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后在樓梯口停了下來。
杜九回頭看去,伯爺就靜靜地站在那,臉上沒有反,沒有厭惡,眼神復雜得讓杜九也看不清楚。他從小跟在伯爺邊,第一次發現伯爺竟然有這種奇怪的表。
班婳沒有注意到容瑕的到來,或者說此刻注意力沒有在其他人的上。看著此刻痛哭流涕的刺客,聲如寒冰:“聯系你的人,上有什麼特征?”
刺客搖頭,“此人長相很普通,穿著也很常見,我、我實在說不清。”
“說不清?”班婳拔出護衛上的佩刀,指著他的下半,“你若是說不清,就送你去皇陵別宮做罪奴。”
罪奴,不僅要在臉上刻字,還要被去勢做不男人,刺客嚇得渾抖,連連討饒,當刀尖劃破他的時,他忍不住慘起來。
“害人命時膽子這麼大,怎麼這會兒怕了?”班婳冷笑,刀又近了幾寸,“你們連死都不怕,還怕掉幾兩?”
杜九快要給班婳跪了,這可真是位姑,拿男人的二兩來威脅人,都不見臉上有幾分的,他一個男人自己反而尷尬了。回頭見伯爺走了過來,他小聲道:“伯爺,郡主只是氣急……”
他雖覺得班婳不是伯夫人最適合的人選,但是見一個人,為了護住家人拋卻一切,心里還是敬畏的。
或許沒有多男人敢喜歡這樣彪悍的人,但是他們從心又敬佩這樣的人,這是人對真人的敬佩,與別無關。
容瑕沒有回答他的話,他大步走到班婳邊,握住了拿刀的手腕:“婳婳,別急,放著我來。”
班婳回頭看他:“你怎麼來了?”
“衙門的人在樓下發現了這棟樓的掌柜與堂倌,人已經被送到醫館了。”容瑕拿過班婳手里的刀,遞給邊的護衛,“替我準備紙筆來。”
班家的護衛看了眼班婳,低頭匆匆下樓,很快就拿了紙筆上來。
容瑕把紙鋪在桌上,蘸了蘸磨得不太好的墨,轉頭對班婳小聲道:“別為了這種人臟了眼睛。”
班婳抿著沒有說話。
容瑕笑了笑,整了整袍,仿佛他站的地方不是地上躺著刺客的屋子,而是墨香陣陣的書房。
“找你的人高多?”
“梳的什麼發髻,用的什麼發釵?”
“上穿的什麼服,如何,布料是什麼?”
一個又一個問題問了下去,容瑕不斷地在紙上寫寫畫畫,班婳坐在他邊,看到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他面前的紙上。
“可是這個人?”容瑕放下筆,待墨干了一些后,遞到了刺客面前。
刺客驚駭地睜大眼睛,怎麼會這麼像?
這個男人見過幕后主使?
見刺客出這樣的表,容瑕便得到了答案,他把畫紙遞給班婳:“你對此人有印象嗎?”
班婳搖了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也沒關系,等下我把畫紙給大理寺的人,讓他們的畫師臨摹幾份,不愁抓不住人。”
班婳沒有說話。
容瑕手隔著布料握了握的手腕,“你別擔心,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想辦法。”
班婳眼瞼微,抬頭看著容瑕,半晌才咬著角道:“謝謝你。”
的樣子就像是被人搶走了所有糖果的小孩,又委屈又無助,仿佛在等待有人過來牽住的手,然后對說,不要害怕,我有很多糖果,吃再多都吃不完。
手拽住容瑕的袖子,班婳心一點點平靜下來,看了眼被砸的屋子,對后護衛道:“回去讓店主人核算一下損失的銀錢有多,加倍賠給他們。”
“是。”
杜九看著躺在自家腳邊生死不知的刺客,小聲道:“郡主,伯爺,大理寺卿劉青峰求見。”
容瑕見班婳臉上沒有排斥之以后,才點頭:“讓他上來。”
唰。
班婳出刀鞘里的劍,對著還在求饒的刺客劃了下去。
“嗷!”刺客抱著大聲哀嚎,在地上打起滾來,很快地上就染上了鮮紅的跡。
原來班婳竟然挑斷了他一腳筋。
杜九眼睛亮了亮,福樂郡主這刀法看起來像是練過。
“回去記得把地板的錢也算上,”班婳把刀遞給護衛,“我們班家人,從不讓人無辜的人吃虧,但也從不會饒過任何一個與我們有怨的人。”
“大人。”衙差看到樓梯拐角躺著的男人,拔出上的佩刀,對劉半山道,“請您小心。”
“無礙,此人已經昏迷,讓人把他帶出去吧。”劉半山看了眼地上躺著的人,徑直往樓上走。就算聽到有人慘,也只是頓了頓腳,臉上的表卻是半分不變。
跟著他的衙差心中敬佩,不愧是大理寺卿,肯定見識過各種凄慘的罪犯,聽過各種哀嚎聲,這點靜嚇不住他。
一行人上了樓,見到在地上哀嚎打滾的男人,還有七八糟的屋子,都有些發懵,這都是靜亭公府護衛弄的?
“下見過福樂郡主,見過安伯。”劉半山整了整袍,走到班婳與容瑕面前,向兩人行了禮。
班婳低頭看了眼他的腳下,他的腳踩到了,但是他卻沒有挪半步,臉上仍舊是恭恭敬敬的神。神稍緩,“劉大人不必多禮。”
班家的護衛把事經過跟劉半山講了一遍。
“這幾個刺客……”一直沒有變臉的劉半山,臉上終于出現了一裂痕。
“我打的。”班婳淡淡道,“這幾個刺客激烈反抗,試圖逃跑,我也只能如此了。”
劉半山用眼角余去看容瑕,見容瑕只是安靜地坐在班婳邊,便躬道:“多謝郡主幫我們抓住歹人,不然這個案子還不好查了。”
“若是別的人,我免不了要多說幾句,但既然是劉大人,我廢話就不多說了,”班婳把畫像遞到劉半山手里,“我希大理寺的人盡快幫我抓到此人。”
劉半山看著手里這張栩栩如生的人面描像,猛地扭頭去看容瑕。
容瑕抬頭,一雙桃花眼中帶著寒意:“劉大人還有什麼問題?這個人的口音是京城人士,肯定會有人認識他,劉大人當務之急就是先把此人抓住,你說呢?”
“是!”劉半山對容瑕深深一揖,“下這就讓人去辦。”
本來這種案子應該于衙門理,但是靜亭公份特別,又算得上是皇親國戚,案子自然就要移到大理寺。
他打了一個手勢,后的衛兵就把地上躺著的這些刺客拖了出去,至于那個哀嚎不止的刺客,直接找來一塊布塞住,就把人架著拖了出去。
守在外面看熱鬧的見刺客被帶了出來,而且每一個都形容狼狽,于是在腦海中描繪了一場兵大戰刺客的好戲,并且互相換起各自的看法起來。
最后見到容瑕與班婳出來,眾人齊齊驚艷了一場。
當真是俊男,這兩人站在一起,其他人便全了歪瓜裂棗。
有人聽說這對男是未婚夫妻,頓時松了一口氣,這才對麼,打眼看去這麼相配的人若是不能在一起,那可真是老天不開眼了。
京城百姓們,想法就是這麼簡單直接。
班婳下來的時候,見弟弟正陪在父親邊,應該是聽到消息趕過來的。
“姐,”班恒見到,走到邊道,“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你跟父親先回府,我還有事要辦。”班婳臉仍舊不太好看,“加強府里的守衛,在事沒有查清以前,你跟父親都出門。”
“我……”
“沒有別的選擇,要麼我打斷你的讓你躺在床上,要麼你乖乖待在家。”班婳沉下臉的時候,讓班恒想到面對母親時的敬畏,一個不字到了邊都不敢說出來。
“那你現在要去哪兒?”班恒擔心班婳去鬧衙門或者大理寺,到時候這事就熱鬧了。
“我們了委屈,自然是進宮找皇上了,”班婳小聲道,“父親到驚嚇,生病了。”
班恒扭頭看著毫無驚過度跡象的父親,點了點頭:“姐,你放心,我就這帶父親回去。”
送走父親與弟弟,班婳翻上馬,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見容瑕還站在原地,便道:“你近來也小心些,我不知道這些人是針對我父親,還是針對我們整個班家。你跟我訂了親,我擔心你會到連累。”
“我不怕連累,”容瑕走到的馬前,“你進宮小心。”
“嗯。”班婳點了點頭,一拍馬兒,馬兒便飛馳出去。
容瑕看著班婳離去的背影,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伯爺?”
“去大理寺。”容瑕聲音有些冷,“這個案子,必須要查出來。”
大理寺每天都很忙,但是今天格外的忙,查案人員在排查班家與其他家有無仇怨的時候,發現跟班家有過恩怨的人家實在不。地位高的有二皇子,地位低的有調戲民的街頭混混。
這班家人沒事就招惹人玩吧,這常常一排名單下來,真覺得他們家這麼多年沒被人收拾,不知道是因為后臺穩,還是運氣好。
“劉大人,安伯要見你。”
“快請。”劉半山猜到容瑕到來的原因,他放下手里的筆,停下臨摹了一半的畫。
片刻后,面有些冷淡的容瑕進了他的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容容:技能已經滿點的繪畫終于派上用場了,滿足。
從頭到尾都在吃瓜的涂阿奇王子:還有人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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