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淵一愣:“什麼?”
劉家安:“我們的飛機在馬上要起飛的時候,忽然油了,現在整個航班的人都滯留在機場。我本來想給你們打電話,誰知道手機在往飛機外跑的時候被掉了,又記不住你的號碼,等終于找回了手機,你們已經登機了。”
趙卿淵:“……”
沒想到他們只不在幾個小時,就發生了一個如此跌宕起伏的故事!
劉家安又嘆了一聲,“幸好你當時堅持要留下來,不然今天的路演可就毀了。我跟主辦方那邊已經打好招呼了,今晚你和清歡兩個人頂上吧。”
“……我知道了。”趙卿淵又跟他說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郁清歡就坐在他旁邊,劉家安嗓門又大,所以把他倆的對話容聽的一清二楚。
剛想要跟趙卿淵商量下接下來該怎麼安排,趙卿淵卻忽然往他邊挪了挪,慨道:“你真是一條活的錦鯉啊。”
郁清歡:“……”
劇組過來的人就他們倆,更別提造型師了。幸好趙卿淵認識的人多,急從別的地方借了個造型團隊。
“清歡,你不舒服就不要上臺了。”即使打了針,郁清歡還是在發燒。
此時臉蒼白的模樣,看的趙卿淵實在是忍不住了,“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劉叔肯定能理解的。”
頓了頓,又道:“而且要是我們都坐了那趟航班,恐怕現在一個人都過不來,所以你就不要撐了。”
“沒事。”郁清歡回了他一句,手來化妝師,示意他把自己的妝化濃一點,盡量看不出生病。
“你是不是傻?”趙卿淵湊到他耳邊,“就算上臺也不要化妝!不要怕丑,就這麼上,讓和看看你有多不容易。”
“不,”郁清歡搖了搖頭,“霍渠一直有在看路演視頻,我怕他會擔心。”
☆、63
路演本就是演員的主場,導演是否出席本就無所謂。因為電影為上映前,花錢買票參加路演的,基本是都是演員的。
所以《生死一線》這次南城的路演,進行的還順利。
雖然缺了主角,但大家似乎對這個結果都喜聞樂見的,不但奇異的沒有引起什麼不滿,反而贏得了了一片好聲。
網友們還以為劇組終于聽了他們的意見,暫停了王程程的活,紛紛在博下留言——
“艾瑪,這次的路演視頻總算是能從頭看到尾,不用再跳了,鼓掌!”
“沒了王程程覺好多了!有在總覺得連空氣都尷尬了。”
“導演干的漂亮!就沖著這一點,我也要買票去支持電影!”
………………………
郁清歡在化妝后,雖然看不出生病,但狀態卻非常差。他是病毒冒,高燒不退不說,還渾酸痛,只在臺上站了一會兒,便開始往外冒虛汗。
好在他從小吃苦吃慣了,雖然很難,也能撐的住。不但主持人的梗照接不誤,甚至還跟互了一陣子。就連跟他同臺的趙卿淵,都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
等到路演結束后,一回到后臺,郁清歡便像是力一般的跌在了椅子上。
“清歡,你沒事吧?剛才不是好好的嗎?”趙卿淵見狀一愣,連忙過去了他的額頭。沒想到這一,頓時被駭的差點跳了起來,“臥槽,這都燙手了!得趕去醫院。”
“嗯。”郁清歡知道若是自己病加重,恐怕會耽誤接下來的路演,也不逞能,點點頭啞著嗓子道:“我這就去。”
趙卿淵擔憂的嘆了口氣:“我真是服了你。”
因為從小被家里慣著長大,所以趙卿淵是屬于油瓶倒了都不會扶的那種人,此時見郁清歡難不已的模樣,在一旁干著急,卻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才能幫到他。
最后竟然給郁清歡遞了一瓶眼藥水,“滴一點吧,去去眼里的紅。”
他一片好心,郁清歡不好意思拒絕,只能哭笑不得接過眼藥水,往眼睛里面滴了一滴。
“清歡吶!”郁清歡剛掉臉上的汗,于鑫就端著一杯溫水樂顛顛的走過來了,尾音帶著波浪,一看就是遇到了好事。
“怎麼了哥?”
于鑫拉了一把椅子在他邊坐下,興的道:“剛剛Kenn的亞洲區負責人聯系我了!有意邀請你給Kenn新推出的激系列超跑代言!”
Kenn是一流的跑車品牌,雖然排名不上世界前十,但也是不富豪買車的首選。
自從Ada的手表之后,郁清歡就再也沒有其他代言了。不是沒有品牌找上來,也不是對方開價太低,就是都不合適。
Kenn這個代言就像一場及時雨,如果真的能拿下,對郁清歡以后的商業代言有莫大的好。
于鑫激的不行,以至于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注意到郁清歡的異樣。
“Kenn的負責人今天恰好就在南城,剛跟我說想要跟你先談一談。”
他話音剛落,趙卿淵就蹙眉道:“不行,清歡的燒還沒退,得先去醫院。”
于鑫一愣,手放在郁清歡的額頭上了一下,頓時如臨大敵,“確實得趕去醫院,我還以為好了。走走走,現在就走。”
“哥,不急。”郁清歡拉住了他,道:“我先去見了Kenn的負責人再說。”
郁清歡現在的地位,還不足以讓Kenn的負責人等,就算他提前跟那邊打好招呼,說自己要先去趟醫院,Kenn方面也會不滿意。
他們不會認為他是真的病了,只會覺得他是在拿喬,如果真的這樣,那麼這個代言恐怕就要泡湯了。
“可是你的怎麼撐得住?”于鑫擔憂的道。
趙卿淵也說:“清歡,別為了工作搞壞,這不值得,你又不是特別缺錢。”
“我知道。”郁清歡一口氣灌了一杯水,從椅子上站起來,“但是能爭取的我還是要盡量爭取,而且見個面也不會花多長時間,我路演前不是吃退燒藥了麼,應該還能頂一陣,我不會拿自己的開玩笑。”
見他主意已定,于鑫和趙卿淵沒辦法,只好按照他說的來辦。
只是在去見面的途中,于鑫到底還是不放心,在半路把車停下,買了退燒給他在了額頭上。
Kenn的亞洲區負責人陸峰,四十歲左右,長相雖然一般,但上的氣場卻非常強。若是稍有些不自信,就會被他的氣場完全下去。
郁清歡上輩子什麼場面沒見過,心早就練的無比強大,除了霍渠,別的人本不能讓他心。所以在跟陸峰談的時候,他臉自然、態度有禮卻不拘束,看的陸峰暗暗點頭,本來只有六十分的意愿,此時也變了八-九十分了。
Kenn十分注重品牌形象的維護,所以在選擇代言人上,向來十分謹慎。外形不合適不要、上有不好傳聞的不要、甚至嚴苛到了還要看演員個人學歷、出的地步。
郁清歡雖然剛紅起來,但上卻有不環。
華大畢業、運氣棚、第一部電影就紅、接下來參與的也是名導、名編劇的電影……
這些條件每一個看起來都不簡單,更別說是組合在一起了。
陸峰本來只是對這些條件滿意,但真正見到了郁清歡本人,他才發覺,郁清歡上有的,并不僅僅是這些冷冰冰的環而已。
這個年輕人上沒有同齡人的任和稚,反而帶著一奇異的魅力。不但不會因為年紀太小而帶不起品牌,反而跟激系列想要的覺十分吻合。
這讓陸峰十分愉快,心里甚至已經決定,回去之后要積極推這件事了,郁清歡卻忽然道:“陸總,我知道Kenn對代言人很重視,所以有一件事我需要事先說一下。”
“你說。”
郁清歡抿了一口茶潤了下嚨,這才繼續道:“我是gay,而且一定會出柜。”
陸峰沉默了。
如果說前面所以的一切可以讓他定下郁清歡這個代言人,那麼這一點,卻足以讓他將自己的決定全部推翻。
他本人對于同沒什麼看法,但出柜不論對藝人,還是對其代言的品牌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他雖然滿意郁清歡,但這種滿意,卻并不足以讓他上Kenn的品牌形象去陪他冒險。
“我知道了。”陸峰還是很欣賞他的坦白,“我會仔細考慮。”
會面結束后,于鑫便帶著郁清歡直奔醫院。路上,他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忍住,趁著紅燈轉過頭問道,“清歡,你是不是有些太老實了?這種事……沒必要提前說吧?”
剛剛在郁清歡說出他向的那一瞬間,于鑫就知道,這個代言肯定是黃了。
他實在是不理解郁清歡為什麼要那麼做,被出柜的藝人不,可主向品牌坦白向的,就他家這傻孩子一個!
如果按照他的想法,這個代言先接了再說,至于以后怎樣,當然要以后再說。
“哥,”郁清歡咳嗽了一聲,等嗓子里的那意消失了,才道:“我得對我自己的代言負責,我能瞞一次,但瞞不了第二次。如果事出之后,Kenn被我連累,那麼以后還有品牌敢找我代言嗎?”
“話是這樣,可是……”
“哥,你放心吧,我也不傻。”郁清歡難得調皮的沖他眨了眨眼睛,“你不知道Kenn的CEO就是gay嗎?他不但參加過同的游-行活,還經常在網上呼吁同要勇敢的說出自己的向。”
于鑫愣了一下,“我……還真不知道。”
郁清歡在心里嘆了口氣,他家鑫哥哪里都好,心細、全心全意為藝人考慮,就是……手中的資源和掌握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太了。
“我心里有數,能不能看運氣吧。”
他這麼一說,于鑫就笑了,邊踩油門,邊道:“如果真要看運氣,這個代言肯定就是你的了。”
郁清歡也跟著笑了。
兩人很快便到了醫院,因為害怕被人認出來,郁清歡用口罩把自己的臉捂的嚴嚴實實。在外面看有些奇怪,放在醫院里就很普通了,因此也沒有多人刻意注意他。
醫生給他量了溫、驗了,最后確定是病毒冒。
“我給你開兩盒奧司他韋,”醫生把鍵盤敲的啪啪作響,頭也不抬的道:“按照上面的說明來服藥就行了,還好,一定要注意休息,不能熬夜。”
“不用掛個水嗎?他都這麼嚴重了。”于鑫憂心忡忡的了一句。
“不用不用,”醫生擺擺手,將打印出來的單子遞給他:“別以為掛水是好事,吃藥能好的病就吃藥治,去錢吧。”
醫生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堅持,只好拿了藥,小心的把郁清歡帶回了酒店。
“哥,我沒事,”郁清歡吃了藥,見于鑫還是擔憂的圍著他轉,安他道:“就是個冒……”
一句話還沒說完,電話忽然響了,他低頭一看,是霍渠。
怕霍渠聽出他嗓音不對,郁清歡遲遲沒敢接電話。還是于鑫把電話遞過來,他才猶豫了一下,按下接聽鍵,盡量控制著自己的嗓音,了一聲,“霍渠。”
沒想到,霍渠的第一句話便是;“清歡,你生病了。”
沒有看出他生病,沒有看出他生病,甚至連于鑫,都被他的表現騙了過去,只有霍渠,即使隔著千山萬水,也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狀態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