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啊......”男人故意拖長的尾調。

冰冷的手從影中游弋而出，修長的手指鞠起一捧魔師腦后的長發，慢悠悠地為他梳理。

“你可以猜一猜,猜對了有獎勵。”

嚯,說到獎勵這回事宗九就來氣了。

白發青年忽略了在自己后腦勺和脖頸上作的手，冷冷地開口：“哦？那惡魔閣下是否還記得上次在假面化裝舞會上，主系統承諾過找出導師后會發放的特殊獎勵？”

當初舞會前主系統可是給所有練習生畫了個大餅，說能夠在舞會里找到導師并且說出他的真實份，那麼就能夠得到一份神大禮。

這件事可謂是打了諸葛暗的計劃。畢竟他們猛然揭出導師份和主系統刻意引導并且預告活，放出導師份，造的輿論效果那就是兩碼事。

但是沒辦法，明知是明謀，該上還得上。

宗九于是A了上去。

結果舞跳完了,親也親完了，差點就被摁在墻上被上了，那件神大禮的影子都還沒個影。

這個舊賬翻起來又是惡魔沒有意料到的。

他愣了一下，語氣十分無辜：“可是當時不是給你加冕了嗎？那頂王冠多好看啊。”

在萬眾矚目，燈聚焦之下，惡魔為魔師加冕。

魔師戴上了銀紅的皇冠，上面還鑲嵌著一顆閃閃發亮的紅寶石，口中還叼著一張鬼牌，眉眼冷冽，像一只驕傲的孔雀那樣宣布著自己的勝利。

一下子就讓惡魔了。

“滾，那是我和你玩游戲自己賺來的。”

見氣氛似乎有些莫名不對，宗九懶得和他多費口舌，話鋒一轉，“我猜你的傀儡線和你誕生的惡念有關。”

一語中的。

男人勾起角，張開的五指從發尾逐漸向發游移，如同給貓咪順那樣不聲地試探著魔師的底線。

的確。宗九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傀儡線本質上其實可以稱為惡意線。前兩線的制約條件的確是接和流傷口不錯，但后面三傀儡線的扎其實重點還是在被/縱的傀儡上。

惡魔誕生于一個位面的惡意，他的能力和惡意息息相關。

例如影，例如龐大的惡念黑泥，再例如傀儡線。

“沒錯，它來源于惡意。人心中的惡念越深，它就會扎地越深。惡念越大，加線的速度就越快，縱程度越深。”

魔師若有所思。

他想起了第一個副本神病院的圣子彌賽亞。這是他已知的，最早被no.1深度縱的傀儡。當時彌賽亞可是把整個副本的求生者全部忽悠到了，并且還收割到了一波死忠。

即便是假面化裝舞會之后，還是有為數不的求生者選擇站在圣殿那邊，就是因為彌賽亞驚人的號召力。甚至可以說他是惡魔推到臺前的傀儡，一呼百應。

可是據諸葛暗的說法，彌賽亞在無限循環里的確是個大善人，不然也不可能累積下這麼多的群眾基礎，還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

按照惡魔這個說法，恐怕圣子就是那種永遠將明的一面留給別人，反而將黑暗留給自己的人，沒想到最后反倒因為這個原因，被惡魔深度控制，想來真的唏噓。

手指來到了青年耳后，順著優的脖頸線條。

在燭臺明滅昏暗的燈下，一切都被鍍上了曖昧的彩。

宗九沒搭理惡魔這點小作，反而問道：“那第五傀儡線的靈魂侵占呢？”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冰冷的食指在了魔師的薄上，“如果違反游戲規則，那這就是另外的價錢。”

“或者說——”

手指適時順著脊背從上往下，在厚厚的浴袍上劃過，帶著年人都懂的意思。

“魔師愿意出這份額外的價錢？”

宗九：“......”

總共就只能出兩只手，還在一邊口嗨一邊，真不愧是你啊惡魔。

他翻了個，直接選擇了平躺。

“那到你了。”

玩了兩游戲，宗九得到的報讓他很滿意。不過他也暴了不自己的信息，雖然以他的角度看起來都比較無關要，用來換惡魔手上的消息穩賺不賠。

下一，宗九就該切他的正題了。

結果他沒想到的是，這你問我答結束后，惡魔忽然收手，一派高深莫測的樣子。

“不玩了。”

宗九：？？？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怎麼能不玩了，我坑都還沒挖好讓你跳下來，你怎麼就撂攤子不干了？！那前邊的努力豈不是浪費了？

白發青年語重心長：“夜晚還這麼長，怎麼能不玩了呢。”

就在這時，恰逢一道驚雷閃過，足足有碗口的閃電從云巔落下，刺破漫漫長夜。

就在他們兩個人玩你問我答的時候，外邊忽如其來的大雨再次猛烈了一個程度。

暴風雨來了。

狂風一下子將剛剛才關好的窗戶推開，吱吱呀呀的聲音伴隨著暴雨聲和雷聲織在一起，裹挾著寒冷的氣息撲進了這間寬敞黑暗的主臥。

公爵再一次在傀儡線的縱下，認命的走過去充當奴仆的角。

宗九驟然有些明悟。

他剛剛還有些不清楚為什麼聊著聊著惡魔的心就急轉直下，一下子跌到谷底。

現在看來，或許和外面的天氣也有關系。

他想起那個抱著兔子玩偶，孤零零蜷在厚重被褥里的小惡魔，在玩房里眼睛上被蒙著布條的，還有那個沒有名字的一號。

教堂里的修說每到雷雨天的時候，教皇就會整晚整晚睡不著覺，要麼就是被夢魘所困擾，不得安生。

“你想知道什麼？”

就在宗九思索著該怎麼樣借這個可能更好的忽悠惡魔的時候，對方先開口了。

既然開門見山，那宗九也就只好憾地放下剛才的想法。

鑒于他已經問過一次離開這個副本的辦法，而惡魔也給予了他回答，于是這回宗九選擇直截了當的回答。

“我想知道聯系主系統的辦法。”

既然惡魔這條路走不通，但如果宗九能夠問出聯系主系統的辦法，走第一條老路離開這個副本那也是好的。

很顯然，no.1對他的小算盤同樣心知肚明。

然而他的回答卻讓宗九大失所。

惡魔攤了攤手：“我是走非正常途經進來的，你怎麼會覺得我清楚聯系上主系統的辦法？”

宗九：“......”對哦。

如果惡魔有辦法能聯系的上主系統，他現在也不至于慘兮兮的只有兩只手在外面，失策了。

就在這時，一個沉甸甸的東西驟然落到了魔師微微張開的手心。

【恭喜你獲得？？？級別道：不知名的鑰匙】

【使用說明：似乎是一把可供使用者進行空間轉移的鑰匙】

“使用它可以直接返回練習生宿舍。”

冰冷的手指在白發青年姣好的眉骨上打轉，“當然，你知道使用它意味著什麼。”

誠然，宗九現在達到了自己來忽悠惡魔的目的，甚至可以說還得到了額外驚喜。

但使用這把鑰匙，意味著魔師將自愿放棄自己的驕傲，主為惡魔的/臠，籠子里的金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