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傷了以后他說話都有些大舌頭。
還是學藝不。
他真的不想一出事就咬舌尖,這樣他的舌頭所有一天會壞掉的。
尤銘手拍了拍江予安的背,就像在哄孩子:“我們一起睡會兒好不好?”
天黑估計就好了,到了凌晨,江予安應該就能恢復正常。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把時間拖過去。
但江予安顯然沒有同意尤銘的提議,他的手著尤銘的下,一只手撐在尤銘的耳側,像是野在考慮從哪里下比較好。
白天的江予安顯然沒有神智,全靠本能。
尤銘閉著眼睛想。
所以之前江予安白天肯定都是待在他自己選好的地方,不出去,就不會殺人。
夜里氣重,他找回神智以后才能出來找自己。
尤銘抿著。
他睜開眼睛,窗簾畢竟不能完全阻擋,室雖然暗,可也不是什麼都看不見。
尤銘手了江予安的臉頰。
江予安似乎很高興,他的松下尤銘的下,覆蓋上尤銘的手上。
尤銘湊過去,親吻江予安的下,江予安是鬼,下上沒有胡渣,親起來并不難。
尤銘神游天外的想,他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尤爸爸最喜歡用下蹭他的臉頰,他小時候覺得很不舒服,尤爸爸卻覺很好玩。
大人有時候也不,偶爾也會像小孩子一樣,只是自己不會承認。
現在的江予安,就像一個小孩子。
但卻是一個暴的小孩,一言不合……不對,甚至對方還沒有說話,他就想要了對方的命。
不知道周遠和楊榮寶他們怎麼樣了,等江予安變正常了,自己再給他們打電話吧。
還要拜托周遠,不要把江予安的事告訴他自己的家人。
尤銘不想江予安被圍剿。
大概是發現了尤銘在走神,江予安出離憤怒了。
尤銘被江予安翻過去打屁。
尤銘:“……”
算了,反正江予安也沒用力氣,就當是在給自己按吧。
尤銘閉著眼睛,等江予安消氣。
但是他實在是太累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等尤銘再次醒來,江予安已經不在房間里了。
尤銘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凌晨兩點。
尤銘在屋子里喊道:“江予安?”
沒人應他,他喊了好幾次都沒人應。
尤銘焦急起來。
明明他睡著之前江予安還在啊,現在都凌晨了,江予安為什麼不在?
凌晨以后氣足,江予安應該能恢復理智。
尤銘了太,他的大腦脹痛,他去拿自己的手機,里面有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楊榮寶打來的,他的肚子也,一直在,他已經一天沒吃什麼東西了。
尤銘只能一邊給楊榮寶打電話,一邊走到廚房去找有沒有什麼能出吃的東西。
鄭阿姨做的小餅干昨天就被吃了,冰箱里有些青菜和,但尤銘不會做,他又在柜子里找到了干面條,就在鍋里放上水準備煮面。
他兌的料不好吃,所幸就不自己兌了,在冰箱找了一罐醬,吃干拌面。
水還沒燒開,楊榮寶把電話接了起來,他聲音有些迷糊,一聽就知道在睡覺。
“誰?”楊榮寶問,顯然沒看來電顯示就接了。
尤銘一邊喝水一邊說:“是我,尤銘。”
楊榮寶打了個哈欠:“你沒事吧?”
尤銘:“沒事,你們呢?”
楊榮寶吸吸鼻子:“我能有什麼事?我在酒店開了個房,媽的,你不知道我扛著周遠到酒店開房的時候,那前臺小妹是怎麼看我的,搞得我像是要迷|他一樣。”
尤銘:“周遠沒事嗎?”
楊榮寶看了眼躺在自己旁邊,一條還擱在自己肚皮上的男人,角搐:“他好著呢,睡姿世所罕見,跟跳飛天舞差不多,一晚上都在變姿勢,剛剛還弄了個一字馬,我也是服了,我真是吃多了跟他睡一張床。”
尤銘奇怪道:“沒有標間了?”
楊榮寶:“沒了,老天爺都跟我作對,等明天他醒了,我肯定要讓他賠償我神損失費。”
“對了。”尤銘把面放進沸水里,用筷子攪了攪,“等周遠行了,你幫我跟他說一聲,我人的事我會負責,希他不要跟周家的人說,也別告訴天師會的人。”
楊榮寶:“哦,我差點忘了這事了,沒事,我明天肯定跟他說。”
“不過你也別擔心,就是他們真要對付你、人,也不會功的。”楊榮寶又打了個哈欠,“不說了,我繼續睡了。”
尤銘:“你睡吧。”
掛了電話,尤銘洗了青菜葉子,丟進鍋里和面一起煮。
把面碗端到餐桌上,尤銘剛夾起一筷子面,吹了兩下,原本開著的燈忽然就黑了。
跳閘了?
尤銘正要站起來去總閘看看,餐廳又亮起來。
桌上燃著兩支紅燭,蠟油低落在桌面上。
對面坐著一個人。
這人正雙眼專注地看著他。
尤銘看著那兩支大紅燭,跟人胳膊一樣。
這是什麼?
燭晚餐嗎?
第58章 058
燭閃爍, 但沒有任何浪漫氣息,帶起來一蠟燭燃燒時獨有的氣味。
尤銘筷子上還夾著面條,普通面條做的干拌面坨得很快,一會兒不攪就會黏在一起, 空氣中還有醬味, 但尤銘已經完全失去了食。
究其原因還是江予安穿的太奇葩了。
他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件大紅的婚, 看上去不像是清朝的, 沒有長袍馬褂,但也不是唐朝或漢朝的,規制特別奇怪,還頂著一頭短發,中不中洋不洋,哪怕他面容出眾,也讓人覺得詭異。
尤銘把筷子放下,他吃不下了。
“江予安?”尤銘小聲問,“你剛剛去哪兒了?”
江予安沒說話, 他只是看著尤銘,表很冷峻,雙眼漆黑,過了幾秒,角才慢慢勾勒出一個笑容。
然后江予安就消失了, 在尤銘的眼前消失。
大紅蠟燭也隨之不見。
尤銘不著頭腦, 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在他準備回房間的時候, 他耳邊突然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不知道聲源在哪兒,卻讓他覺得像是從四面八方圍來。
他抿著把碗放到廚房里去,又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就在尤銘站在房間里,拿著手機準備打電話的時候,屋忽然刮起了一風。
窗簾被吹得獵獵作響,燈忽明忽暗。
月似乎都暗沉了下去。
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尤銘面前。
尤銘沒有防備,不能自控地后退了一步。
等他退了這一步,才發現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小。
不過今晚的小格外不同,把一頭糟糟的長發用簪子簪了起來,沒有,不知道用什麼把牙齒染紅了,還畫上了眉,也穿著一規制奇怪的古裝,不過不是紅的,而是黑的。
尤銘環顧四周,十多個從來沒見過的鬼魂從窗外飄進來。
床邊還架著一個大紅的轎子,八只鬼抬著轎子。
尤銘打了個哆嗦。
他知道江予安消失的那幾個小時去哪兒了。
——籌辦婚禮去了。
尤銘看著小,小也看著尤銘,紅的尖牙上下撞,隨著說話發出奇怪的聲音:“我來給您梳頭。”
嗯……小客串的是喜婆。
小拿著一把黑的玉石質的梳子,梳子上還有紅的裂紋,像是被浸染而。
然后,小就開始給尤銘刮頭皮了,尤銘的頭發很,不長,至還沒長到可以用梳子從頭梳到尾的程度,小顯然也不知道怎麼辦,就從額頭用梳子刮到后腦勺。
“有點疼。”尤銘說。
小的力度輕了一點。
尤銘坐在凳子上,小就專注的給他刮頭皮。
尤銘問道:“江予安怎麼了。”
小沒說話,尤銘敏銳的覺到小在害怕。
“他不讓你們跟我說話?”尤銘猜測。
小拿著梳子的手在抖,準確地說,全都在抖,跟篩糠一樣。
別的鬼就站在窗邊,作很板正,都弓著子,像是鞠躬鞠到一半站不起一樣。
尤銘知道怎麼問小小也不會回答,就小聲說:“我問你問題,是的話你就眨一下眼睛,不是就不眨。”
小是不需要眨眼睛的,不眨眼睛對來說很簡單。
尤銘:“你同意的話就眨一下眼睛。”
尤銘背對著小,但他可以從面前的銅鏡里看到小的臉。
小眨了下眼睛。
尤銘抿問:“江予安出事了,大變,是不是?”
小眨眼。
尤銘又問:“你們是來接我去跟他結婚的,對不對?”
小又眨了一下。
尤銘:“你知道怎麼讓他恢復回去嗎?知道的話就眨一下。”
小瞪著眼,沒眨。
走進了死胡同,尤銘垂下眼眸。
他知道這怪他自己,如果他不招鬼,可能就不會把江予安招來。
江予安不在白天出現,就不會有事,也不會忽然變得狂暴。
尤銘怎麼想,都覺得責任在自己,都他的錯,既然他錯了,他就要承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