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時面如常的道:“這個天氣,一會兒就自己干了。”
“來。”池幽嘆了口氣,將南時招到了邊,示意他坐下,下了他挎在臂上的巾,覆于他的頭頂,無奈的替他拭:“你想等它自己干恐怕是要等到晚上了。”
空調打得這麼低,還指頭發自己干?干倒是沒啥問題。
南時掙扎著想要搶過巾:“師兄我自己來就了。”
“老實些。”池幽斥了一聲,南時瞬間就乖巧了下來。
周圍安靜了下來,巾的挲聲不斷鉆了南時的耳,避無可避。
“師兄,我想……”南時張說了一半,就有些遲疑,不知道應不應該問出口。
池幽屈指彈了彈他通紅的耳朵,嘆息道:“可以。”
話音未落,修長的手指便扣住了南時的下顎,將他的頭轉了過來,低頭輕吻了上去。
池幽的吻如他人一般的平淡從容,約約之間還帶著一些不容拒絕,南時微微一愣,輕微地揚起了下,忍不住想要回應他。
他手抱住了池幽的頸項,他這一次沒有閉上眼睛,而是定定的看著他,似乎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些什麼來。
南時依舊有一種不真實,真的太奇怪了,他是這麼幸運的人嗎?他喜歡池幽,池幽也就喜歡他?
可偏偏賴以為生的卜算本看不出池幽的命數,也算不出什麼真假。
南時自認自己是一個不算太小心的人,得過且過也好,真真假假也好,天無絕人之路,湊合著日子總能過下去,可是如果池幽只是唬著他玩兒,又或者是于其他什麼目的呢?
半晌,池幽松開了他的舌,又在他上輕輕地啄吻了兩下,指尖掠過了他的角,替他拭干凈:“在想什麼?”
“師兄,要是……”南時頓了頓,轉而又笑著親了親池幽的臉頰,把頭擱在了他的肩上:“……算了,就這樣吧。”
“反正你答應我了,后悔也沒用了。”南時又抬頭在他下顎上重重的親了一口,笑得很是得意。
池幽略略一想就明白了南時的意思,卻也不挑破他,安似的拍了拍他的背脊:“今日早些回去吧,我帶你見一見一樣東西。”
似乎這樣會嚇到南時,但是一時驚嚇總比讓他提心吊膽的好。
嗯……目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池幽低頭看了一眼,南時下意識的跟著一起低了頭,隨即倒了一口涼氣,剛想爬起來就又被池幽按住了頸項,輕而易舉的就被控制住了,池幽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南時了說:“那什麼……是湯太補了。”
“嗯。”池幽淡淡的應了一聲:“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能下去嗎?”南時吞了口口水。
池幽側臉將吻落在了他的眼下,南時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眼下一片溫熱,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池幽道:“南時,我總是在的。”
隨即吻又落在了他的上,將他的氣聲吞了間。
半晌之后,南時才被松了開來,池幽起直一旁取了張帕子了手,若有所思的說:“是該補補了。”
南時不爭氣的渾都,趴在床上悶悶地說:“……意外。”
繼懷疑自己的大腦不好使了之后,南時覺得他的可能也不太好使了。
池幽輕笑了一聲,將帕子扔到了一旁,轉而上床抱住了南時,安著他的背脊:“睡吧。”
“嗯。”南時應道。
然后南時翻了個。
又翻了個。
睡不著。
淦了,他怎麼這麼沒骨氣,不就是……不就是……
南時默默地拉了拉被子,把自己埋了進去。
任他這麼翻,就是神仙在側也睡不著,更何況一向覺醒的池幽?
池幽看著已經差不多要把自己悶死的南時,倦懶地打了個呵欠:“不熱?”
被子下的人形了,到了他的上。
“不熱。”
池幽此時頗有些氣笑不得,他手扯下了南時的被子,指尖抵住了他的額頭了:“沒出息的玩意兒。”
質問他的時候倒是兇得狠,現在就又知道害怕了?
***
午覺起來,時間都已經快到下午三點了,南時看了一眼時間就覺得自己真是墮落了。
然后下樓的第一件事,被傾影灌了一碗藥湯。
傾影還在一旁小聲的叨:“爺,你這不行啊!”
南時喝到半路聽到這話,一口藥子差點噴出來:“……什、什麼?師兄跟你說了?!”
這他媽池幽也能和傾影說?!
“有什麼不能說的?”傾影倒是神如常,看著南時的表宛若老母親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平時讓你別逃課,好好鍛煉,結果你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行吧,沒辦法了,喝吧!山主吩咐了,以后這湯藥都不能斷……”
讓南時喝藥,都要用上‘灌’這個字,可想而知難度。
南時尷尬的說:“……這樣補不會補出事兒來吧?”
傾影奇怪的看著他:“不會啊,不就是點溫養的藥麼?能喝出點什麼事兒來才有鬼了!奇怪了……這藥你之前不是喝過一陣,對,就是剛搬進老宅的時候,當時不是吃不消大家的氣嘛,不是早就停了嗎?怎麼又要喝?”
哦,原來只是普通的養生藥,他還以為池幽真給他折騰了一碗壯藥出來呢。
南時知道是自己誤解了,眼可見的放松了下來,還有心跟傾影眨了眨眼:“沒辦法,誰讓你們爺我還是個活人呢?”
傾影收了碗,意味深長的道:“沒事,活人總有死的一天。”
南時翻了個白眼,開門干工去了。
等忙了好一陣南時才回過神來——等等,他好好的喝什麼養生藥?什麼不住氣,他不是很習慣了嗎?
南時想了半天,突然意識到什麼,抬手把一旁的涼茶都灌了下去才住了熱意,畔卻忍不住笑意。
“南老板!”有人進了店門。
南時聞聲看去,又是一個人,就是那個曾經試圖和他3P的那位妖嬈小零,他染了一頭暗紫,看上去更風姿綽約了,小零俏生生地向南時拋了個眼:“南老板,你怎麼才開門,想死我了!”
小零一見南時含笑的眼睛就立刻換了個更加風妖嬈的姿勢,卻見南時的眼神落點明顯就是很虛,本不在他上,便又顯得有些疑:“南老板?”
他剛剛看南老板笑得那麼好看他還以為南老板終于被他三顧茅廬打了愿意調教他的小奴隸了,結果……干,這本就不是在對著他笑!
“嗯?”南時反應過來,隨即冷淡下了面容:“你好,你有什麼需要嗎?”
小零:“……”
果然是他的錯覺!
小零隨便挑了兩件東西,趁著付錢的時候又試圖將寫了聯系方式的小紙條塞進南時的手心里:“南老板,你還單著,我也單著,我們可以湊合一下一起過呀!考慮一下呀!”
南時正想回絕他的時候,一側的珠簾發出了悅耳的響聲,便見池幽一手玉扇輕挑珠簾,淡淡的道:“南時,過來。”
“嗯。”南時下意識的往那邊走了兩步,這才想起來店里還有客人沒走,扭頭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小零呆呆的看著池幽,“……那什麼……我可以……”
“你不可以。”南時冷酷無的打斷道,隨即傾影上前接了南時的擔子,南時則是快步打了簾子到了池幽邊:“師兄,怎麼了?”
“無甚。”池幽神平淡:“你是做掌柜的,迎賓待客,讓下人去做便是。”
南時疑的說:“那我還來南辰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