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未必是恩,活著對而言,不過是繼續忍命運的苛刻而已。
警察和120隨後趕到,心有餘悸的歡認真地確認了救護車的真假,把王伊紋和田嫂都送上了車。緒尚不穩定的於衿羽沒法做筆錄,渾狼狽,不願見彥偉,在蘇睿的幫助下,歡半哄著做了簡單問詢,就陪去醫院做檢查,除了龔隊派來的兩個便,陸翊坤也全程像私人保鏢一樣陪在兩個孩邊。
因為永南街的事鬧得太大,又有王伊紋參與其中,不可能不驚王德正,警方隻能立即行,突擊搜查了王德正公司和家裏、杏林春、群英、孟阿婆。忙得腳不沾地的彥偉趕過來隔著診室門口看了一眼,連話都沒說上一句,又急急忙忙走了。
專案組、盈城緝毒大隊、刑警隊所有的人都忙得暈頭轉向,可是於衿羽簡單的描述裏,反複提及在藥倉裏被關押的十幾個孩和翡國人再次失去了蹤影。
因為人手嚴重不足,小愣頭青徐剛被派到了醫院,等著給理完傷口的蘇、二人錄口供。徐剛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作為龔長海的鐵,自請進了緝毒隊,家裏多有擔憂不滿,他工作經驗淺,平時沒有出外勤的機會,基本是在單位跑打雜做一些文書工作,但是年輕人滿腔熱,攢著勁要立個大功給親朋好友看,沒想到出師不利,遇上了蘇、二人。
他倆一個錄像機般完複述,一個於挑選、總結,自己就完了一份無可挑剔的筆錄,如果不是蘇睿寫不了中文,徐剛連筆都不用,小夥子覺自己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歡將兩人的筆錄又從頭到尾給蘇睿念了一遍,蘇睿問:“救護車從診所出發後,到第四次左轉時,車子曾經停過一分半鍾左右,對不對?”
蘇睿因為假裝被擊暈,是到車邊才被套的頭套,他確定那個時候救護車的駕駛座上是擊暈他的老醫生。
“你懷疑素瓦是在那裏上的車?”
“對。”
“素瓦是被通緝人員,天化日他一定不會到走,所以那附近有他們的藏匿點?”
對於越來越能跟上自己節奏的歡,蘇睿很是欣地比了個拇指,才看向徐剛。
“永南街附近的攝像頭況如何?”
因為龔隊代過,對於蘇教授的問題,隻要不涉及被列為絕的部信息,都可以如實相告,尤其是在案件推進階段。
徐剛毫不猶豫地答道:“整個區域還在運作的攝像頭不到四,救護車行走的路線恰好不在拍攝範圍,有同事正在排查沿途汽車裏有沒有保持運作的行車記錄儀。”
“不會是‘恰好’。”
從小虎子差點出事起,專案組和緝毒大隊一直在自檢自查,但是目前來看,問題應該在上層。
歡敲了敲頭,沉思半晌,看向蘇睿:“我可以試著找一次。”
剛做完檢查就恨不得像連嬰一樣黏在上的衿羽手猛地一:“三三,你別走。”
“乖,我去辦點事,你現在是重要人證,有警察跟著呢,會很安全。”
“不!我要和你一起。”
最終協商的結果,是把於衿羽先送到了緝毒大隊裏,彥偉在歡們進去時,提前避開去和蘇睿頭,龔長海又特意打了電話代讓彥偉照看好這幾個人,包括才出校門不久手腳的徐剛。
歡走出緝毒大隊,想想回避態度明顯的兩人,無聲地歎了一口長氣,然後看到陸翊坤坐在了一輛寫著某某搬家公司的廂式小貨車裏,副駕駛坐著言又止、坐立不安的徐剛。
“哪兒來的?”
歡驚訝地繞車走了一圈,拉開車廂,看到剛自空調房裏出來的彥偉已經被剝奪了外套,鋪在明顯已經清理過的區域,蘇睿懶散地靠在上頭打盹,而隻穿了件製式背心的彥偉蹲在一旁用小笤帚清理車廂地麵,委屈得像個小媳婦。
“可以啊警,你征用的?這車型還原度很高啊!”
彥偉翻出碩大的白眼:“你電視劇看多了吧?我說征用就征用?人家大爺在路邊看這車不錯,砸錢把今天給包下來了。”
在歡張口結舌的傻樣裏,彥偉又欠地衝蘇睿了眼:“先聲明,這費用咱可不報銷。”
蘇睿哼了一聲:“所以記得掃幹淨,還有作要輕,灰塵揚起來嗆人。”
然後漫不經心地敲了敲連著前方駕駛位的玻璃小窗,示意陸翊坤可以開車了,才拍了拍邊的位置,衝歡微微一笑:“來吧。”
歡默念著“這貨腦子有病”來抵抗腦海裏跳滿的“這特麽笑起來也太好看了”,默默地坐在了他邊,覺到些微溫的熱氣,又尷尬地往一旁挪了五厘米,才落井下石地踢了一腳害衿羽傷神傷心的親堂哥。
“掃幹淨點啊!”
敢怒不敢言的彥偉兇兇地瞪了自家狐假虎威的小堂妹一眼,被背後的“老虎”揚眉一掃視,立刻低頭清掃,沉浸回糟糟的案裏。
歡看著仿佛一切都好,能科打諢能油舌的彥偉,收起了自己同樣飾太平的調笑臉,心裏不知是酸還是悶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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