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最近有點事,忙。”
以后去不去也不一定,阿竺對他的這個工作已經開始不滿意了, 搞不好他也得弄個公司當老板。
“那行,我這就整理資料, 您先忙。”
屠蒙掛了電話, 又打出去一通。
“是我, 來幾個人清理垃圾。嗯, 理完了……看著他們就煩, 是有槍,還有毒品,半個小時,我還有其他事。”
那邊不知道應了什麼,屠蒙漫不經心的掛斷了電話。
空氣中傳來氣的聲音,屠蒙打了個響指,腳底下的聲音就傳了上來。
“……代號T……”
屠蒙:“莊老板,合作愉快。”
莊邱眼睛充怒睜:“你他媽……你究竟是誰!?”
屠蒙笑了一聲,他本是一副冷兇惡的長相,不像是經常笑的人,但此時微勾角竟然顯得莫名的“可親”。
這只大龍學習的微笑,完全用錯了對象。
莊邱汗倒豎,只覺的自己在看一個惡鬼。
“我是誰?”屠蒙微微用力,腳底傳來骨骼碾的聲音,“問這個問題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你綁架的是誰嗎?”
莊邱的聲音像是從嗓子眼出來的一樣:“……我他媽當然知道!不就是謝時殷的小兒——啊!”
屠蒙從莊邱大出水果刀,“你綁的,是謝時殷豁出命也要保護好的存在,你綁的,他媽是我的崽,懂了嗎?因為你!我大半夜還被趕出來收拾垃圾!”
莊邱腦門上疼出來的汗與角的混在一起,再也沒有往日意氣風發寶石商的模樣,他面容扭曲,極為可怖。
“……崽……崽?……垃圾?哈哈哈哈垃圾……”
屠蒙眉頭微皺,覺得這個人腦子有點不正常,他見過無數在這種場面求饒的存在,就莊邱像是個偏激神經病。
他鼻尖了,須臾又反應過來。
毒梟怎麼可能不毒品,莊邱怕是在他來之前就磕高了,就連痛覺神經估計都被麻痹了些許。
空的莊園中,沙啞的笑聲響了幾秒又戛然而止。
“……耀石,能發的石頭,人類歷史記載中從未出現的東西……我以為自己發現了寶藏……實際上……我找錯了重點!我錯了……”莊邱喃喃,也許是死到臨頭竟然生出了無限的惡意,又揚聲吼道:“你,你們!謝時殷!安!全他媽都是一伙的!”
莊邱千算萬算,想要獲利還想要全而退,但他怎麼會想到,自己算的本不是人,而是一群但凡到逆鱗,就會無限護短反撲的龍。
不過他現在差不多反應過來了。
“哈哈哈你是個雙面間諜吧……雙面、種族、間諜!上面的人知不知道,他們被一群非人怪耍的團團轉!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你們這種怪……謝氏如此龐大,已經滲進了江城的脈……你們還有多族人……人類社會都快被架空了吧……”
屠蒙收起笑意,面容冷的像是龍窟上經年不化的冰雪。
莊邱緒越發激,里重復呢喃著一句話——
惡魔在人間。
“惡魔在人間,說的倒也沒錯。”屠蒙耳尖微,聽著幾公里外的警笛聲音,“你知道上面為什麼我來嗎?因為他們也知道我有點‘邪乎’,你手里有槍,人類這麼脆弱,怎麼能挨得住一個子-彈穿……而我恰巧擅長理這個,嗤。”
屠蒙的語意嘲弄:“子彈在我這里,就和糖豆一樣可笑。但是惡魔在人間,說的可不是我,我是偉正,惡魔,是披著人皮的你。”
“莊老板,下輩子好好做人,別當垃圾了。”屠蒙語氣冷沉淡漠。
直到最后,屠蒙也沒提架空人類的事,龍族代代游離世外喜歡從旁觀事,人族麻麻,他們本沒有架空人類的興趣,但他又有什麼義務為一個垃圾解釋呢?
莊邱看著面容只有三十來歲的沉男人,只覺得從剛才進門的一瞬間,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慢放電影。
盈滿惡意的豎瞳,尖銳可怕的指甲,以及神恐怖的力量。
莊邱頭暈腦脹彈不得,他以為自己在屠蒙手中必死無疑,也想求個痛快……但沒多久,外面進來了一群穿著制服的人,他們和清掃戰場一樣一擁而,將鐐銬戴在了他手上,莊邱張大,正要喊出所得信息,腦袋卻在下一刻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好像所有的敏神經都被搜刮了一遍一樣。
他看著被簇擁在一堆人中間的代號T,代號T無比自然的融,著一群人的敬仰和尊崇。
莊邱腦海最終塵埃落定,只剩下了一個結論。
……代號T,是境高層培養的雙間諜。
他栽在了雙間諜的手中,因為綁架了一個人引發了一連串事故……那個人……是誰來著?
“走!”
莊邱被架上了車,連帶著散落一地的違-法-槍-支和毒品,都被挪了個干凈。
“這次多虧了蒙哥,否則這些東西搜不出來,咱們也沒理由一個剛境的巨商……”
屠蒙擺了擺手,在人群中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走了。”
“哎蒙哥!你不跟著一起回去?”
屠蒙轉:“不了,這次出來帶著家屬。”
一群人或多或有些發愣,特別工作的人,生怕被報復基本都是獨戶,從未婚也沒有子嗣,他們以為屠蒙也是這樣……
原來這位大佬還有家屬!不愧是屠先生,底氣這麼足!
“那行,那您趕回去,免得家屬等急了!”說話人眉弄眼。
屠蒙原地站了兩秒,覺得有些人類還是有點意思,他回,隨意揮了兩下黑手套,面容朝向黑暗小道,背后卻是明亮一片的警笛車燈。
“唉這位是真神……你說他一個人是怎麼放倒一堆槍-手的?”
“這我哪知道……就是這個隨攜的槍看起來質量不太好啊……和搜查出來的那一堆不太相同。”
“怎麼?”
“你瞧,”一人指著一道痕跡,“槍-管上跟個折痕一樣哈哈哈哈。”
“還真是……行了行了!全工作供著的寶,可不神,趕收拾!”
房門被推開,曲竺洗完澡穿著一睡站在窗前,手中還端著一杯熱水。
“萌萌,怎麼樣?”
一雙手從背后繞過來,擁住了青年的瘦腰。
“一硝煙味。”
屠蒙低聲道:“這個好聞,還是油彩的味道好聞。”
曲竺:“草甸花好聞。”
“阿竺……你還在生氣?”
曲竺頓了頓:“……在想事。”
“在想安安?”
“嗯。”
屠蒙:“那是個好孩子,明天我就帶你去看他。”
“阿竺……我要是知道莊邱綁的是龍崽,一定連夜飛過來。”
曲竺不再說話,半晌側目,“莊邱呢?”
“掰了幾骨頭,丟給人類了。”
曲竺當然明白屠蒙說的掰骨頭不是一般的理手段,這個人,大概率后半生只能躺在監獄里了。
“我看你要不是安安的龍父,就你這次的作,他的大龍都能和你打起來。”
屠蒙垂眸:“謝時殷不會,他對安安有無限的愧疚,這份愧疚會牽絆他,讓他對安安周遭的一切,都要讓渡三分。”
曲竺回,走到床邊坐下:“你還開心?”
“沒有,他不會讓安安難辦,我也不會讓崽難辦,我們之間保持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一切都是為了龍崽。
但其他人有沒有這麼幸運,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