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倪藍和徐回都做了一系列的檢查,所幸都是些皮外傷,養一養就好。
醫生給倪藍理了傷口,有一道傷了兩針。之后又開了藥,見臉不佳,安道:“多注意,別水。只要不是疤痕質,應該不會留疤的。”
倪藍很順就道:“我不是疤痕質。”
倪藍說完這話突然反應過來,的記憶,想起來一些了,從前肯定見過那個老外。
直覺告訴他不是一般的人,很危險,需警惕。
但是什麼?倪藍咬咬牙,真是惱火,只差一點,怎麼會想不起來呢。
在等待各種醫療檢查的過程里,藍耀忙得不可開,他跟李木一起跟警方錄口供,他的電話一直沒停,不是在打電話就是在接電話。歐睿,公司同事,律師等等,許多人要代通。
輝煌酒店的老板許和親自聯絡了藍耀,對藍耀今晚在他的酒店遭遇到這樣的事深表歉意。
藍耀也不客氣,對輝煌出現的安保問題表示了疑慮,他故意道:“我們被歹徒在酒店里追擊了這麼久,他甚至劫持了酒店的工作人員,輝煌這邊安保監控一點都沒察覺嗎?如果不是我們這邊有個手好的,今晚怕是在輝煌得出人命。”
許和對此事非常重視,但事實如此,他也只得道:“監控系統當時出了一些問題。”
“壞了嗎?”
“對的。附樓那一片錄不上新容,卡在舊畫面上不。因為舊畫面上沒有人,只是空景,保安就沒發現,以為一直錄著呢。”
藍耀道:“我記得輝煌也是用的瑞盾吧?”
“是的。”許和和藍家還有些,雖是酒店業競爭對手,但同一行業里也是大家互有合作,互相也有些了解。
“許叔得找找瑞盾,這不是小問題。我們藍豪庭前段時間在監控上也出了Bug。他家的系統有,會被黑客攻擊,我專門帶了技員去了一趟他們機房查的。原本以為只是我們一家,偶然事件,現在看來,他們的還是沒能補好。”
“有這種事?”許和頓時警惕。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找許叔聊吧。”藍耀主道。
許和便說了這通電話的主目的:“希賢侄別對說什麼,我酒店還需要做生意。”
“明白。這個我懂的。”藍耀知道許和肯定會有這話。
偶爾出現犯罪事件是不走運,可因為酒店部的安保疏造嚴重后果,那聲譽就差很多了。當初藍耀也是這個顧慮,所以他能理解。
但當初藍豪庭的況和輝煌這次可完全不一樣,當時丟房卡、被裝攝像頭,全是私下里悄悄進行的事,這次輝煌不但是搶劫傷人,而且眾目睽睽,一群娛記盯著。警方一定會要求查監控,一定會追問警方進度,不鬧大是不可能的。
這對輝煌來說確實糟糕,但對藍家也許是個機會。這一次,他們有正當合理的理由從瑞盾那里。
倪藍做了幾個檢查,人也冷靜了,腦子也清醒下來。
其實李木手上有原版視頻的消息泄,無論李木怎麼想,打算用怎樣的方式跟他們貨,都會被對方手的。對手的計劃,與他們的行相對應。
李木今天一整天在外頭跟拍徐湘,他讓同事把盤送到他手上,以方便晚上給他們。雖然他的心思是想引他們到徐湘的生日宴來,用和藍耀與徐湘或者其他藍耀的緋聞友來制造些新聞,再給抹抹黑。但恰恰是這樣的不懷好意,反而把那些劫犯引到了外面。
不然李木若說忙完今天明天再談,恐怕今晚對方就會直撲李木工作室,到時候不知道會對他們造什麼樣的傷害。
說到底,不是李木開條件的問題,是消息泄的問題。怎樣都躲不過這一環的,就算當時李木馬上直接開車把盤往酒店送,也有可能半路遭遇車禍。就跟當初藍耀上帶著存儲卡被劫是一樣的。
所以消息究竟是怎麼泄的,這才是重點。
倪藍坐著發呆,腦子里轉著。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到藍耀快步朝走來。
“都弄好了。”倪藍對他道,向他展示了一下包扎的傷口。
藍耀道:“我先把你安頓好,然后得回酒店一趟。”
“送我回家吧。”
“你現在行不方便,回家我不放心。萬一那些人又找上門來呢。而且外頭守著,你回家會被他們知道住址。”
倪藍想了想:“那就帶我回酒店吧。我去住2001。”
藍耀猶豫了一下。
倪藍道:“那地方夠大,躲避逃跑也是有希的,打起架來也很方便的。”
藍耀:“……”
倪藍又道:“出事了也可以保安。”
“好吧。”
四下無人,倪藍再道:“正好你用這理由回酒店,去監控室看一看。”
藍耀點頭:“我要回去也是為了這個。只能是在監控室泄的消息。我問了法務了,他們那邊沒有跟別人提過。那麼這事除了我們應該沒人知道。監控室是沒有監控的,而且酒店的安保監控不帶收音。”
倪藍道:“監控室里24小時有人值班,不能像在2001一樣從容地裝攝像頭。但是放個監聽還是很容易能做到的。”
藍耀道:“總之肯定有些什麼東西或者人。我今天拍到了走包的小了。之前接走展暉的那個托車車手你記得嗎?上次我們沒有見到他的樣子,但這次包的這人,我覺得型很像。而且他與展暉再次配合,我懷疑就是那個人。”
“他們倆也許盯了你的酒店很久了。”
“從9月9日開始。”
“一會我們就可以看看監控,也許拍到的就是他們。他們是被我引來的,然后為了知道我為什麼上樓,上樓做了什麼,于是有了后續一連串的作。”
藍耀道:“我已經把那個人的視頻截圖照片給了李木,他報警了。我還給了歐睿,他那邊可以幫我們查一查這人的底細,展暉那邊沒什麼突破,就從這人上試試。也許能找到他們命于誰的線索。”
“你把他的照片也給你家酒店一份,展暉的臉被打傷了,太引人注目,所以他不會輕易出現。如果需要到藍豪庭理掉他們監聽監視的證據和線索,也許會由這人出面。”
“我已經給保安經理發過去了。但如果我是他老板,現在理這些事我會派第二個人去。可也不是沒可能,畢竟他們不知道我拍到照片了。”
麒麟山,秦遠開著車,正帶保羅去另一個建好基建的山頭。
秦遠掃了一眼手機,這一片已經有信號了。
保羅問他:“剛才那兩個清潔工,好用嗎?”
保羅喜歡殺人,但并不喜歡善后。他們這群人把理尸的人清潔工。
秦遠道:“還可以,很聽話。”
秦遠停了車,帶著保羅下來,遞給他一個遠鏡。
保羅拿上遠鏡仔細看了麒麟山游戲場,笑了笑:“非常好。看著刺激的。”
秦遠抿抿:“原本應該今年一月就玩的,結果遇上了陳炎那個蠢貨。弄得一年都不愉快。”
保羅換了一個方向再看:“你不是一直不愉快嗎?你比我變態。”他放下遠鏡,“我為錢殺人,你為了愉快。”
秦遠對保羅冷笑:“殺人能掙多錢?我可比你坦率。”
“錢夠花就行了。”保羅把遠鏡丟回給秦遠,“游戲場很好,但你被盯上了,我覺得你這次還玩不。”
秦遠接住了遠鏡,舉起來放到眼睛前,仔細看了一圈自己的領地,冷冷道:“我已經準備很久了,不想再等。”
保羅道:“基于我們的合作關系,我有必要提醒你,現在的況并不適宜執行你的計劃。”
“我們在歐洲、南功過這麼多次,現在當然也可以。”
保羅看看他:“功這麼多次,但你都說沒有最初的那一次來勁。你覺得回到這里,再弄場大的,就會找回那種覺?”
秦遠領著他回車子:“如果你沒興趣參與,我就幫你買機票回去。”
“原本沒什麼興趣,但是現在有了。”保羅坐上副駕駛座,“也許,我們真能幫對方就夙愿也不一定。”
秦遠笑了笑,將車子啟起來,開回市區。
手機信號滿格的時候,秦遠接到了電話。
是裘川打來的,裘川說李木的背包他已經理掉了,現金他拿了,一切沒問題,但展暉一直沒消息。
“我給展暉安排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們不要互相聯絡了。他這次在酒店弄得靜太大,別把你牽扯進去。”秦遠道。“你把屋子收拾好,準備換個地方,等我消息吧。”
裘川應了一聲,掛了。
保羅道:“他也暴了吧?”
“有可能。那個包里沒盤,卻扔在那個地方,看來是中計了。”秦遠道,“我等等看。”
歐睿帶著大隊人馬回到警局,布置好河里拋尸的那個命案的后續偵查工作,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他把藍耀發給他的照片傳到電腦里,輸網系統查找這人資料。電腦上的系統跑著,歐睿的手機響了。
留在河邊繼續尋找線索的警員給他來電話,問他尸的著,比對他們現場的一些況。歐睿聊完電話,忽然有了些想法,便去法醫室看了看尸,又代兩句,待他回到辦公室,發現廖新與鄒蔚都站在他的座位前。
廖新正對鄒蔚道:“我告訴隊長就行,這麼晚了,你就下班吧。”
鄒蔚正要應,卻已經看到歐睿回來了,便趕過來,與歐睿說了說一些案件手續和報告的問題,然后把手里的報告回給歐睿了。
鄒蔚說完就走了,歐睿拿著報告回座位,他掃了一眼電腦,電腦屏幕上,正顯示搜索出來的結果。
歐睿坐下了,點開仔細看。
裘川。35歲。尋釁滋事、搶劫、打架斗毆、故意傷人等罪獄兩次。兩年半前刑滿出獄。
服刑的監獄與展暉是同一個。
歐睿挪鼠標的手指頓了頓。
這監獄,跟安航也是同一個。
廖新翻了翻鄒蔚留下的報告,很不滿:“這麼晚了,我們累得半死剛從現場回來,拿這些報告來干什麼。多重要的事,明天說不行?”
藍耀應付完娛記,讓陳洲開了車走,李木后頭追,功把其他娛記引走。然后他自己把倪藍送到了藍豪庭。
把人送進了2001時,他收到了歐睿發來的消息。他點開一看,把手機遞給倪藍:“查到這人了。”
秦遠這邊差不多時候也收到了消息,他告訴保羅:“那個包果然是陷阱,警方查出我的人了。”
保羅嗤笑:“所以?”
秦遠道:“我覺得你說的計劃不錯,就那麼辦。”
2001套房里,倪藍與藍耀打開了李木盤里的監控錄像。藍耀直接挑了他認出被刪改過的那個走廊鏡頭和錄影時間段,一開始鏡頭里也是空無一人,藍耀和倪藍有些張地瞪著屏幕。
過了一會,一個男人快速地走進了鏡頭。
西裝、皮鞋,很普通的打扮。雖然他低著頭,但倪藍和藍耀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展暉。
他那天也在藍豪庭。
“找到了。”倪藍大聲道,“這份監控是完整的。真是太好了。只要我們把被刪減的容全部找出來,就肯定能找到關鍵破案的線索。”
“對。”藍耀也非常振,“我就說這鞋很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