主題‘的幻想’。他只能以明輝的份,將自己的畫作安進去。”
翻開手機,慕驕已經將資料調度出來了,將上千幅畫一並發了過來。迅速瀏覽,最後停在一幅畫上。穿綠子的孩,在雨中跳舞。綠子帶著白波點。與整個天空、大地融在一起,像一個小小的漩渦。雨是明淨的、淅淅瀝瀝的小雨,不是那種濃墨重彩的黑灰暗,而是很春天的氣息。任誰都看得明白,他是在“”了。
“這個綠子孩,是我,對嗎?”肖甜心將手機遞給他。也記起了,是在雨天,穿著那條子,接待了那一位客戶。把客戶名發給慕驕,盡管也知道,那只是化名,和心用的一張假臉皮。
“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幅畫。是我見到你後才畫的。”心說。
“我從來沒有那種覺。但當我第一次見到你,你笑得那麼甜,你的笑靨真誠,開朗,明,甜得像蜂一樣,我忍不住就想靠近你。所以,選了你做設計師。”心改用英語說道。本來很麻的話,用英語說出就像在念一首英文詩。
肖甜心臉又紅了,覺得臉皮發燙。
不傻,慕驕能側寫到的,也能側寫出來,雖然,要比慕驕慢一拍。所以,的臉漸漸又白了……
心,最符合f的側寫。
忽然,決定放手一搏。
突然發問:“心,我知道,你和h是有微妙應的。盡管你和h從來沒有流,直到他消失,你才知道有他。心,你知道f嗎?”
“心,你知道f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