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抓到你了,小荔枝。”姒瀧笑道。
箭的方向暴了姜荔的位置,話音未落,姒瀧就反追了上去,但姜荔那麼容易被他追上就不姓姜了。只見樹葉微微晃著,枝條輕輕擺著,姜荔好像一陣風一樣在林上掠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姒瀧撲了個空,又馬上開始追逐。躲在暗的姜荔輕蔑一笑,樹葉枝條紛紛讓路,抖著散開,又在荔離開后,迅速合攏。荔借助草木的庇護遮掩著自己的行蹤,時不時還回首放一支冷箭打姒瀧的步驟。他迅速轉移著自己的位置,不讓姒瀧發現,于是沒一會兒,姒瀧又追丟了,只能四張著。
姒洹看了一會兒,撿起一塊小石子,往林中某個蔽的角落扔了過去,隨即聽到了不太一樣的聲音傳來,他笑著提醒道:“在那邊!”
姒瀧才忽然發覺自己追錯了方向,連忙朝著姒洹指引的方向追去。只見樹枝忽然不斷地抖、許多葉片雜地掉落下來。荔和瀧纏斗了一會兒,僵持不下,姒瀧干脆化出蛇尾,憑借著形優勢,生生把姜荔從樹上拽了下來。蛇尾死死地纏住荔的下,手肘卡著他的脖子,死皮賴臉地拽得姜荔彈不得。
“這下你可跑不掉啦!”姒瀧說。
姜荔最近有些走火魔了,日抱著瀧送的弓箭練習個不停。沅都開始有些抱怨,因為這讓荔的心思不知道跑偏到哪里去了。而瀧還跟荔琢磨出來一種新的運用靈力方式,不是如通常一般,經由靈脈取自的靈力,而是試著將靈力沉淀于的每個角落,通過強化的力量,來增加攻擊的力度。這樣就可避免姜荔使用自靈力時所到的阻塞和疼痛。雖然仍無法達到姜荔以前全盛時,將靈力運轉自如的模樣,但可以通過對力量的淬煉和擊技巧的加強,來彌補靈力上的缺失。
所以,荔對練習新的戰斗方式有些沉迷了。他發現,這種不使用靈力的戰斗方式,雖然在初期會顯得有些笨拙和吃力,但在逐漸悉之后,卻展現出一種新的特點來。因為不是一味地消耗靈力,也就無法產生靈力波,而使敵人無法知到你的位置和預判下一步的作,而也延長了自己的耐力。雖然在實力上,和荔之前的水準還有著不差距,但荔卻看到了一種重拾力量的希。
所以,姒瀧好不容易追上了荔,著他從樹上滾落現出形后,就氣吁吁地癱在了地上。他心想:“這小荔枝還是有幾分難纏啊。”而此時,道破玄機的姒洹微微一笑,朝著他們走近了幾步。然而,姒洹眉頭忽然一皺,瞬間側躲避,用袖子籠住了什麼。
姒洹出手來,掌心里卻握住了一枚竹箭,箭頭鋒利,正是姒瀧給姜荔做的小玩意兒。而始作俑者,正坐在地上,手明目張膽地放在弓弦上,毫不畏懼地看著姒洹。
若不是剛才躲了一下,姒洹此刻已經被中了,好在袍寬大……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家伙。姒洹心想著,這是在跟他置氣呢?
若不是姒洹提醒,姒瀧也不會那麼快發現姜荔的蹤跡。
姒洹走過去,把姜荔拉了起來,后者急甩開他的手,卻被姒洹死死握住。掌心里好像握了一塊炭,姒洹說:“該走了,別鬧了。”
姒瀧躺在地上,歪著頭嘲笑道:“荔枝,你認輸吧!你輸了。”
“哼,若不是……我又怎會——”姜荔咬住了,扭過頭,不愿再說下去。他的手還被姒洹那個雜種死死拽著。
“的確是你太弱了。”姒洹認真地點評,對瀧說:“連姜荔都打不過。”
姜荔:“……”
姒族一行人緩緩離開了嬴族的領地。
初來此地時,姒洹只覺得風景優、人靈秀,會盟盛事難得。如今曲終人散,各自離去,不由得有唏噓慨。
不知下一次來到嬴族,又會是何日何景了。
姜荔沉默地坐在一旁,心想著,又要重回那個冰冷的牢籠了。雖然上不再到折磨,時時刻刻被自己痛恨的人圍繞,卻是更為難的事。即使在嬴族這里,無論他去哪里,洹或沅都會有一個跟著他,看似陪伴,實則監視。在瀧那件事出現之后,更是片刻不會移開眼。
姜荔已經學著忽視他們的存在。
想到在這里僅見過數面的族人,萬里之遙的家鄉,自的命運依然飄零無依,荔不由得產生了一種深深的孤寂之。而他所堅持的努力和練習,又真的有意義嗎……姒洹和姒沅仍然能夠輕易制服他,他只能從最弱的姒瀧上,占到幾分便宜。畢竟斬尾,已經失去了神力的源泉。
姒沅坐在姜荔邊,他向來話,而姜荔也得以無視他。他將姜荔磨破的手指一一張開,用潔凈的布條纏上,防止下一次再被弓弦割破。不一會兒,荔的手指上就包了厚厚一圈,像小包子一樣。忽然,姒沅好像覺到了什麼,他猛地轉過,將姜荔護在后,眼睛警覺地盯著周圍的叢林。
姜荔不習慣一有什麼事,這幾個人就把他護在中心的樣子,仿佛他是真地如弱的子一般。他推開姒沅,卻被對方住了手,說:“荔,乖。我聞到了,很多野的氣息……”
各族離開東極三島,都各顯神通。有的乘坐舟楫,有的駕馭騎,有的搭上飛舟。但樹林中發出的靜,并不是一隊簡單的人馬路過可以發出的聲音,而像是一大批野,在被驅逐著向前奔跑。陣陣煙塵揚起,虎嘯狼嚎之聲現,樹林中黑影重重,而在逐漸向他們靠近。
靈的白鹿也停了下來,有些焦躁地在原地刨著蹄子。一些小型類,已經沖出了叢林,沒頭沒腦地撞著。如狍獐之屬,已經暈頭轉向地撞上了他們的車架。再下去,最后難免會出叢林中一些兇惡又殘忍的大家伙來。
到底是何人在驚擾此地生靈?姒洹和姒沅對視一眼,決定出去查看。讓手之人即刻停止。否則不僅他們無法離開,還可能遇上狂暴的野,到時候誰也無法善了。留下姒瀧保護姜荔后,他們便匆匆離去。
“是哪些個不長眼的家伙,如此張揚?”姒瀧枕著自己的手臂,躺在車上,懶洋洋地說。
車架上設有保護法陣,即使走誤撞到了車架上,也會即刻被彈開。只見車發出一次又一次的淡藍亮,將無數撞上來的小,彈了出去。
姜荔將手放在了弓弦上,拉開一道車簾,觀察著外面的狀況。果然,在前面的小型類逐漸跑后,后面漸漸出現了大型捕食者的影。走的數量雖然越來越,但形卻越來越大。爪子鋒利,牙齒尖長,皮越來越厚。有的跑著跑著,就張口咬住擋在它前的草食,利齒瞬間沒脖頸,飽飲著鮮;有些則大如小山,跑起來地山搖,四肢發達、披甲帶刺,一爪上來,就足將他們的車架拍碎。
況好像有些不妙了……再這樣下去,鹿車的法陣支撐不了多久的。而最后面出現的,可能是真正的兇……姒瀧也收斂了隨意,觀察著車外的狀況。
忽然,林間閃現出一架絢麗車的影子,似乎是由四頭披著藍白皮的異所拉的。車架上,繪制著綺麗多姿的面紋、蛇紋和云雷紋,各種雕刻、裝飾絕倫。那四頭異兇惡威猛、吼聲如雷,頭上都長著尖角,后卻拖著五條尾。正是它們,氣勢人地在林中噴走著,長尾砸在地上,所到之,飛鳥走均被驅逐,狂奔著逃散,讓出它們的道路來。
竟是誰,用得起這四頭起碼兩百歲以上的異來做拉車的坐騎?而車之上,竟也無遮無攔,一個穿著華麗皮的麗子,堂而皇之地躺在靠椅上,傲慢無禮而又盛氣凌人。一個年輕男子,正坐在腳下的臺階上,順從地趴在膝頭。
見到這一幕,姒瀧突然坐了起來,如箭一般沖了出去。姜荔還未來得及問他想干嘛,車架就被他撞得一晃。姒瀧直奔著那輛速度頗快的車追去了,他們的影子只在林中一閃而過,就消失不見。姜荔也爬出了車廂,站到車頂上,只見鹿車已陷于野的包圍之中,群如海,無落腳之。而那架奇異的車和姒瀧的影,沒于茂的叢林中,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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