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客廳上剩余的東西已經被收拾干凈了, 關知意坐在沙發上, 眼神閃爍。

他們在里面干什麼了……

怎麼就突然，突然親那樣了！

關知意手了下, 方才的揮之不去……

“什麼時候去片場？”

臥室的人出來了, 關知意一下子直了背：“不知道！不是，再，再過半個小時。”

戚程衍看著驚慌的小姑娘, 笑了一下，坐了過去。

關知意整個人都繃著，沒敢去看他。

“轉過來。”

“……”

“轉過來。”戚程衍直接手按住的肩膀把轉向自己的方向。

關知意嘟囔道：“干嘛……”

戚程衍手理了理的服：“剛才那樣抱著都弄你的服了。”

關知意臉轟得一下是更燙了，趕低頭掩去眼底那慌，手去平復擺上的褶皺：“也沒關系, 等會去片場讓服裝師再弄一下就好。”

“嗯。”

關知意收拾好服瞄了他一眼：“那, 你還不走？”

戚程衍微微揚了揚眉：“前一秒在趕你哥哥，這一秒就在趕我了？”

“我就是問問……”

“我明天才回去。”

“明天？”

“嗯, 所以晚上還可以陪你。”

關知意現在整個人都是繃著的, 但聽到他說要陪，心里的甜卻也是破土而出。

“你剛才和你哥都吃什麼了。”戚程衍問道。

“就酒店的午餐……還有我哥給我買的一點吃的。”關知意想到這突然道，“啊, 你是不是還沒吃飯啊，他給我帶的點心很多，我去拿——”

“算了。”戚程衍拉住，“我不吃甜食。”

“那怎麼辦……”

正這麼說著，房間門又被刷開了。

“知意姐, 我們該出發了——”話音剛落，來人就因客廳里坐著的戚程衍愣住了，“戚總？”

戚程衍朝點點頭。

：“您怎麼在這？”

“探班。”

意外道：“剛才知意姐的哥哥也來了呢，你們怎麼不是一起啊。”

戚程衍看了關知意一眼，淡淡笑了下：“不知道他要來，正好錯開了。”

“噢，那知意姐現在得跟我去片場了，您……”

“沒事，你們去忙吧。”

“誒，好的。”

關知意起跟著去了，可走了幾步又不放心，回頭待道：“要不然你先在房間待著，我讓人送點餐過來吃？累了的話，你也正好可以在這房間休息一會。”

戚程衍目送著，十分順從道：“好。”

“那我走了？”

“嗯。”

和從房間出來后，關知意整個才松了一口氣，但臉上熱度卻沒能那麼快降下來。笑了下：“戚總追得可真，咱們才來多久啊。”

關知意了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別八卦。”

嘻嘻一笑：“知意姐，那你是不是也喜歡他啊？”

關知意睨了一眼，想有氣勢地否認一下，然而話在舌尖繞了一圈卻是說不出來了，最后只得泄氣道：“有那麼明顯麼……”

認真說：“有啊，戚總在的時候，你的眼神本就挪不開。”

“……哦。”

“不過我覺得戚總也超級喜歡你啦。“

關知意看向，眼里是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哪里看出來。”

“這需要特別去看嗎，一眼就知道啦。戚總對你那麼好，而且還總是來探班。”想了想，突然道，“哦對了，上次咱們去法國拍廣告那次，云姐說戚總肯定就是想來見你而已，什麼工作啊，都是借口。”

關知意還真沒想過法國那趟他是特別過來的，畢竟那麼遠，他工作又那麼忙……

“哎呀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趕上車，別遲到了。”道。

關知意眼底因為那人有笑意：“好……”

今天關知意的戲份比較重，到了片場后，馬不停蹄開始拍攝。一直到晚上吃飯時間，才有空拿起手機，問問戚程衍現在是什麼況。

“知意，謝謝啦～”這時，迎面走來的一個演員朝揚了揚手上的咖啡和小點心。

關知意：“嗯？”

“你買的這點心超贊！”

關知意疑地看了手上的東西一眼：“？”

“謝謝關老師～”又走過了一個演員。

“關老師咖啡不錯。”一個工作人員走過去。

“知意這個好吃誒。”

“謝謝關老師！”

……

一路走來，工作人員和演員們都在跟道謝。

關知意一頭霧水，后來走到外面后，看到一輛點心車和賣咖啡車擺在那里。車上印著品牌店的logo，顯然是店里直接開車來現場制作、現場派送的。

“……不是我買的啊。”關知意喃喃。

就在這時，過來了，遞給一杯咖啡：“姐，給你。”

關知意：“這些你去弄的？”

“我弄的我怎麼可能沒提前告知你一聲。”在耳邊道，“是戚總過來的，不過是以你的名字給劇組買的。“

“那他人呢……”

“他只是打電話讓我接一下兩家店的人，他人在哪我就不知道了。”開心道，“今天咱們這場戲是大戲，群演超級多，竟然每個人都分到了誒，戚總也太心了吧……”

耳邊是夸贊聲，不過關知意卻沒怎麼聽進去，拿起手機，找了個地方坐下，給戚程衍打了電話。

“小五。”電話很快被接通了，他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似帶了磁場，了半邊心。

關知意：“咖啡和點心你的？”

“好吃嗎。”

其實還沒吃，但還是道：“好吃，不過怎麼以我的名義？你怎麼沒來。”

“我嗎。”戚程衍似輕笑了下，“不敢來。”

關知意愣了一下：“為什麼？”

“這次劇組里可沒有人能讓我有借口去探班。”

關知意疑了下，想著不是有嗎，就聽戚程衍慢條斯理道：“探你的班的名義暫時還沒領到。”

“啊？”

“要不然，你給我一個正式點的名義吧。”

探班的名義……

明明他們之間有那麼多聯系，可是他卻說，還沒有領到。

什麼樣的名義沒領到，不言而喻。

關知意了手機，心臟像落了場及時雨。

你給我一個正式點的名義吧。

曾幾何時，那般想要給予這個名義，也那般想要從他那里獲得這樣的名義，可后來誤會和膽怯讓退了。而如今，是他迎面而來，出手，要把回殼里的拽出去……

關知意抿著，呼吸都有些凌，咽了好幾次口水，嚨都發干了，才緩緩道：“你真的，很喜歡很喜歡我嗎。”

戚程衍一直等著說話，聞言微微一愣：“嗯，很喜歡，特別喜歡。”

“那，以后再也不會說我只是小孩子，不會說對我沒有別的意思嗎。”

戚程衍輕嘆了聲，知道是他之前那次給的影太重了。

他放了語氣，淺聲哄著：：“小五，今天我對你做了什麼？你說，這樣是當你是小孩子嗎。”

關知意眼眶有些紅了，眼前的人和都似乎有些模糊，只能聽見耳邊的的聲音，好像很遠，又好像近在遲尺。

他說：“我喜歡你，不是喜歡小孩子的喜歡，是想讓你當朋友的喜歡。所以……給哥哥一個機會行不行？”

是止不住的心。

年時的崇拜和依賴，時的喜歡和深，從小到大所有的愫都涌給了這麼一個人。

曾經有多不安有多難過，現在就有多安定多喜悅。

那是戚程衍啊，是護著長大，寵著再也看不見別人的人。也是不知道等了多久，終于等到他說喜歡的人。

關知意哽咽了下，卻不敢讓人發現。

俯下，趴在膝上。聲音有些悶，有些小，但終于還是對手機那頭的人說道：

“好。”

輕飄飄的一個字，輕得如咖啡上氤氳的熱氣，重得似這些年來累積在一起的年年歲歲。

這只是這年普通的一天普通的傍晚，眼前依然是人來人往，現代裝古代裝錯，滿場都是嘈雜聲。可什麼都聽不見了，只覺得有些暈眩，明明滴酒未沾，卻如墜酒窖。

似一場夢，不愿醒。

**

今日劇組夜戲也排滿了，工作人員忙碌于片場，一會指揮群演們站位，一會去待燈師打各種事項。

等夜戲完全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

關知意從房頂上下來后解了威亞，腳上還有些飄。可有些等不及了，換了戲服后妝也沒卸，把喊了過來。

傍晚的時候，他們在在一起了。掛手機最后一句話，是他說晚上來接。

可是沒料到今天戲會拍到這麼晚，不知道他還在不在，或者說，他是不是等了很久。

“知意姐。”走了過來。

關知意把手機從手上接了過來：“剛才有人打電話過來嗎。”

“沒有。”

關知意擰著眉，剛要解鎖屏就聽笑嘻嘻道：“不過九點的時候有人打來啦，是戚總哦。”

關知意一頓：“九點？”

“對啊，那會戚總說他在西門那個停車場等你。”

“那他現在還在？”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應該是在的吧……”

話沒說完，就見關知意已經往西門方向走去了。

正值深夜，片場停車場這邊的車已經很了，只依稀停著幾輛拍夜戲的劇組的車子。

關知意帶著帽子一路小跑到停車場后，遠遠的，看到了最里面一輛車旁，有人站在駕駛位邊上。

車門是開著的，站著的人一只手搭在上面，另一只手拿著手機，正在打電話。

關知意抬腳走了過去。

腳步聲近了后，那人也看到了。他朝笑了，笑意很淡，但卻似乎點亮了黑夜。

關知意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走了過去，站在了他面前。

他手輕拍了下的帽子，對手機那頭的人道：“嗯，明天我回去我會理，對，其他事你自己決定就好……知道……好，不說了，現在有點重要的事。”

對面調侃著問了句什麼重要的事，男人角微微一揚，道：“很重要的事，比命重要多了。”

關知意愣了愣，突然有點不好意思。指了指副駕駛，示意自己要坐進去了。但還沒繞過去，就先被他拉住了。

戚程衍掛了手機。

關知意臉有點紅，沒去看他，只干地道：“……不開車嗎。”

良久沒聽戚程衍回答，于是不得不抬首看他：“怎麼了？

夜濃重，抬首時，只見眼前的男人正低眸看著，恍惚覺得，他的眼底，星河熠熠。

“哥哥？”

“先別哥哥。”

“……”

他笑意微斂，道：“第一次見男朋友，不先抱抱嗎。”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