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周前, 們就開始為冉億的生日張羅應援。

到了生日前一天，北城的標志建筑東方大廈以及熱鬧的商業區的星城百貨，兩的LED電子屏幕都提前循環滾起了【冉億二十歲生日快樂】這樣的字樣。

整座城市五環的公共汽車車上都上了同樣的海報。

最值得人稱贊的是, 們知道冉億是個貪吃的姑娘, 特地以的名義，往邊遠山區的數所小學捐贈了上百萬的零食禮包。這在冉億在圈子里又吸了一波路人, 直夸這個偶像正能量。

王經理這次活掐準了時間，把直播定在晚上十一點，讓陪冉億一起倒計時，迎接二十歲生日的第一秒鐘。

這一天很奇怪，姜濯很早就說有事出了門, 直到晚上冉億要出發去直播他都沒回來，給他打電話也只是說讓冉億先去，他待會自己會過來。

冉億自己都忙不過來, 便也沒有追問，和助手先上了車。

王經理給的地址，是北城很著名的一所品loft復式公寓。

去的路上冉億問昆昆：“怎麼會去那邊做直播？”

昆昆也不太清楚：“我聽說好像是老板新買的房子，才裝修好，可能經理為了讓咱們的直播背景好看些吧。”

“這樣啊。”冉億若有所思——

那老板跟自己的品味還相似。

冉億很喜歡loft公寓, 過去還跟姜濯開玩笑，以后結婚, 才不要住什麼大別墅, 什麼海景房，通通都不要。就喜歡loft這種開放, 前衛的設計，致溫馨的二人世界，樓上睡覺看電影，樓下養貓打游戲，這樣的生活是最完而慵懶的小幸福。

車很快開到了公寓。

昆昆陪冉億進電梯，地址在9樓，剛好是冉億最喜歡的幸運數字。

按門鈴，王經理過來開門，隨后迎他們進去。

剛踏進房里，冉億就被眼前的和擺設怔住了。

無論是房清新的海藍墻壁，還是鋼琴白的盤旋樓梯，亦或是沙發上依次擺著的派大星、小丸子、米奇，甚至還有一個超大的紅太郎，都是冉億喜歡的。

……奇怪。

好奇的看著這個公寓里的一切細節，總覺得有些微妙的不謀而合，卻又不敢過多猜測。

王經理似乎看出的疑，忙指著那排卡通玩偶解釋道：“這是老板給你布置的直播背景。”

“哦……”冉億這才釋然的點點頭。

原來又是老板的安排。

不等再多想，化妝師就提著包上來按住：“快補個妝，房間里已經有50多萬等著了。”

冉億從剛才奇怪的覺里回過神，“嗯。”

坐下來，有點張的問昆昆：

“第一次直播，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待會不會冷場吧？”

昆昆意味深長的笑：“億姐姐，你就放心吧，待會你有得忙呢！”

“……”

冉億沒做過直播，聽昆昆這麼一說，心里更張了，不知道會不會點歌讓唱上一個小時都不帶停的。

以前看同行直播，有唱歌的，打游戲的，教化妝的，的確是很忙。

王經理旁邊走過來看表提醒，“10點56分了，快到時間了。”

“好，來了。”

冉億站起來，微笑著深呼吸了幾次，朝電腦走過去。

十一點整，直播開始。

冉億剛出現在了屏幕里，們就瘋狂的刷了屏。

各種飛機跑車霸屏，各種示，各種好聽的話，冉億看得眼花繚。

應接不暇，又心疼們的錢，只有不斷勸們：

“好啦，大家別再刷禮給我了，我們聊天就行，不準破費呀！”

大家一聽，竟然還有這麼良心的偶像……

于是刷的更歡了。

冉億：“……”

直播定的是一個小時的時間，等倒計時迎來零點后就結束。

這一個小時里，冉億原本以為會尷尬冷場的局面完全沒有出現，唱歌什麼的也本無人為難，從頭到尾們都在提問，也是個認真的，仔細回答每一條問題。

就這樣，時間竟也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屏幕上有人問：【億億，姜濯怎麼沒陪你一起過生日？！】

冉億愣了愣，笑著說：【他今天有點事，晚點會陪我的啦。】

其實過來后一直有給姜濯發微信，但他那邊沒半點靜，不知道在忙什麼，說好做直播嘉賓也不出現。

以及那個小螞蟻，私信說好了十點來公寓，到現在也沒出現。

哦對，王經理也是個騙子，還騙說老板會出現送他一份大禮。

冉億不有點傷心了。

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這些人說好的一起來陪迎接二十歲呢！

怎麼都失約了……

時間終于來到了十一點五十九分。

即將倒計時。

冉億還是讓自己一直微笑著，畢竟就算沒有他們，還有直播里那麼多支持自己的，不能辜負他們的和陪伴。

屏幕上整齊的刷著倒數——【十！九！八！七！六——】

冉億里也輕輕跟著數。

直到數字變了一。

高興的自己拍手，“哇，恭喜恭喜，恭喜我終于二十歲了！”

正說著，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只剩電腦屏幕亮著的熒，微弱的照亮著周圍。

【怎麼了？】

【發生什麼了？億億你那邊停電了嗎？】

【怎麼可能停電！停電你還會看到？智障哈哈。】

【哇哇哇目測有況？！】

……

直播間各種刷屏。

冉億沒顧上去看網友們說什麼，房里燈滅后，第一反應就是扭頭看周圍。

可房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只能憑借電腦的分辨——王經理和昆昆，以及化妝師，這三個原本就在旁邊陪著的人。

都不見了。

冉億心跳加快，聰明的覺得要發生什麼，卻又不那麼肯定。

屏住呼吸，直到看著黑暗深走來一個人。

準確來說，先看到了那人手里瑩瑩的燭。

三秒后，頎長影愈發清晰，朝走來。

待看清來人后，冉億明顯愣了一剎，跟著又驚又喜的捂住。

面前，姜濯捧著蛋糕慢慢走近，燭人，搖曳在他的瞳仁里，更顯浪漫溫。

“生日快樂。”

他的聲音打破寂靜的黑暗。

“你——你怎麼…”冉億激的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好。

姜濯眉眼都噙著笑：“許個愿？”

這一刻，周圍仿佛靜止了般，沒有任何人和聲音干擾他們，冉億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砸到不知所措，里嗚嗚咽咽，頭有些，又很甜。

低頭，閉上眼睛。

幾秒鐘后，冉億睜眼，吹熄蠟燭。

臉頰染著紅暈，小聲的說：“許好了。”

他們面對面站著，正好對準了直播的攝像頭。

周圍的環境又很安靜，兩人的說話們聽得清清楚楚。屏幕上的刷屏起伏了海浪。

不過這一切，冉億都沒有看到。正想一蛋糕，忽的想起自己還在直播這碼子事。

于是趕走上前，低頭一看——

剛才還50多萬的直播間，現在十多倍暴漲，進來了800多萬人次。

看了眼評論區，冉億才發現，原來是姜濯的聽到消息后也涌進來了。

姜濯雖然息影，但還是不離不棄，但凡他有一點風吹草，這些死忠分分鐘出現。

冉億把蛋糕放到一邊，赧的笑了笑，對們解釋：

“嗯，我經紀人之前有提過找姜濯來做嘉賓，不過……這些驚喜我真的不知道。”

室燈這時忽然全亮，冉億皺眉瞇了瞇眼，剛適應了線就見王經理冷不丁的出現在背后，很興的對著鏡頭尬笑鼓掌：

“啊哈哈哈朋友們，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冉億角一，尷尬的看向屏幕，心道就算姜濯是個大咖，也不用這麼浮夸吧。

沒一會又聽王經理嚷嚷：“啊呀，歡迎我們A1娛樂的總裁進直播間！”

冉億眼睛瞪大，視線追向門外：“真的嗎？！老板來了？”

王經理笑瞇瞇的看：“對啊！”

冉億馬上急切的四看：“哪呢哪呢？”

“你面前啊。”

冉億：“？？？”

這波快速對話的終結讓有點暈。

訥訥的反應了會，冉億看看王經理，再看看姜濯：

“你的意思是……”

王經理馬上站定，朝姜濯稍息立正：“老板！我一路為老板娘保駕護航，今天終于不負所托完任務，現在把回你手中！”

冉億：“……”

心猛地突突跳起來，腦中思緒如翻涌。

難怪公司就簽一個人，難怪老板從不現，難怪今天這個loft公寓與自己理想中的家如出一轍。

難怪，難怪！

原本存在心中的那些疑，在這一刻全部通暢明了了。

沉默了片刻。

冉億輕輕抬著頭，目潤，聲音低低的：

“所以，一直都是你？”

“嗯。”姜濯聲音帶著淡淡的磁：“是我啊。”

“……”

他云淡風輕的承認讓冉億有些恍神，王經理剛才的話忽然鉆進的思緒里——

A1娛樂…

怔了會，冉億默念著公司的名字。

A1，A1…

半晌，似乎讀懂了什麼，垂頭，角不可抑制的彎起。

想笑，笑遲鈍的自己竟然從沒懷疑過這一切是姜濯的安排，世上哪有那麼無私的陌生人，愿意為當時還是默默無名的自己鞍前馬后。

但也很想哭，姜濯為做了那麼多，卻蠢鈍的一無所知。

似乎從小到大姜濯都是這樣，無論為做得再多，最后到了他口中都是一帶而過，沒所謂的樣子。

好像一切都是他的應該，他的本分。

可并不是這樣的。

冉億吸了吸鼻子，想起還在直播，只能收住緒，故意嗔姜濯：

“算你有眼，知道提前簽我。”

轉，準備跟們結束直播，姜濯卻攔住，提醒道：

“你還沒吃蛋糕。”

冉億一愣，看向電腦旁致的蛋糕：“現在就要吃嗎？”

“當然，吃過蛋糕才是完整的過了生日。”

直播間里匯聚了頂級流量一哥和火躥紅的小花兩家，這時在線人數已經近千萬。

評論區刷屏的速度已經讓人無法看清說的什麼，冉億猶豫了幾秒，隨心笑出來：

“那好，我吃一塊。”

姜濯主拿出刀，幫切了中間的一小塊，用盤子遞給。

冉億沒想太多的接過來，對著攝像頭，甜甜的笑：

“親的們，吃過這塊蛋糕，我的生日直播就結束啦！大家一定要早點睡覺，早點休息哦！”

說完，用叉挑起蛋糕，正要吃，姜濯耐人尋味的小聲說：“細嚼慢咽。”

“……哦。”

油融化到里，香膩，上面的水果粒甜滋滋的，混合淡淡香草味……

冉億滿足的抿了抿，“嗯！好吃！”

正在里細細品嘗，忽然，似乎有什麼硌到了舌尖。

又了，發現好像是什麼的東西。

冉億完全沉浸在食里，第一反應——是什麼咬不的堅果混進來了嗎？

皺眉，把里的東西小心吐出來，放到手心。

那東西小小的，圓圓的，晶瑩剔。即便被許油沾著，依然遮蓋不住璀璨奪目的芒。

冉億呆呆的看著手心，努力把自己的思維從堅果到鉆戒的震驚中拉回來。

后面的評論區已然瘋狂。

“我有一份禮送給你。”姜濯的聲音忽然在旁邊響起。

冉億直愣愣的還沒回過神，下意識問：“什，什麼？”

姜濯從兜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