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燕回愣了片刻,回道:“是無雙城。”
王一行撇了撇:“我話有時候得不好,明白意思就行了。不過這位無雙層的俠,你上的是怎麽回事?”
“自從你踏出第一步後,外麵不知道多人想這個院子。”宋燕回收回了手中的水月劍,抱拳道,“在下無雙城弟子宋燕回,拜見古前輩!”
老人卻沒有理他,隻是抬起頭看著院外的方向,若有所思。
院落之外,一群人刀劍相向,這條原本寂靜無人的街,已經滿了不知從江湖何趕來的各派高手。直到馬蹄聲響起,一白袍的鎮西侯府世子百裏風揮著馬鞭踏長街,怒喝道:“此街封路,擅者,斬!”
“此街又不是你鎮西侯府的,憑什麽不讓人走!”有一劍客大喊道。
百裏風策馬走過他的邊,長劍出鞘又歸鞘,那人頭已被他提在手中,他轉過,將那人頭高高舉起,重複了一遍:“此街封路,擅者,斬!”
一支百人隊的破風軍跟隨著百裏風踏了這條長街,手中長刀飛揚,將那些江湖中人驅逐出了長街,隨後整齊地列在兩邊,百裏風也將馬策到一邊,著長街盡頭,有一輛馬車跑了過來。
馬車跑到了院落之前停了下來,馬車中有一人走了下來。
兩側兵士全都下馬,單膝跪地,盔甲的撞聲清脆而莊嚴:“參見侯爺。”
百裏陳點了點頭,隨後馬車中又一人踏了下來,百裏風的臉微微變了變。
學堂先生。
先生走到了那院牆之前,微微一笑,往前輕輕一推,一扇門忽然就出現在了那裏,他隨即便走了進去。百裏陳對百裏風道:“攔在這裏,任何人也不能進來。”
百裏風點了點頭:“好。”
看到那扇門再度被打開,王一行立刻手一揮,將那柄桃木劍握在了手中,看著麵前出現的那個戴著白頭鬥笠的人,他微微一愣:“稷下學堂的人?”
老人歎了口氣:“終於還是來了。”
先生摘下了鬥笠,出了鬥笠下年輕的麵容,他笑了笑:“終於見到古先生了。”
隨後進來的百裏陳走到了先生的邊,向那老人,可一向鎮定如他的人渾一震,他眼睛中閃過一驚詫:“你……”
老人笑了笑:“是不是覺得有些憾?”
鎮西侯府中。
百裏東君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屋子裏的床上,他隻是猶豫了一瞬間的功夫,立刻拿起了被放在床邊的劍,一腳踢開房門走了出去。
有一個人背對著屋子坐著,聽到後的聲響,他微微側首:“你醒了?”
百裏東君沉聲道:“我醒了。你還要再把我打暈一次嗎?”
“不用,我有至十種辦法,不必打暈你,也能讓你今日走不出這間屋子。”那人傲然道。
“你這句話錯了,你的辦法其實隻有一種。”一個聲音從院外傳來,有一人推門走了進來,穿白長袍,頭戴白鬥笠。
“學堂使者?”百裏東君一愣。
那使者摘下了頭上的鬥笠,丟在了一邊:“認不出我的樣子,難道還聽不出我的聲音?什麽學堂使者?我明明是名震下的雷家堡本代弟子第一人,學堂李先生座下最有賦的弟子,以及北離公子榜上獨樹一幟的灼墨公子——”
“雷夢殺!”百裏東君很給麵子地接了下去。
雷夢殺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問院那人:“你可聽過我?”
“雷門本代弟子第一人,雷夢殺。”那人笑了一下,“自然聽過。”
雷夢殺出一指:“我的這位朋友需要離開,還請讓路。”
那人站了起來:“你很有自信。”
百裏東君幾步掠到了雷夢殺的邊:“雷大哥,你怎麽會來這裏?”
“我也是學堂弟子,雖然從來不管學堂的那些差事,但這一次與你有關,我便厚著臉皮跟了過來。那些人去找你的師父了,怕是會對你師父不利,雖然結局已經很難改變了,但我知道,若你這番不去,必定悔恨一生。”雷夢殺道,“學堂雷夢殺,請這位高手指教。”
“你自稱學堂弟子,卻違背學堂的命令?”那人道。
“師父教我們的第一課,就是隨心而。我不聽學堂,隻聽自己。”雷夢殺聲音又高了幾分,手中指頭揮了揮,“還請不請啦!”
那人站了起來,手中長袖一揮:“請指教!”
雷夢殺縱一躍,一指出。
那人迎出一掌,熱風飛卷。
一指對一掌,兩人各退三步。
那人點了點頭:“的確有幾分本事。”
雷夢殺淡定自若地笑了笑,隨即微微轉,對著百裏東君,一張臉漲得通紅。
“怎……怎麽了?”百裏東君問道。
雷夢殺的那手指劇烈地抖著,痛苦地道:“好……好痛。”
“啊?”百裏東君一愣。
雷夢殺接著道:“快……快跑。”
百裏東君微微皺眉。
“快跑!”雷夢殺怒喝一聲。
百裏東君轉推門走跑,院中那人縱躍起,便要向前追去。
“給我炸!”
雷夢殺長袖一甩,十幾粒霹靂子手而出,院中炸聲四起,接著雷夢殺又朝著煙塵中丟出了一件火:“還是雷家堡的祖訓得對!打不過的,就炸死!”
百裏東君聽著後的炸聲此起彼伏,雖略有不安,但沒有片刻回頭,直到奔出鎮西侯府,發現有一個悉的聲音正坐在門外舉著個酒葫蘆喝酒。
“舅舅……”百裏東君聲道,對於這個舅舅他再了解不過了,隻要這個舅舅不願意,他就算長了翅膀自己也飛不走。
“舅舅,我給你十壇梅初香。”
“二十壇梅花月。”
“三十壇淨水釀!”
“我把我這柄不染塵也一並送給你!”
溫壺酒站了起來,歎了口氣:“趕隨我去吧。”
“什麽?”百裏東君一愣。
“再不去就來不及了,你的速度太慢,我帶你去!”溫壺酒笑道,“隻不過剛才好的那些酒,一壇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