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強連連點頭，“開了，開了。”

夏孤寒：“送我回香火店。”

“好，馬……”周志強邊說邊起，但話還沒說完，又跌回地上，神窘迫：“小老板，我腳麻了，等我緩緩。”

夏孤寒不耐地打了個哈欠，找了條椅子坐下，垂著腦袋，昏昏睡。

那團燃燒的黑鬼火想要到夏孤寒邊，被不知道哪里來的神力量一吹，吹到門口去了。

又晃晃悠悠地飄了回來，但這回卻不敢接近夏孤寒，而是飄在離夏孤寒一米之外，火明明滅滅，好像很委屈的樣子。

夏孤寒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跟過來的老鬼，嗤了一聲。

下一秒，雙卻被堵住。

夏孤寒不及防下，“唔”了一聲，引得周志強看了過來。

不過周志強看不到老鬼，又不敢看夏孤寒太久，瞄了一眼，就膽怯地收回視線。

夏孤寒本來還想掙扎幾下，結果老鬼吻得太舒服了，源源不斷的熱氣從老鬼上傳來，瞬間溫暖了夏孤寒的，驅走所有疲憊。

一會兒后，夏孤寒便張開雙，主接納顧晉年探，和他舌纏。

直到夏孤寒覺得呼吸不過來的時候，雙手抵住顧晉年的口，用力一推，把顧晉年推開，才得以息。

夏孤寒的眼尾染上淡，他砸砸，稍稍回味了一下，看向老鬼，揶揄道：“你今天吃得很飽？”

也是，那麼多厲鬼吃下去，難怪老鬼現在能量充足。

顧晉年笑而不語。

在夏孤寒旁的椅子坐下，拿出手機，輕車路地用4G網進花市，循著閱讀記錄，點開上次未看完的那一篇繼續看。

如果夏孤寒這會兒把頭過來看一眼，肯定會不顧一切地搶回手機，永遠不讓老鬼它。

手機界面上，碩大的新章標題，赫然寫著——明人play。

新世界的大門，開得太大了。

***

周志強的腳麻還沒有得到緩解，許思雅卻已經從悲傷中緩過神來。

站起，主走到夏孤寒的邊，先是恭恭敬敬地朝夏孤寒鞠了一躬，“小老板，謝謝您。”

“您幫我報了仇，按照約定，我應該把我姐的怨氣給您。”

話音剛落，許思雅便毫不猶豫地把手向自己的眼睛，竟是想生生把眼珠子挖出來給夏孤寒。

手指快到眼睛的瞬間，一陣勁風從許思雅的手上拂過，直接吹開了許思雅的手。

許思雅還沒反應過來，一只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的手便攤開在的眼前。

一吸力從這只手上傳來，冰冰涼涼的，讓許思雅下意識地閉上雙眼。

“睜開你的眼睛。”夏孤寒提醒。

許思雅：“好。”

對抗本能，用盡力氣瞪開上下眼皮。

一縷縷黑霧從許思雅的眼睛里蒸出，順著吸力的方向涌夏孤寒的掌心。

那一團黑的鬼火覺到同源的力量，火急躁地跳著，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把黑霧盡數吞噬。

不過礙于夏孤寒和顧晉年的實力，鬼火只能老老實實地在旁邊呆著，等待夏孤寒的喂食。

吸取怨氣的過程持續了幾分鐘，于許思雅而言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清晰地覺到自己的意識逐漸變得清明，蒙在腦海里的霧氣隨之消散，明明還是一樣的世界，卻覺得更開闊更清亮了。

所有好的記憶紛至沓來，突然醒悟過來，的人生好像不僅僅只有報仇，應該帶著姐姐的那一份更堅強地活下去。

“可以閉眼了。”

夏孤寒收回手，一束黑灰的火苗在他掌心中跳。

夏孤寒看也不看一眼，就把火苗扔給黑鬼火。“滋啦”一聲，一大一小兩團火苗融為一。

或許是眼睛睜得太久了，許思雅一閉上眼，就覺眼睛變得潤，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但卻沒心思理會，眨了眨眼，眼前的一切還是一樣的清晰，以為的眼瞎狀態并沒有出現。連續眨了好幾次眼睛，終于確定了自己的眼睛真的沒問題。

“小老板……”許思雅纖長的手指輕輕上自己的眼睛，手指是抖的，眼睫也是抖的，連說話的聲音都是抖的，“這是我姐姐的眼睛嗎？”

夏孤寒點頭，“嗯。”

——好好活著，和你姐姐一起，好好看這個世界，好好世間的好。

“周志強，”夏孤寒轉而看向周志強，聲音越發不耐煩，“好了嗎？”

周志強立馬跳了幾下，“好了好了，我們現在可以下山了。”

夏孤寒聞言快步朝門口走去。

顧晉年搖頭笑了笑，手在夏孤寒的頭頂上重重了一把。

許思雅朝夏孤寒的背影屈膝跪下，著眼睛，笑了。

“姐姐，我們重獲新生了。”

***

周志強的車子就停在別墅外。

別墅里別墅外好像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一出別墅，便從頭上灑下，連風都是溫熱的。

夏孤寒不能適應突來的明，手擋了擋太，從指里看到一道彩虹。

他輕笑出聲，眉眼舒展。

周志強打開后座的車門，“小老板，請。”

夏孤寒收回目，坐進車里。

周志強顛顛地上去駕駛座，能為夏孤寒開車，他覺得榮幸至極。

“昂，”夏孤寒像是想到什麼，突然開口，“到家后，別忘了把你所有資產轉給我。”

周志強愣了一下，連忙點頭，“好，回去后我就給您打錢。”

他對夏孤寒充滿畏懼，再也不敢有僥幸心理，錢沒了可以再掙，命沒了就真的沒了，而且抱上夏孤寒的大顯然更有必要。

想到又有一筆錢賬，接下來一兩年香火店都不用開張，夏孤寒滿意了，半躺著閉眼假寐。

車子又一次路過半山腰的別墅，夏孤寒特意往窗外看了一眼，沒再看到那個小孩和那只黑貓。

很快，車子便從別墅的大門前經過，不久便消失在彎曲的山道上。

一陣風吹過，卷起了地上一張紙，搖搖晃晃地被風帶到別墅的門邊，從鐵門的空隙里飄進去，落在花壇邊上。

紙張上有字，龍飛舞地寫著——

夏氏香火店，霧州市靜安區靜安路攬月巷58號。

不久后，一只黑貓從花叢里鉆了出來，喵嗚了一聲，叼起紙張，轉暗影中。

車上，夏孤寒若有所覺地看向顧晉年，“你剛剛干了什麼？”

顧晉年一臉無辜。

夏孤寒朝顧晉年齜牙，“老鬼我告訴你，我要休息，要是有什麼事，你自己招來的就你自己去理，和我沒關系！”

顧晉年：“那是鬼胎。”

夏孤寒把頭抵到顧晉年肩膀上，裝死。

“你不好奇鬼胎為什麼會長大嗎？”

夏孤寒：“……”

一會兒之后，傳來夏孤寒悶悶的聲音：“好奇。”

顧晉年輕輕笑了，換來夏孤寒一記白眼。

***

直到月上中天，夏孤江才從群相山上回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兩個紙扎小人。

方以年解決了，范天浩自然也就安全了，他作為案件的關鍵證人，被前來接手的天師帶走調查。

紙扎小人在回來的路上聽夏孤江說了這次案件，對于沒參與進最后的戰斗表示抗議。它們戰斗力杠杠的，去給范天浩當保鏢簡直屈才。

為了安兩個紙扎小人，夏孤寒特意疊了兩張聚靈的符箓，紙扎小人接過符箓往里一塞，咔嚓咔嚓，吃得干干凈凈，末了還打了個飽嗝。

“下次一定不要忘了我們！”

大二重復了一遍，“一定不要忘記我們！”

夏孤寒答應：“好。”

吃了聚靈符箓，兩個紙扎小人的臉蛋紅彤彤的，盡管聲音泛著，可在夏孤江眼里，卻可極了。撲上去左擁右抱，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