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便是回門, 念及二人才新婚,姜府和王府距離又近,一大早姜府就派人來傳話說不用急, 趕在午膳之前到姜府就是。
臥房,姜鶯想急也急不來的。
昨夜折騰了兩回, 上又添新痕,這會醒來腦子依舊是迷迷糊糊的。男子和子天生在力上就有差距, 姜鶯才了,腰間的手就收了。
還在王舒珩懷里,仰頭就能看見對方致的鎖骨, 再往上, 就是結。不知怎的, 姜鶯腦海中忽然浮現夫君難自抑時, 上下滾的結, 近距離看還漂亮的。
鬼使神差般,緩緩湊近想親一口,怔了怔又覺得沒那個膽子, 只得回來。
這一來一回作極輕, 姜鶯自認為沒被發現,沒看見闔眼的男人角弧度又深了幾分。
“想親?”才剛醒不久,王舒珩嗓音低沉。
被猜中心思的姜鶯有點惱, 道:“哪里?夫君想多了?”完全不知這人何時醒的,做壞事總能被他逮到, “夫君下次醒了能不能先睜眼,每次都忽然開口說話嚇我一跳。”
其實王舒珩早醒了,只不過舍不得懷中溫香玉,才又閉上眼睛陪再睡一會。眼下被倒打一耙, 他上手撓姜鶯腰間的,懶懶道:“我若睜眼,你不就不敢做壞事了?”
姜鶯怕,被他撓的子一小團咯咯笑著求饒。小姑娘聲音和子一樣的,格外勾人,說出來的話卻氣的很:“什麼壞事?我什麼都沒做。”
鬧了一會,王舒珩單手支起下,的眼睛眸漸深,“真不想親?”
姜鶯有骨氣地搖頭,“不想親。”
昨晚才親過,說的好像不知滿足一樣。
下一秒,男人欺而上,擷住的下親親吻了一下。王舒珩淡淡道:“可我想親。”
視線相對的瞬間,姜鶯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不知不覺中,的臉已經紅了,王舒珩倒是淡定的很。
姜鶯想,這個男人太會說話了。隨便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讓心如鹿撞。再反觀,相比之下就笨笨的
好丟人!
在王舒珩直勾勾的目中起,忍住慌要下床梳洗。姜鶯睡在里側,下床勢必要過王舒珩,才抬就被人握住了腳踝。
小巧如白玉般的腳踝盈盈一握,秀氣又可。王舒珩輕輕捻著,道:“這就要起了?”
不然呢?
窗外天大亮已經不早了,但看王舒珩的目還是不不慢,姜鶯提醒:“今日要回門,去晚了爹爹該說你。”說完,見對方還是拽著的腳踝沒什麼反應,故意尖著嗓子警告:“可不能再來了。”
小姑娘那副擔憂的樣子,讓王舒珩忍俊不。他本來也沒打算做什麼,遂裝傻充愣:“來什麼?”
“就”姜鶯頓了頓,昨夜畫面在眼前一閃而過,說話又結起來:“你你自己想。”
話音才落,王舒珩再也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他的小妻子真是越看越可。
他鮮這麼爽朗的笑,門外等候侍奉的小鳩和茯苓不明所以皆是一愣。小鳩時辰,正在糾結該不該催一聲的時候,里頭傳來姜鶯的聲音:
“小鳩,快進來。”
那聲音急急忙忙,像是為了躲避什麼。二人進屋,姜鶯已經穿好鞋站在一旁了,倒是沅王眸子笑意未消,靜靜著。
“快點起床。”姜鶯狀作生氣,才見王舒珩下床,曲起食指走近在腦門不輕不重敲了下。
兩人分開梳洗,姜鶯換好讓小鳩伺候著綰發和上妝。還在糾結選哪支珠釵的時候,王舒珩已經收拾完畢在一旁等他。
珠釵每一支都華貴非常,樣式也好看,姜鶯便道:“夫君來幫我選。”
王舒珩走近,一眼便看到一只金海棠珠花,他手指一點,“這個。”
“那就選這支。”
姜鶯還披散著烏發,的頭發細膩,好像一截的綢緞,夜里睡覺時王舒珩就發現了。
小鳩先用玉齒幫姜鶯把頭發梳整齊,要上手綰發時姜鶯忽然生出一個念頭,道:“不若夫君來幫我綰發?”
本是隨便說說,哪知王舒珩當真點頭應允。小鳩遲疑了下,便讓到一側。
綰發于王舒珩而言真不算什麼難事,時他便看過父親為母親綰發,一些簡單的發髻樣式還銘記于心。
只是這綰發,看著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姜鶯如瀑的烏發就像啾恃洸心跟他作對似的,怎麼也綰不上。不是下一綹,就是不發髻。
一時間,王舒珩焦躁,覺得比帶兵打仗還難。小鳩在一旁憋笑,而姜鶯只得咬著牙齒忍了又忍。
夫君往日看上去斯斯文文,怎麼親后倒像個武夫似的。昨晚在床上就罷了,現在對的頭發也不知輕重。
姜鶯皺著瓷白小臉,小聲小氣道:“夫君,你弄疼我了。”
聞言,王舒珩手一松烏發瞬間散落,他怔了下,頭一次有點心虛,但認錯的態度還算誠懇,道:“是我的錯。”
趁此機會,姜鶯便順勢說:“無妨,夫君的手是用來練兵殺敵的,是我唐突了。”
王舒珩唔了聲,道:“下次有空多練練,為夫肯定能做好。”
他誠心誠意,姜鶯卻心里發怵,還是不要了吧,等夫君練會的頭發豈不是都掉了?
在王府收拾完畢,福泉帶上回門的禮,夫妻二人這才出門往姜府去。也就幾步路的事,沒一會就到了。
姜府門前,一家人已經已經等候多時了。今日是新娘子回門,姜府裝扮的火紅一片,喜慶程度與婚那日不相上下。
孟瀾,姜懷遠和姜楓皆著艷麗的服,姜懷遠整理冠叨叨念著:“也不知沅王會不會給鶯鶯氣?我一個大男人不好問,今日私底下你好好問問鶯鶯。”
瞧他那副張的樣子,孟瀾一笑,手幫忙整理領子,“應該不會的,沅王對鶯鶯的心意,這段時日你還沒瞧出來嗎?”
“你問你就問。”
且說著,姜鶯和王舒珩已經到姜府門口了。眾人去,都有一瞬間的驚訝。
平昌街緩緩而來的一雙男,皆著赤華服,步調一致行走間出銀白的滾邊。左側的男子神冷淡,氣質沉穩,而側的子又若點櫻,說不住的靈秀艷。
二人走在一塊,形容貌,甚至穿著配飾都說不出的般配,周遭一切都好像了布景。
孟瀾愣了許久,還是姜鶯才反映過來。歡歡喜喜把新人迎進大門后,姜懷遠拉上王舒珩對弈,而孟瀾則帶姜鶯回房說話。
新婦回門,姜家在臨安的家眷不多沒有大大辦。孟瀾把姜鶯拉去院中,關上門就說起悄悄話來。
“殿下待你如何?沒委屈吧?”
姜鶯搖頭,和沅王不算盲娶盲嫁,這樁婚事兩人心甘愿,嫁過去自然沒什麼委屈。低著頭,呢喃道:“殿下待我極好。”
說著,臉上還浮起幾分。
低頭的時候,恰好出一截雪頸,那上面星星點點的痕跡落孟瀾眼中,不一笑。
孟瀾道:“圓房了?”
姜鶯一怔,嗔道:“娘親,你怎麼連這個都要問呀。”
“問問怎麼了?你若嫁過去三天還沒圓房我才該心呢。頭一次如何,有沒有傷?”
一說這個,姜鶯就覺得房間溫度霎時變高了。眼下正是春天,穿的明明不厚,但還是熱的慌。在孟瀾的迫下,只得嗡嗡道:“沒有,殿下很好。”
說來說去,也只有這一個好字可以形容。笨笨的,孟瀾輕輕了下的額頭。
母兩自是有說不完的話,孟瀾忍不住囑咐說:“王府賬務,鋪子有沒有到你手上?”
在孟瀾眼中,新婦過門,即便與夫君圓房見過公婆都不能算真正被新家接納。只有掌管府中中饋,誕下子嗣才算站穩腳跟。
姜鶯想到那把庫房的鑰匙,如實說:“賬簿還沒有給我打理,不過王府大多數產業在汴京,夫君的意思是臨安不必費心。等到了汴京,我再與他說這件事。”
管理府庶務,這些事孟瀾都教過,姜鶯也沒什麼好怕的。
說完府中饋,孟瀾又道:“沅王今年二十有五,你嫁過去要趁早懷上子嗣。有了子嗣在夫家的地位才穩,就算以后妾室進門也無妨。”
“趁著新婚燕爾趕懷上才是,若頭胎是個男孩就更好了,二胎再來一個孩,湊一個好字”
姜鶯被娘親念叨的頭疼,便說:“夫君說我還小,不急。”
“小?你都十七了哪里還小?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懷上你哥哥了。”孟瀾語重心長,“娘親還會害你不?子嗣問題上要抓,你勾著他,讓他下不來人榻”
姜鶯太突突地跳,在心里默默道:哪里需要勾啊
母二人聊了一會,前院便有人來們去用膳。飯桌上都是一家人,沒什麼好拘束的。
姜懷遠剛在王舒珩那兒輸了一盤棋,看婿的神不大對勁。拋開曾經賢弟的份不說,姜懷遠對這位婿是極其滿意的。
畢竟沅王響當當的名號擺在那兒,年名模樣又好,但是輸棋后姜懷遠就一直在想,他這婿也太剛正不阿了,和岳父對弈都不知讓兩步嗎?
那對他的鶯鶯豈不也是冷心冷面的?
想到這里,姜懷遠不著痕跡地瞪王舒珩一眼。這個沅王,當初可是把他兒拐跑了呢
他正腹誹,卻見姜鶯輕輕了王舒珩手肘,小聲說了什麼,然后下一瞬,王舒珩就夾起一只蝦剝好,放到姜鶯碗里。
瞧見這一幕,姜懷遠眉頭才舒展幾分,孟瀾卻道:“鶯鶯,要恤郎君。”
“無妨。”王舒珩道:“本王恤王妃也是一樣的。”
傍晚兩人要回王府,姜懷遠和孟瀾眼中都有不舍。他們都知道,姜鶯很快就要跟隨王舒珩去汴京了,見面的機會是一次比一次,把人送到門口不又多看了幾眼。
相比姜懷遠和孟瀾的擔憂,姜鶯卻沒什麼覺。在心里,只要和夫君在一起,去哪里都是一樣的。
春風徐徐,不溫不涼吹在上很是愜意,空氣中彌漫著一馥郁。
走出幾步遠,姜鶯停下腳步,王舒珩回頭:“怎麼了?”
“夫君低下,我要你背。”
王舒珩不是頭一次見識的氣,畢竟一個坐馬車都能磨破皮的人。他無可奈何搖搖頭:“怎麼,又疼了?”
“不疼,但我就想讓夫君背。”姜鶯回答的理直氣壯。
就幾步路,前頭就是王府了,但王舒珩還是依弓下子。下一秒,姜鶯就跳上了他的背,悅耳的笑聲在平昌街回。
“去汴京前還有什麼想做的?”
姜鶯忽然想起去年在千臺廟許過的那個愿,千臺廟果然靈驗,許愿要一個沅王這樣的夫君,月下老人就當真把本尊送到面前了呢。
道:“不如我們去千臺廟看看?”
說起千臺廟,難免想起姜鶯在那里傷的事。王舒珩早就想問姜鶯了,“去年五月初五,可還記得那日是誰把你推下石階的?”
姜鶯搖頭,“我當時本就沒有看清,但確實聞到一香味,若再次聞見那香味定能認出來。”
王舒珩之前就查過這事,他心中有猜想,但一直找不到證據,兩人遂決定明日去一趟千臺廟。
事定下,小姑娘趴在他的背上又開始撒:“夫君真好。”
“哪里好?”
姜鶯順著他的話答:“哪里都好,我還不想回王府,夫君背著我再走一圈好不好?”
“可以。”王舒珩十分好說話,接著又道:“反正晚上,本王都會一一討回來的。”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姜鶯一怔,心里有種不妙的覺。
且說著,姜鶯在王舒珩背上掙扎著要下來。小姑娘一邊掙扎一邊囂:“放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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