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池幽不打算告訴南時——南時那一手暗功夫稀爛,他送南時手串,又令他不得離,等到了關鍵時刻南時除了拿手串去抵外還能來得及做什麼?
他若是不走,青離就會出現,吸引他的注意力,讓他無暇顧及老太太在做什麼。
天時地利人和,他三者占盡。不管南時今日去還是不去,結局都是一樣的。
南時只覺得池幽是在唬他:“師兄,你真的不必……”
他回來都多久了,這段時間里有什麼東西是池幽塞不到上的?
池幽以大拇指按住了南時的下:“你這張真是……不許說話。”
“平日里心思活絡,怎麼到了大事上這麼愚鈍。”池幽不輕不重地斥了一句,轉而道:“你不過是我的弟子,招搖山的道子罷了,難道還要我以相奉你留下不?只這兩個份,也未免太看輕我了些。”
“南時,若不是我心悅你,我絕不會如此對你,你道是誰喝多了都能往我上湊的麼?你當是誰都能到我跟前大呼小,肆意妄為的嗎?”
南時下意識的道:“我沒有在你跟前大呼小。”
“是,你沒有。”池幽嗤笑道:“只不過是隨意妄為了些……我說是我縱你至今,也算是不錯。”
他并不是沒有掙扎過,就如同南時背負著自給予的罪惡的時候,他一樣被罪惡所侵蝕。不論其他,他尊為南時師長,就不該南時深陷泥潭。師徒倫,難道這名聲好聽嗎?傳出去,別人又如何想南時?
便如同之前的誤會一般,他仍舊想的是南時年,心不定,若是一時迷了眼睛答應了他,等到天下皆知,南時卻又放手,到時南時又如何自?
南時說他愿一世侍奉他左右,他自然是心滿意足的。越至高位,越知‘惜福’二字如何寫,他不重,有這句話在他看來與南時相伴無異了,再者是這話只不過是說給他聽,哪日南時若是后悔,也不過是他一人知曉罷了。
……但南時不該與他一并出行的。
人心總是貪婪的,與南時相的多了,便越發不想放手,直到南時說那日預知夢的時候,他方驚覺與其退而靜候不如進而索取,放任南時有朝一日與他人親……他辦不到。
他雖講究倫理道德,但既然已經再三斟酌要南時如何,不如要了也就罷了。
想要,那就要,后果他擔得起,也能為南時扛得住。
不過還好,南時是喜歡他的,而且比他意識到的還要早一些……有些準備便可以棄止了。
方才南時要走時問的那一句,他其實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有意想要試一試南時,沒想到這一試倒是試出點驚喜來。
“……你算計我?”南時大腦終于品出來這一段話的意思,口而出這句話,轉而又被其中的含義驚得目瞪口呆,張口結舌的問:“師、師兄你是認真的嗎?”
南時張了張口,卻不知道接下去要說點什麼,池幽卻側出去,自幾上撈了一盞茶盞過來:“喝完了再說話。”
南時吶吶的接了茶盞喝干凈了,清了清嚨這才覺得嚨里好多了:“師兄……你做什麼這麼算計我?”
“自然是心悅與你。”池幽著他的后頸,神平淡,若是只看他的表,南時絕對猜不出他剛剛還在說如何算計他。
南時又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池幽答道:“出行前就大概定了。”
南時沉默了一瞬,“……師兄,我信你,但你真的沒有騙我?”
池幽哭笑不得的道:“沒有唬你。”
“你若是答應我,我會親你、抱你還會與你做些……”南時斟酌了一下:“床笫之事,你當真能接?”
“為何不可?”池幽反問道。
南時還是不敢置信,天上怎麼會掉餡餅呢?就是掉了,那也是要將人砸得頭破流的:“……這樣的事不是隨意應承的,師兄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池幽無奈地豎起了一手,南時見狀連忙將他的手按了下來,語無倫次的說:“算了算了,別發誓了,我信,我都信。”
發誓有什麼用,天上那麼多雷也沒有哪道能到池幽啊……況且,他舍不得。
他信了。
池幽沒有必要、也沒有原因要在這上面騙他。
……哪怕是騙他的,那也好。
“那師兄……我能抱你一下嗎?抱一下就好,就一下。”南時小心翼翼的道。
池幽的答案是張開了雙臂。
南時霎時間就撲了進去,將頭埋在了池幽頸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的抱住了他:“師兄,你真的沒騙我?我居然還能有這麼抱著你的一天……”
池幽環住了他的腰,在他耳邊低聲道:“這是第二次。”
“……哈?什麼第二次?”南時不敢置信的道。
“前幾日你喝醉了酒,也是這樣說的。”
南時驚訝的道:“師兄你還真讓我抱了?”
“不然?”池幽輕輕拍了拍他的背脊:“難道任由你摔在地上?家中布貴,還是省一省吧。”
南時不由覺得面紅耳赤:“這話我好像說過。”
“嗯。”池幽應了一聲,南時把自己埋在了池幽懷里,現在是不是應該做點其他事?不指今天就去床上的打架,怎麼著也得先親一口吧?
他不怎麼敢開這個口。
南時默默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的,不是做夢,這還真是現實。
現實,池幽剛好也喜歡他?他怎麼覺這麼虛呢?
“南時,在想什麼?”池幽淡淡的道。
“師兄。”也許是他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南時下意識的應了一聲,一抬頭就看見了池幽帶著笑意的眼睛,一時間居然有些沉迷了進去,忍不住手描繪著他的面容。
“師兄,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池幽莞爾,住了南時的下,側首在他上落下了一吻。
兩人鼻端微微相后又錯開,親昵得互相挲著,池幽的如同他本人一般帶著幽幽的涼意,卻不算是冷,帶著悉的清魂香氣,占據了他的心神。齒相依之間鼻息錯,南時不知為何就覺得有些累,腰便了下來,干脆卸了力道,手環住了池幽的頸項。
池幽吻得很溫,耐心的等待南時回過神來,院外傳來了輕微的杯碟撞聲,是侍們在清理使用過的花廳,南時僵直了一下,池幽順著他的背脊緩慢的安著,隨即就嘗到了他方飲下的碧螺春的香氣。
南時被親得有些狼狽,除了抱池幽外也不知道該如何作,往日里看的那些小黃片小黃書此刻半點作用都發揮不出來,南時想要回應他,結果除了咬到了池幽的外好像……也沒啥其他用。
……,第一次和池幽接吻就把他給咬了一口——剛剛他沒反應過來之前不算!
南時連忙推開池幽細細看他的,見池幽削薄的上留下了一排明顯的牙印,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師兄,你沒事吧?”
“嗯。”池幽淡淡的道,若是忽略了上那排牙印好像和平時也沒有什麼兩樣,他垂眸看向南時,手指在他的下了:“不必這樣小心翼翼。”
南時松了口氣,他悄悄品了品,如今心愿得償自然是銷魂蝕骨,但是剛剛那一口咬下去就覺得池幽的莫名的還有點像……涼皮子,或者果凍。
還行。
南時給自己聯想能力驚得目瞪口呆并哭笑不得。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吶吶地說:“那什麼……冰魄珠給我扔火盆里了,對不起師兄,我把咱們山門寶給毀了。”
池幽手替他將耳鬢的碎發理到了耳后:“冰魄珠火燒不融,傾影已經取回來了,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