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著一泡面味,零食味,汗臭味和腳臭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尤銘都快窒息了。
但任發財的反應良好——他的鼻子就是個裝飾,對味道的知來源于舌頭,只要他不讓舌頭長時間暴在空氣中就不會被這味道困擾。
他跟著尤銘上車,很有經驗地說:“我之前都買不到座位的,只有站票,就自己帶著桶,可以到兩個車廂中間坐著,也舒服的。”
兩個車廂中間很多人煙。
問道很大,也靠近廁所。
尤銘有點后悔,早知道他應該開車過來。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氣,沒道理別人都能坐,就他坐不了。
小當然還是鬼魂狀態,不需要位子,也聞不到味,沒有任何困擾。
尤銘和任發財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可座位上已經坐了人。
兩個夫妻抱著一個孩子,正在說話嗑瓜子,孩子看見人就朝人吐口水。
尤銘他們一站在那,孩子就開始朝他們吐口水。
尤銘的眉頭皺起來,兩夫妻本沒有看他,似乎不知道邊站了人。
尤銘對男人說:“先生,我看了車票,這是我和我朋友的位子。”
男人沒理他。
人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轉過頭看向窗外。
只有小孩一直鍥而不舍地朝他吐口水。
任發財上手推了推那個男人,認真道:“先生,你看,你坐的是我的位子,里頭的坐的事我朋友的位子……”
他話還沒有說話,男人就一把揮開了他的手,表充滿了不耐煩,惡聲惡氣地說:“說話就說話,手腳的干什麼?!”
任發財:“……可是我朋友說了,你沒理啊。”
男人瞪了他一眼,把眼睛閉上,一副自己什麼都聽不見的模樣。
尤銘對任發財說:“你等一等,我去找乘務員。”
任發財:“嗯嗯,我聽您的。”
男人“切”了一聲,一點也不當回事。
還把孩子遞給他老婆:“你抱,我瞇會兒,吵死了。”
老婆接過孩子,看也沒看站在一邊的任發財。
任發財以前從沒有買過坐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還在說:“你看看票就知道了,我們又不會騙你們,那你把票拿出來看看啊。”
男人翻了個白眼。
尤銘找到了乘務員。
乘務員是個中年,人有點胖,看起來很溫和。
對尤銘說:“這種常見啦,直接趕起來就行,他們一般就是買站票,然后進來搶位子,要是遇見臉皮薄不想麻煩的年輕人就白撿位子坐。”
尤銘不知道竟然還有這種作。
在他看來對號座才正常。
乘務員帶著尤銘過去,那對夫妻看見乘務員也不慌,等乘務員走近了說要查票,男人才說:“查什麼票啊,剛剛進來就查過了,我們是站票,這兩個小伙子看我們夫妻帶孩子辛苦才讓給我們坐的。”
尤銘:“沒有,我進來你們就坐這兒。”
男人瞪大眼睛:“你這個年輕人怎麼不講道理?把坐讓了又后悔了?我們帶孩子多辛苦啊,你們沒孩子不知道帶孩子多累,怎麼不知道為別人著想,看著人模狗樣的,尊老都被你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乘務員煩躁地說:“你別扯有的沒的,快起來,這是人家的位子。”
男人一副無賴臉:“我不起來,你們要麼把我拉開,要麼我就坐這兒了。”
乘務員吼道:“你還有完沒完了?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這麼不要臉?”
畢竟是有經驗的乘務員,不是年輕小姑娘,膽子和脾氣都要大一些。
男人雙手環,死也不,態度十分堅決。
他老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抱著孩子繼續看窗外。
孩子吐口水吐累了,想去踹尤銘和乘務員。
他們這邊有了靜,整個車廂的人都看了過來,跟看猴戲似的。
男人大概不是頭回這麼干了,之前嘗到了好出去,買站票便宜,便宜還有座位,傻子才買坐票。
任發財說:“先生,你講點道理嘛。”
男人嘲諷地看了他一眼:“講什麼道理?我帶的有孩子,你們讓讓不是應該的嗎?”
尤銘的耐心磨了,他問道:“你說的,把你拉起來就行。”
男人攤開手:“你拉啊。”
尤銘正要上手。
男人就捂住腦袋:“哎呀,我頭疼!我肚子疼!打人啦!”
男人的目得意。
他就要讓眼前這兩個年輕人把這個悶虧吃進去!
第67章第 067
火車里人聲嘈雜, 還有火車里的工作人員推著小車銷售特產, 每到一個車廂就會停下。
現在火車里也開著空調, 熱倒不熱,就是味道不好聞,還有人外放電視劇或者游戲聲效。
占座的男人似乎篤定尤銘他們對自己沒轍。
年輕人都好面子, 或者是不能像老賴一樣大喊大鬧。
乘務員似乎也對男人沒轍了, 語氣很不好地說:“你不要在這里鬧!你又沒理!”
男人理直氣壯地說:“我帶著小孩,年輕人讓讓怎麼了?難道他們以后不會當爸爸嗎?”
尤銘:“不會。”
眾人:“……”
男人的角搐了一下, 他生得兇惡, 臉部稍微一看起來就是一臉橫, 他鄙夷道:“現在的年輕人,呵。”
乘務員看了眼尤銘,剛想說話, 尤銘就已經上手了。
他自從不用進醫院以后, 質變好了很多, 雖然算不上是力大無窮, 但力氣也絕不算小。
尤銘把住男人的胳膊,用力一扭, 男人的隨著尤銘的力量走向偏倒,一臉扭曲的癱坐到了地上。
男人還沒回過神來,就已經摔了個結結實實地屁蹲。
男人一臉驚愕, 但立馬大喊起來:“打人了!打人了!這是故意傷害!”
尤銘冷笑:“想去醫院檢查嗎?”
男人連忙點頭:“肯定要去醫院!”
尤銘說道:“如果查不出來有傷, 那你就是敲詐勒索, 如果你確定的話, 咱們下一站就下車,去就近的醫院,你有傷我賠錢,你沒傷你賠錢,不愿意賠錢還可以去拘留所,你覺得怎麼樣?這筆買賣合適嗎?”
男人臉一僵。
尤銘平淡地說:“我不用上班,有的是時間跟你耗,你想怎麼耗怎麼耗。”
“或者我還可以陪你一起去找律師,都找一個,打司。”
男人梗著脖子,不愿意示弱:“去就去!反正我傷了,現在必須要有位子坐。”
尤銘對任發財說:“坐過去。”
任發財:“……啊?”
尤銘揚了揚下,任發財一個指令一個作,很乖巧地坐過去。
乘務員也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
尤銘對乘務員說:“麻煩您了,您去忙吧。”
乘務員離開的時候小聲告訴尤銘:“別跟這種老賴扯,為了錢這種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乘務員一般不強制拉老賴離開位子就是害怕被賴上,到時候工作都可能被弄掉。
這種事老賴不會吃虧,吃虧的都是有正經工作的人。
尤銘朝乘務員笑了笑:“沒事。”
乘務員還是不放心:“那我過會兒再來看。”
等乘務員走了,男人就一臉兇狠地和尤銘一起站在走道上,旁邊也有熱心的乘客說:“你長得這麼壯,還跟小伙子搶位子,多丟人啊。”
男人惡狠狠地瞪過去:“我他媽要你管啊,老不死的,你管好自己,不要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熱心乘客是個老大爺,頭發花白,被男人這麼一說脾氣也上來了:“你剛剛自己還說尊老,咋,我就不是老人了? ”
男人罵罵咧咧:“你是老不死,我看你兒子不得你早點死。”
老大爺氣得臉都紅了:“你爸肯定就是被你這樣的不孝子氣死的!”
男人:“你怎麼知道的?你們這些老東西都一樣,或者就是浪費空氣,只知道吸兒的骨髓,你兒子說不定想把你皮筋扔到下水里去。”
老大爺氣得直拍大。
尤銘的一,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臉朝下撲倒了。
他五投地地撲倒,爬起來的之后就揪住了尤銘的領,他把尤銘拉到自己面前,一張臉扭曲到了極致:“你他媽的干什麼?!找死是不是?”
尤銘被他的口臭噴了一臉,嫌惡地眉頭皺,看著男人的一口黑牙,然后出手一地掰開男人的手指。
男人用了最大的力氣,但尤銘就這麼輕松地掰開了男人的手。
男人咬著牙關,額頭青筋畢現,用力到整個的都僵住了,但依舊克制不住尤銘的力氣。
“你想要手的話,建議你跟我一起下車。”尤銘不喜歡暴力,但有時候暴力也是解決事的一種手段,他甚至不讓小手。
鬼魂的事小手他沒意見,但人類之間的事,還是自己親自解決最好。
剛剛到尤銘力量的男人臉都黑了,從鼻子里哼出一口氣,不跟尤銘說話。
這個車廂大多數都是老人和婦,也沒人敢站出來說話,男人看起來實在是太兇了。
許多人都秉持著“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一事”的觀念,不想去惹看上去就兇惡的人,尤其是正值壯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