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青松神恍惚:“……眼睛……”
助理:“……您……您別拿我開玩笑,您知道我膽子小,我怕……”
鄭青松:“……不拍了……小命重要,誰拍誰拍去吧……”
助理雖然害怕,但還是小聲說:“導演,投資商那邊……還有違約金呢……”
鄭青松眼里終于有了點神智,他賠不起,他又不是玩票質的導演,而且這部戲是好幾個大公司合拍的,沒有他說不的權力,聘用合同都簽了,違約金他也賠不起。
之前拍的文藝片好不座,本沒掙什麼錢,他自己還倒了一點,現在就是負資產的狀態,急需這部電視劇讓他吃飽飯。
鄭青松覺得自己命苦。
“那怎麼辦?”他都是苦的,“不行,我不能待在這兒,我要回家……”
鄭青松努力克制著自己,這才沒有哭出來。
都是混口飯吃,他一個小導演,容易嗎?
助理和鄭青松一起回了酒店。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明天還要繼續拍戲呢。
兩人都在一個房間里,助理不敢回自己房間睡,他住的單人間,害怕。
他躺在鄭青松的豪華單人間沙發上,讓酒店員工再送一床被子上來。
服務員送被子上來的時候看見房里坐著一個男人,還有一個正穿著浴袍去洗澡,雖然沒說什麼話,但還是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助理:“……”
“小姐姐,你聽我解釋,事不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
服務員沖他笑了笑:“沒事,常見,我沒有偏見,保險套床頭柜邊上有。”
“就是沒有潤油,你等著,我去給你拿,這個是豪華房間免費提供的,不收錢,我多拿幾盒上來。”
助理:“不是!”
服務員已經出去了。
助理站到浴室門口,他躊躇著問:“導演,你登記住的時候,沒人知道您是導演吧?”
浴室里水聲太大,鄭青松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等鄭青松圍著浴巾從浴室出來,正好房門門鈴響了,他直接開了門。
服務員看著他,他也看著服務員,他以為這是哪里的小妖來投懷送抱的,正想說自己沒興趣,服務員卻忽然出手。
鄭青松莫名其妙的攤開手掌。
服務員微笑著說:“祝您今夜愉快。”
鄭青松莫名其妙,等服務員關上門,他低頭一看。
不管是英文還是中文,都是一個意思——人潤|劑。
他轉頭看向助理。
助理偏過頭:“……這不怪我……”
鄭青松頭疼:“我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助理小聲說:“這誰說不是呢。”
“等等。”鄭青松一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了白天的一件事,他轉說,“下午,誠通的太子爺帶著朋友過來,說我們劇組鬧鬼,說他朋友能幫忙解決。”
助理急道:“那你就該答應人家啊,人家來幫忙是好事,我說去請道士天師,您不同意,人家自己過來,不就沒人知道了嗎?”
鄭青松:“你懂什麼?用你核桃大的腦仁想一想,他們家的公司又沒有投資這部電視劇,劇里數得上名的演員我都打聽過了,倒是有談的,可也沒誰男朋友跟誠通有關系。”
“哦……”助理,“那……那怎麼了?”
鄭青松:“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助理:“您真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干的是別的行業。”
鄭青松:“睡吧睡吧,我再想想。”
鄭青松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翌日去片場,前一天運來的戲服又壞了。
鄭青松臉黑的很出水來。
男演員還在旁邊抱怨:“每天都要花時間等新戲服到,這個時間損耗誰來承擔?”
主演:“說點吧,誰不是呢?”
好不容易新戲服運過來,場記招呼著開拍,鄭青松才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去。
白天的戲拍完了,鄭青松又在片場外看到了趙,那個年輕人還在趙邊。
鄭青松把煙拿開,在一旁碾滅,小跑著過去了。
“趙先生。”鄭青松跑到趙面前,氣吁吁地說,“昨天是我太急了,你別跟我生氣,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尤銘朝他出手:“我姓尤,尤銘。”
鄭青松朝他笑:“尤先生,你們現在忙嗎?我請你們去喝咖啡吧。”
趙看了尤銘一眼,悄悄比了個大拇指。
三人找了家還在營業的小咖啡廳,幸好有包間,進去以后尤銘只要了杯檸檬水,他是一點都不喜歡喝咖啡。
“是這樣,我昨晚去蹲點了。”鄭青松咽了口唾沫,小聲說,“我本來以為是有人在后頭使壞,但是昨晚……”
尤銘看著他的臉,猜測道:“你看見了。”
他用的是肯定句。
鄭青松一臉后怕的點頭:“我沒看到全部,就看見了一只眼睛,特別紅,比得了紅眼病還紅,而且就一只眼睛……它到底是什麼?”
尤銘:“正好跟您說這件事,我之前跟打過道了,對您沒意見,也沒想害人,就是有點看不慣你們的服化道。”
鄭青松:“……啥?”
尤銘:“是唐朝鬼,說你們的服裝不符合唐朝的真實服裝,說都不常見,肩背更不可能,還說你們的大袖用的是蚊帳的材料,看不過去。”
鄭青松:“蚊帳?不是……我們最開始用是薄紗,質量特別好的那種,但是也被撕了,為了節約本,我們才用的質量稍次的。”
尤銘看著他。
鄭青松咽了口唾沫:“因為太耗費材料,之前我們是把大袖做的小了點,也沒小多。”
他聲音越來越小:“也就小了一半。”
趙:“那你們為啥非要用唐朝的背景?這不全換了嗎?”
鄭青松說:“唐朝的服飾好看啊!”
尤銘說:“想跟你們的服裝指導談談。”
鄭青松嚇了一跳:“談談?怎麼談?人跟鬼。”
尤銘:“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否則我也無能為力。”
鄭青松雙手握,埋著頭:“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明天出來一趟。”
“那就太好了。”趙喜道,“能早點解決還是早點解決的好。”
鄭青松要走之前問趙:“趙先生,我問一下,您這麼上心是因為什麼?”
趙沒說假話,直說道:“我朋友在你們劇組當群演。”
鄭青松:“……”
有錢人的好,他實在是捉不,這可能就是他沒有發財的原因吧。
等鄭青松離開,趙才松了口氣:“尤大師,走,我請你去吃小龍蝦。”
尤銘連忙說:“龍蝦我就不去吃了,我回酒店了,就在酒店吃。”
趙:“那也行,我跟您一起回去,我今晚跟夢夢也在酒店吃。”
鄭青松從這次以后,再也沒有激烈的罵過群演,誰知道這個群演是哪個富二代的男朋友或是朋友,閑的沒事來當群演。
尤銘回了酒店,點了粥和小吃。
他躺在床上,拿著速寫本,把遇到的鬼畫了下來。
小,修腳鬼,吃草莓冰淇淋的鬼,附在趙叔叔上的惡鬼,還有這次的唐朝鬼。
畫著畫著,尤銘筆下的人臉漸漸型,江予安的臉躍然紙上。
但這個江予安并不是現在已經年的模樣。
而是他年時期的模樣。
年時期的江予安臉上還帶著稚氣,但氣勢已經在了。
尤銘看著速寫本上的江予安,角勾起了笑容。
但他還是寫上了江予安的名字。
留下了日期。
等他老了,偶爾還能拿出來翻翻看。
“看什麼呢?”江予安從臺走進來,自然的靠在床邊,順著尤銘的視線看向紙面,“這是我嗎?”
尤銘看向江予安,奇怪道:“這是十六歲的你,你不記得了?”
江予安沒什麼表:“死前的事,我記住的并不多。”
江予安說道:“吞噬的鬼和煞太多了。”
它們生前的記憶影響著他,于是他也只能把自己的記憶和它們的一起封住。
他還記得自己的父母。
但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的過去了。
尤銘明白江予安的意思,他抿說:“會好的,我們能想到辦法。”
他主握上了江予安的手。
江予安看著尤銘,勾起了。
他喜歡“我們”這兩個字。
第36章 036
“喂, 遵道啊,現在片場有點事,你能過來一趟嗎?”鄭青松的余看著守在一邊的尤銘和趙,咽了口唾沫,有些張地說, “你快點趕過來, 半小時能到嗎?一個小時?那也行,你快點,有要的事跟你說。”
等掛了電話,鄭青松才小心翼翼地問尤銘:“尤大師,到時候讓他們在哪兒見面?”
尤銘:“馬上天就要黑了,我會念咒,讓提早現。”
鄭青松還是很擔心:“我就怕事沒談好,他先被嚇死了, 他膽子真的很小,恐怖片找他做服裝他都從來沒有答應過, 說接了要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