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雅的眼睛換得可謂是天無，如果不是夏家人對靈氣怨氣有特別的知，夏孤江還真看不出來許思雅是和厲鬼換過眼睛的人。

一照面，最強的底牌就被人穿，許思雅悚然一驚，往后退了一步，渾繃而起，每一寸神經都寫滿了戒備。

的瞳孔瞬間擴大，頃刻便占據了整個眼睛。死死地盯著夏孤江，隨時都能對夏孤江發起攻擊。

夏孤江趕出溫和的笑，釋放善意，“別張，我沒有惡意。”

“你的力量更強了。”夏孤寒突然開口。

許思雅揚，嗤笑了一聲，“是，殺了幾個仇人。”

并不否認。這次去京市，許思雅憑著姐姐復仇的執念找到幾個曾經侵犯姐姐的人，并殺了他們，獲取更強大的力量。

許思雅不得已和夏孤寒合作，也不得不承認夏孤寒的實力很強，但報仇的事，許思雅還是覺得自己手會更靠譜。

差不多十天前殺了齊正云，過去的一周前往京市，找到了幾個仇人，一舉殺了他們。

這些人都是齊正云那個直播群里的人，每個人都是污濁不堪的，死不足惜。

但還不夠，最該死的人還沒死！

許思雅忽然變得急躁起來，眼中彌漫著濃重的怨氣，白皙的臉上爬滿了青筋，一，像極了正在蠕的蚯蚓。

“小老板，你說好幫我報仇的，你什麼時候手？”許思雅的嗓音不再綿嫵，驟然變得尖銳，猶如尖銳地劃過玻璃，令人頭皮發麻。

“不急。”夏孤寒打了個哈欠。

那些人恐怕也沒再等下去的耐心了。

許思雅哂笑，“不急？我怎麼可能不急？”

的眼睛徹底暗了下去。

狂風皺起，吹得桌子上的黃表紙嘩嘩作響，香火店的燈明明滅滅。

明暗替之間，許思雅瞬間來到夏孤寒面前。長發如海藻一般散開，慘白的臉、火紅的、空空的眼眶驟然近夏孤寒的臉，瞬間放大數倍。

卻在靠近夏孤寒半米遠的距離時突然停下，像是被人拉扯住一樣。

事實上就是被扯住了。

“一言不合就手，多不禮貌？”夏孤江拽著許思雅后背的服，任由許思雅撲騰。

畫面變得有些稽，許思雅被夏孤江懸空抓住，像只青蛙一樣趴在半空中，四肢擺，不斷撲騰。

意識到自己被夏孤江抓住，許思雅轉頭嘶吼，鬼面猙獰，空的眼眶里溢出鮮紅的。

在夏孤江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雙染的眼球悄悄地跳上躺椅，猛地朝夏孤寒疾而去。

夏孤寒連手都沒抬，靈氣化一道長鞭，卷起兩顆眼球。

咻——

破風聲響起，靈氣長鞭劃過虛空，準準地落在許思雅的眼睛上，生生把兩枚眼球塞進眼眶里。

……

風停了。

電燈亮了。

夏孤江的手松了。

許思雅從空中落下，摔到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臉上的青白之退去，恢復正常人的面貌，卻寫滿了不甘和難以置信，還有深深的忌憚。

和上次一樣，本就不是夏孤寒的對手。

以為的力量增強了，那個實力強大的神人又不在，便可以趁夏孤寒不備襲他、殺了他，獲取更多怨氣和力量，為自己的復仇之路增加籌碼。

可事實卻是，這一周的努力，還是無法撼夏孤寒毫。

夏孤寒到底有多強大？

力量增強之后在中肆意的小心思這一刻終于停歇了，許思雅咬著，固執又倔強地說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求你讓我報完仇。”

第21章 一步之遙

報仇的執念已經深許思雅的骨髓里，隨著注的每一個角落。完全可以說，活著就是為了報仇。

在許思雅換上許聽嫻的眼睛那一刻，許聽嫻的怨氣和執念已然取代了許思雅的理智，了許聽嫻，許聽嫻了。

為此，明知道自己有可能不敵夏孤寒，卻依然選擇冒險，想要殺了夏孤寒，讓自己更有把握完復仇計劃。

許思雅不怕死，只怕大仇無法得報。

夏孤寒看向許思雅，目微凝，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在他的眼里，許思雅不僅僅是許思雅，的上還浮著一道人形。這道人形很淡，像是籠罩在許思雅周的暈，隨時都有可能和許思雅融合在一起。

“你并不希你妹妹為了報仇而犧牲自我是吧？”夏孤寒毫無預兆地開口。問的不是許思雅，而是籠罩在許思雅上的那個人形。

夏孤江驚訝地看了過去，除了許思雅，他沒看到別的東西。但他相信，既然夏孤寒這麼說了，許聽嫻的靈一定還沒有消散。

不僅夏孤江，就連許思雅都到震驚，忽然抬頭殷切地看向四周，雙膝跪地膝行了好幾步，“姐姐？姐姐是你嗎？你還在嗎？”

沒有人回答許思雅。

晶瑩的淚水從許思雅的臉龐上落，并未滴在地上，有一道無形的手接住它，又化作幾道細小的流，消散無蹤。

“姐姐！”許思雅聲嘶力竭地呼喊，知道這是姐姐在回應。

蜷一團，抱著自己，也抱著許聽嫻，哭得泣不聲。

夏孤江遞了一個眼神過來，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厲鬼和活人進行移植之后，厲鬼上的怨氣便會轉移到活人上。怨氣是厲鬼賴以生存的本，一旦怨氣消散，厲鬼的魂也終將破散，不再存于天地之間。

按理說許聽嫻將眼睛給了許思雅后，的靈不日便會消失，怎麼可能還存在著？

“執念。”夏孤寒輕聲說道。

那其實不是許聽嫻的靈，而是許聽嫻最后的執念。

這道執念不同于復仇，它純白無瑕，閃著螢火之，名為守護。

許聽嫻想要許思雅好好活著。

正因為有這縷執念，許思雅在殺了那麼多人，奪了那麼多怨氣后，還能保持理智，沒有被怨氣吞噬，為一個只知殺戮的活死人。

夏孤寒一直沒有發現這縷執念。

直到剛剛，許思雅覺到死亡的危機，夏孤寒才在濃黑中窺見微。

許聽嫻確實想要復仇，這道執念毋庸置疑。許思雅應是目睹了姐姐的慘死，便也有了執念，換上許聽嫻的眼睛之后，兩執念相融匯一，從而遮住了守護的微，連夏孤寒都看不到。

而且有趣的是，夏孤寒發現靈醫的標記竟打在發的執念上，而不是直接打在許思雅的靈魂上。

也不知道是靈醫被擺了一道，還是一時心不想取走許思雅的靈魂。

“執念？”夏孤江重復著這兩個字，琢磨了許久，恍然大悟。

夏孤江：“所以說移植眼睛完全是你的主意，許聽嫻并不希你為報仇是吧？”

所以守護的執念才會久久不散，在許思雅面臨絕的時候浮出。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許思雅雙眼失焦，眼中蒙著一層水霧，不斷重復著我不知道四個字，間或失神地喊著“姐姐。”’

似乎只有這樣，那個呵護的姐姐就能回來一樣。

許久之后，許思雅才冷靜下來，整個人蜷在角落里，抱著自己，目直愣愣地看著遠方。

“我和姐姐相差三歲。在我五歲那年，我父母車禍去世，我們住在爺爺家里，是姐姐保護著我長大。”

回憶起過往好的畫面，許思雅神經質的扯了扯角，表卻和了下來。

爺爺家窮，并不想養兩個“賠錢貨”，如果不是強制九年義務教育，許思雅和姐姐估計連小學都不可能上。

許聽嫻上完初中就輟學了，爺爺不想供許聽嫻繼續上學，還給許聽嫻說了一樁親事。許聽嫻不從，在一個電閃雷鳴的夜晚離家出走了。

去了哪里許思雅并不知道。

三年后，許思雅初中畢業，面臨著和姐姐一樣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