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緩歸想了想，有這回事。他在學校暈倒了，然后就被確診了白病。只是上輩子他確診之后，一家子愁云慘淡，那之后再也沒有機會一家同游過。

不像現在，一家子還能出來痛快的玩耍！葉緩歸對著天空作了個揖，謝鴻蒙跡，謝天道。哪怕是虛幻的，也圓了他的一個夢。

水族館很有趣，葉緩歸一家目不暇接玩得不亦樂乎。直到水族館快要閉館時，他們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水族館。

葉子期意猶未盡：“真好玩啊。”

葉媽媽笑著了葉緩歸的頭：“只要你喜歡，以后我們每周都過來。”

葉緩歸看了看西沉的太，他搖了搖頭：“不了，爸爸和子希這麼忙，媽媽也有自己的事。我已經拖累大家太久了，不能繼續拖累下去了。”

他有一種預，如果太下山之前，他還不做出決定，他將永遠都見不到老譚他們了。

葉爸爸納悶極了：“這孩子今天怎麼奇奇怪怪的？說什麼胡話呢？”

葉子希瞪了他一眼：“討打是不是？什麼拖累不拖累的？”

葉緩歸咧開笑了：“我知道這世上有很多很多的寶貝能讓人陷幻境中，若是沉迷于此，忘了自己的本心，就會迷失自己。我已經很滿足了。”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卻帶了淚：“我，我多希自己沒有生病，能陪在爸媽邊，能和子希一樣正常讀書友。可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假如’，不是所有的愿都可以實現的。”

葉家三人驚愕的看著葉緩歸：“子期你在說什麼？走啊，回家了。”

葉緩歸咧著笑得像哭：“我知道得很清楚，我生病了，然后死了。已經發生的事，是沒有辦法改變的。我得醒過來了。”

他在病床上掙扎了八年，疼痛追隨了他八年。那段時間刻骨銘心，多的甜都沒辦法讓他迷自己。

葉緩歸對著家里人行了個禮，他的量拔高，面容也變了葉緩歸的模樣。他眼淚滾滾而下：“謝謝你們圓了我一場夢，我得回去了。我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有很重要的人在等我。”

“對不起，爸爸媽媽哥哥，我想和老譚在一起，想回真正屬于我自己的家。”

第一百一十九章

212.心之所向（下）

眼淚蒙住了葉緩歸的雙眼，他并不是一個哭的人。眼淚對他而言是一中多余的東西，如果哭能解決問題，他每天坐在家里什麼事都不干哭就行了。

可此時他真的繃不住了，哭雖然解決不了問題，但是現在能讓他覺得好一點。

葉緩歸深深的彎下腰，他哽咽著：“對不起……”

為人子卻辜負了父母的期，別說贍養二老，他能勉強活到年都已經用盡了全部力氣。應當好好學習增長見識的年紀，他卻被困在了病房中，沒能給葉家賺一分錢，還花了家里不錢。

沒能為二老的驕傲也就算了，他還拖累了全家人，了家里人的包袱。哪怕到了現在，他有了選擇的機會，卻還是不能和家里人在一起。

葉緩歸嗚咽著：“我真的……很自私……”

他想要和老譚在一起，想要回到珍珠灣。葉子期沒能做完的事，他明明有機會可以彌補，可是他卻殘忍的選擇終結，他想作為葉緩歸活著。

他也知道，他這麼選擇，對葉家人而言就是一中殘忍。爸媽辛辛苦苦養他一場，什麼都沒得到也就罷了，還傷心傷財。子希還沒能做兄長的快樂，就被迫承擔了他帶來的力。

這一切，他很抱歉。葉緩歸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對不起……”

他不敢抬頭，他怕看到爸媽眼中的失，怕看到葉子希不屑的眼神。

但是他真的不想違背自己的本心，如果他了葉子期，那葉緩歸怎麼辦呢？他家的招財進寶鴨鴨吉祥怎麼辦？還有老譚，他該怎麼辦？

選擇都是痛苦的，選了一方就意味著要放棄另一方。葉緩歸心如刀絞，他也想兩者兼得，可是他也知道沒有兩全之策。

突然間他聽到了媽媽溫的聲音：“子期，你現在幸福嗎？”

葉緩歸鼻子，他站直了去了眼淚。他出了一個丑丑的笑：“嗯！”

他好想將爸媽帶到他現在的家里，讓他們看看自己現在的生活。他努力的描繪著自己的一切：“我家了，對象名為譚渡之，人長得好，能力又強，對我更是沒話說。我們住在珍珠灣，家里有貓有狗有田地有宗門。”

“媽媽，你還記得你給我度過的小王子的故事嗎？我現在就是那個幸福的小王子。我，我什麼都好，就是看不到你們……”

葉媽媽笑著落淚：“我家子期是個好孩子，無論在哪里，都會有人真心對你好。孩子，媽媽為你高興，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我們子期苦盡甘來，一定會越來越幸福。”

葉爸爸摘下了眼鏡了鏡片，他眼中有淚，等他將鏡片帶上之后他才能看著葉緩歸。葉爸爸經常給手下員工開會，見慣了他雷厲風行的樣子，極會看到他這麼遲疑。

葉爸爸清清嗓子，他的聲音有些暗啞：“孩子，這些年爸媽一直都覺得對不起你。我們把你帶到世上，只想讓你好好看看世上的風景，好好過完自己的一生，除此之外，我們別無所求。”

“可是為什麼偏偏是你……你明明那麼乖巧懂事，為什麼是你生病？爸爸寧愿得病的是我，也不希你罪。對不起啊子期，爸爸沒能給你一個好，沒能照顧好你。對不起啊……”

葉爸爸頭一低，剛剛好的鏡片又被淚打糊了。

葉緩歸心中，葉爸爸一直是個材高大無所不能的男人，看到他掉眼淚，葉緩歸剛剛收住的淚又下來了。

葉爸爸再一次摘下鏡片了起來：“爸媽一直向上天祈求，無論我們子期在哪里，都希他能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現在看到你有了更好的歸宿，爸為你開心！”

“你別擔心我們，我們還有子希。孩子，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我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也要好好的。”

葉媽媽握住了葉爸爸的手：“你爸爸再過兩年就退休了，等你侄兒侄再大一些，我和你爸就帶他們出去環游世界。你別擔心我們，我們一切都好！”

葉緩歸狠狠的點著頭：“嗯嗯！”

他記得他的快速衰敗的那個冬天，葉媽媽每次見到他都會笑著安他。可是背過去，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

葉緩歸哽咽著：“爸媽，子期不孝，不能侍奉二老。只求二老能平安健康，和子希一家子幸福快樂。”

葉子希紅著眼，他上下打量著葉緩歸。半晌之后他扯了扯：“你現在的樣子比之前順眼多了，看到你活蹦跳的，我也放心了。爸媽給我了，你別心，好好的把你的小日子過好！”

葉緩歸鄭重的點頭：“嗯！”

葉子希鼻子：“別欺負你對象，孩子是要小心呵護的。”

葉緩歸又哭又笑狼狽極了：“哥，渡之和我一樣是男人。”

不止葉子希愣了，就連葉爸爸他們都愣住了。可是過了一會兒后，他們都奇跡般的接了：“男人人無所謂，重點是要對你好。你也不能欺負人家！兩口子在一起要向前看，別為了蒜皮的小事吵鬧。”

葉緩歸點著頭：“我記住了！”

葉子希松了一口氣：“那就行，終于有人代替我們照顧你這個禍害了。趕滾吧，別回來讓爸媽擔心了。你個混小子，死了還夢，害得我們哭哭啼啼。”

葉緩歸嗚咽著，眼看天越來越暗。他周圍的風景被黑暗慢慢的吞噬，眼看家里人也要被黑暗吞噬了，他的眼淚又滴滴答答的掛了下來。

葉媽媽他們似乎意識到要分別了，葉媽媽對他招招手：“孩子，你來！讓媽媽抱一下。”

葉緩歸哇的一聲沖了過去，他的抱住了媽媽：“媽媽，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