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清歌公子意味深長的笑容,百裏東君立刻心領神會,撓了撓頭:“好好。其實沒有沒有,別聽他們造謠,別啥都信啊……”
“廢話不多了。”雷夢殺忽然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話。
三個人心中都一陣莫名其妙,心想這裏廢話得最多不就是你嗎?
雷夢殺無視了其他二人的眼神,隻是問清歌公子:“軒,你怎麽也來了?”
清歌公子軒眉一挑:“不僅僅是我來了,他們也來了?”
雷夢殺一驚:“他們都來了?在哪呢?”
“除了我趕來接應你,剩下的人去做更重要的事了,當然還有那個絕對不會離開啟城的家夥,他負責在其後布局。”軒答道。
雷夢殺聳肩:“我還以為這件事隻有我一個人願意幹,西南道的這件事涉及到的門派、家族太多了,你們手……”
“我們手,家族當然不會同意,除了你這個被雷家堡放逐的弟子外,我們幾個的確沒有辦法堂而皇之地參與這件事。但是兄弟歸兄弟,家族歸家族,我們隻為兄弟而來。啟城裏的那位了,顧劍門不能死,這是我們的底線。”清歌公子軒長得儒雅俊秀,可起最後那句話的時候,卻凜然有一殺意。
“啟城裏的那一位是誰?”百裏東君忍不住問道。
雷夢殺冷哼了一聲:“自然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風華公子了。”
“這位風華公子替我們約了一位客人,客人好像已經到了。”軒扭頭往寺外了一眼。
那裏不知何時已經站著一個穿著紅的子,子長得極,卻麵無表,冷漠地就像是秋夜,讓人無來由地到一陣寒冷
。
“好的子。”司空長風低聲了一句。
百裏東君點頭:“確實,但……有點像鬼。”
雷夢殺一眼就看出了麵前這子的份,嚇得一把將那二人攔在後,低聲道:“你們是從我這裏學了多的壞病嗎,知道這姑娘是誰嗎,開口就敢隨便調戲!”
軒上前行李,緩聲道:“晏姐。”
那晏姐點了點頭:“清歌公子,灼墨公子,幸會。”
“也不算初次相見了。”雷夢殺笑道,“護送姐這一路上,我們見過很多次。”
司空長風恍然大悟:“是白在轎子裏的那個人!”
晏姐了他們一眼,冷冷地道:“你們就是肖曆得酒肆中的那兩個年,你們竟然還沒死,按照肖曆的脾氣,應該立刻派人去殺你們才對。”
“我把他們救下來了,我從晏姐你們啟程就一直藏在你的護衛之中,我是學正。”雷夢殺道。
晏姐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雷夢殺一,尷尬地笑了笑:“晏姐還真是跟傳中一樣,高傲,冷漠……隻是晏姐,為什麽會來這裏?我本來以為,我們會是敵人。”
軒點了點頭:“風華隻和我在這裏會有一個關鍵的人等我們,隻是我怎麽也想不到,這個人會是晏姐。”
百裏東君和司空長風聽得雲裏霧裏,百裏東君撓了撓頭:“不好意思,我現在聽得有點不太明白。”
雷夢殺歎道:“你知道你的酒肆為什麽會被砸嗎?”
想到剛剛那一屋子的酒被打了個稀爛,百裏東君頓時升起一怒火:“為什麽!”
“因為西南道有兩大家,一家是金錢坊顧家,一家是木玉行晏家,兩大家時而和而共治,時而水火不容。這些年,西南道的黑白兩路不是站顧家,就是晏家,一直爭鬥不斷,直到半月前,顧家大當家顧離遭人暗殺而亡。顧家剩下能做主的還有兩位長老,顧三爺和顧五爺,是顧離的兩位叔父,還有一個弟弟,就是淩雲公子顧劍門。而顧離死不過三日,顧三爺和顧五爺就給他定了一門親事,親家是晏家千金宴琉璃,也就是你們麵前這位姑娘。”雷夢殺解釋道。
司空長風皺眉想了一下:“此時是晏家謀劃,和顧家三爺和五爺聯手,害死顧離,然後通過結親一事,控製失去了大當家的金錢坊顧家。”
“年郎對於這世間汙穢人心了解的深啊。”雷夢殺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是。顧三爺和顧五爺空有地位,卻無實權,這幾年在顧府一直都是賦閑狀態,他們想要通過晏家掌控顧家,即便失去西南道第一的位置。”
百裏東君轉頭向晏琉璃:“難怪整條街上的人都變得那麽奇怪,顧府附近都已經被晏家控製了。”
“除了你手中的那張地契,晏家一直沒有弄到手。”晏琉璃道,“本來以為隻是找不到人了,可你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這很蹊蹺。”
“的確很蹊蹺,但是你們晏家應該沒有想到,這張地契在鎮西侯府中,來這裏開酒肆的是他的獨孫吧。”雷夢殺笑道。
晏琉璃一愣:“你是百裏家的人?”
百裏東君尷尬地笑了笑:“我的爺爺,真的這麽有名?”
“不僅你的爺爺,當然哈,你的爺爺,殺神老侯爺是最有名的。但你的父親,你的母親,你的舅舅,你的外公,還有現在在屋頂上曬太的那條白蛇,都很有名。”雷夢殺拍了拍百裏東君的肩膀。
“哪種有名?”百裏東君第一次離開父母遠遊,在他們那一片,爺爺和父母可都是人戴的,可從沒想過出了乾東城,依然每個人都知道他們的名字。
“就像你在乾東城的那種有名。”這一次回答的卻是清歌公子,他完頓了頓,隨後又加了四個字,“聞風喪膽。”
百裏東君尷尬地笑了笑:“還是別聊我了,我有個問題,既然晏家要勝過顧家,做這西南道第一,而你們要來幫顧劍門,所以你們應該是敵人才對。晏家姐的手下剛剛和你們殺了一場,怎麽自己又跑來和你們會?”
雷夢殺雙手抱拳:“好問題。”
清歌公子軒轉了一下手中的竹簫:“我也想問。”
晏姐平靜地著他們,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因為……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