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許思雅眼中的神便被狠取代，漆黑的瞳孔放大，瞬間占據了整個眼眶。

放在陳助理膛的手用力下，“噗嗤”一聲，直接穿過陳助理的膛。

陳助理甚至覺不到疼痛，他緩慢而僵地低頭，便看到一雙手穿進他的膛，好像抓住什麼東西，又一點一點退了出來。

他雙目圓瞪，眼珠子似乎要撐出來了，眼前頃刻浸染了。

“呼喝……”

“呼喝……”

重的息聲從他的鼻尖傳出，他看到許思雅從他的膛里掏出一顆心臟。

——那是誰的心臟？

——好像是我的……

許思雅手往陳助理的肩膀上輕輕一推，陳助理僵直地向后倒去，沒了生息。

被許思雅拖在手上的心臟，還很新鮮，帶著生前的記憶，“砰砰”跳著。

許思雅拳頭，心臟炸開，盛開妖艷的霧。

許思雅一點一點地去手掌上的跡，全黑的眼睛慢慢恢復正常的樣子。

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陳助理，輕嗤了一聲。

那串鑰匙被握在手中，鑰匙的尖端劃破的皮，鮮順著邊緣淌下，可許思雅卻像是覺不到疼痛一般，踩著高跟鞋離開辦公室。

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某個角落。

知道那里有個攝像頭，剛剛辦公室里發生的一切都被這個攝像頭拍攝進去，有人觀看了全程。

但許思雅并不在乎。

該死的，一個都別想活著。

辦公室里的一幕確實落在監控另一頭的方以年等人眼里，他們明明可以救下陳助理，卻什麼都不做，眼睜睜地看著陳助理被許思雅殺死。

許思雅殺的人越多，力量越強大，對他們煉制鬼蠱越有利。

區區一個陳助理，死了便死了，沒什麼好可惜的。

***

走廊里安靜極了。

周志強在角落里，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下，滴落在地上。

“噠。”“噠。”“噠。”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清脆地在走廊里回，如急促的鼓聲，在周志強的耳邊炸響。

周志強抖得更厲害了。

一道黑影由遠及近，一點一點將周志強吞噬進去。

腳步聲停了。

周志強巍巍地抬頭，便看到許思雅艷麗的臉。

許思雅穿著白襯衫，此刻襯衫上染著鮮紅的，濃重的腥味撲鼻而來，毫不留地侵占周志強的神經。

周志強手里著從夏孤寒那里買回來的符箓，雙手頂在頭上，里不斷重復道：“別殺我！別殺我！別殺我……”

“起來。”許思雅居高臨下地看著周志強，在他的上踹了一腳，“送我去王恒才家里。”

周志強不敢不從，扶著墻壁抖著退站起來，不敢和許思雅有任何眼神流。

兩人來到地下停車場，周志強給許思雅打開副駕駛座的門，等許思雅坐上去后，才抖繞回駕駛座。

啟車子的那一刻，周志強突然停了下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道：“你……是許聽嫻的妹妹？”

昨天陳助理查許思雅的資料的時候，周志強不小心看到了，這才知道許思雅是許聽嫻的妹妹。

意料之外卻又不會讓周志強很震驚，反而許思雅上的一切反常都說得通了。

“我是又怎麼樣？”許思雅偏頭看向他，輕笑地問道。

周志強了脖子，囁嚅道：“沒……沒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他又說：“王總找你……肯定……應該……沒好事，你可以不……不去。”

早就知道星娛樂何等骯臟的周志強怎麼會不知道王恒才許思雅過去干什麼，他想讓許思雅不要過去，那同把自己往火坑里送沒什麼區別。

許思雅聞言哈哈大笑，“怎麼？你是因為沒救出我姐姐到愧疚，還是突然善心大發想要救我于水火？”

“我……”

“閉！”許思雅厲喝，“別廢話，不然我現在就能讓你去死！”

周志強一抖，踩下油門啟車子駛離星娛樂的地下停車場，朝王恒才的別墅開去。

許思雅哂笑。

懦弱的人，永遠不要指他能勇敢一回。

***

王恒才的別墅位于霧州東郊群相山的半山腰上。那里是霧州市有名的富人區，每一棟別墅間隔很遠，掩映在群山綠樹之間，充分保證了住戶的私。

道路兩旁樹木茂盛，車子一開上盤山公路，被樹林遮擋，氣溫一下子了下來，連都沒其他地方亮。

周志強咽了口口水，心里在打鼓，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周志強只覺得四周得可怕。綠樹投下來的暗影，像極了一道道張牙舞爪的鬼影。

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前面突然竄出一道黑影，周志強下意識地踩下剎車。

尖銳的剎車聲響起。

那道黑影高高躍起，朝車的方向撞了過來。

“啊啊啊！！”周志強發出尖，整個人一團。

再睜眼，便對上一雙金璀璨的貓瞳。

是一只黑貓。

它正站在引擎蓋上朝著車里的人發出尖細的聲。

“ 它……它是不是不讓我們過去了？”周志強怕得不行，“要不，我們回去吧？”

周志強小心翼翼地征詢許思雅的意見，并且怯懦地看向，然而這一看，卻把自己嚇個不輕。

許思雅的眼睛不知何時變全黑，青白的臉上浮起一條條蚯蚓似的青筋，此刻正無聲地和引擎蓋上的那只黑貓對峙著。

黑貓背脊弓起，長長的尾如天線一般豎起，聲越發凄厲，過玻璃窗，震得人耳疼。

整個世界仿佛凝固住了一般，許久之后，黑貓往后退了幾步，低嗓子發出最后一聲嚎，而后跳下車，轉瞬之間消失無影無蹤。

“繼續往前走。”許思雅了過來，那雙沒有眼白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緒，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周志強手腳不控制地踩下油門，寂靜的山道響起一聲轟鳴巨響，車子以極快的速度向前沖去，很快消失在山道上。

一只黑貓從樹上跳了下來，“喵嗚”了一聲，懶洋洋地走向不遠的一棟別墅里。

別墅的花園里，一個著紅連的小孩坐在秋千上，看到黑貓回來，朝黑貓招招手，“喵喵，過來。”

黑貓跳到秋千上，挨著小孩蜷一團。里喵嗚喵嗚的個不停，像是在告狀。

“你已經提醒了，不聽也沒辦法呀。”

小孩手撓撓黑貓的下，黑貓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

香火店。

鬼門關一出現，聚陣便像是見了貓的老鼠，瞬間氣焰全無。

從鬼門關里傳出來的氣讓聚陣不堪重負，沒過多久，整個陣法直接開。

氣四溢，又被鬼門吸進去，頃刻之間便消失殆盡。

幾息之間，已然破陣。

夏孤江驚奇地注視著鬼門關的影子淡去，直到看不見為止，才詫異道：“霧州的鬼門關竟然在這！”

香火店是夏孤寒被趕出夏家后，家族留給他的唯一的產業，當初夏孤江還覺得太寒酸了，族里未免也太不近人了。現在看來，香火店應該是夏孤寒的父親特意留給夏孤寒的。

夏孤寒沒接這個話茬，了個懶腰，去浴室里洗漱。

夏孤江見夏孤寒依舊不著急，便猜測到夏孤寒心里應該有章程，心安理得的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夏孤寒出來。

顧晉年就坐在另一邊看手機，也不知道看到什麼，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一臉困。

夏孤江忍不住問道：“嫂子，你在干嘛呢？”

他時常見顧晉年抱著手機，總是一臉面無表。有問過夏孤寒，夏孤寒回答是老鬼和社會節太久，讓他用手機多了解了解這個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