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學堂。
自打北離建朝以來,出了無數的英雄豪傑,以至於“學堂”這兩個本來囊括無數的詞變了它的專屬。
下間再也沒有一座別的學堂,能單單以這兩個字,就能讓明白其中意味。
玥瑤看了百裏東君一眼,百裏東君搖了搖頭:“學堂偌大,除了李先生之外,還有很多的教習,徒子徒孫遍布下,我沒有見過這位君玉。”
“不單你沒有見過我,雷夢殺,顧劍門,軒,柳月,墨曉黑,蕭若風,他們都沒有見過我。”君玉笑道。
那邊的老人卻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忽然抬步向前走來。
“哎呦。看來是搞定了?”君玉聳了聳肩。
“何意?”百裏東君問道。
“這家夥暗中在布陣呢。隻不過諸葛一族的奇門遁甲,我這些年卻也有幸見過正兒八經的。你們北闕這一旁支的……”君玉右手出一手指,揮了揮,“不流。”
話音剛落,無作使的形忽然消失。
“上麵。”君玉輕輕一抬手。
隻見無作使忽然從頭而降,一拳砸下。
被君玉牢牢地擋住了。
形卻又忽然消失。
“左邊。”君玉眼睛也沒眨,朝著左手邊一揮。
又擋住一拳。
後麵。君玉一個轉,一腳把無作使踢了出去。
“你看清了嗎?”玥瑤皺眉問道。
百裏東君搖了搖頭:“這無作使就像憑空出現一樣,本無來時之路,看不清。”
君玉頓了頓腳,忽然看著地上,很不耐煩地道:“別躲了,下麵悶得慌。”
地麵在瞬間開裂,那無作使一拳揮起,直君玉下門而去。
“末流。”君玉一個側,直接把無作使拎了起來,隨後一拳打出。
又是一拳。
再一拳。
拳拳到,不出的清脆結實。
“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君子浩然之氣,不勝其大,人自滿之氣,不勝其。”君玉最後一把把無作使整個人都打飛了出去,他收拳笑道,“我心有浩然氣,一手君子拳。奇門遁甲?何奇,無遁!”
無作使倒在了地上,子已經支離破碎,雖然勉強還吊著一口氣,卻幾乎沒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玥瑤皺眉道:“這位學堂君玉武功的確很強,可是無作使,不應該隻有如此。”
“當然不止如此。傀儡之,諸葛家視之末流,可你卻用得相當坦然啊。”君玉無奈地聳了聳肩,“諸葛無?你還真如名字一般,無。”
眾人凝神去,才發現地上那人的真麵目已經被打了出來,分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哪是真正的無作使。可真卻藏在何呢?
聲音從四麵八方而來。
“你為何知道我的名字?”
“我和諸葛青雲喝過酒,和諸葛柳花下過棋,走過諸葛的八卦陣,睡過諸葛雲的流金床,你信不信?”君玉的聲音卻也傳向四麵八方。
“我年與父親離家,早已不是諸葛一族的人了。你的這些諸葛族人,我也一個都沒有聽過。”
“也是啊。你都一個快死的人,我的這些名字啊,可是諸葛家年輕一輩的翹楚呢。”君玉回道。
“你連我的人都不知道在哪裏,又如何殺我?”那聲音中帶著幾分嘲諷。
“哦?你不就在我的邊嗎?”君玉笑道。
忽然間沒有了聲音。
君玉出一隻手:“想跑?”
忽然一陣風吹過。
風走塵落之時,君玉的手中,就多了一個灰的老人。
老人的臉沉,目冷然:“你是何時看穿的?”
“諸葛家號稱,十大金剛破百。隻要十個金剛凡境的諸葛家門人聯手,就能勝一百個逍遙境的高手。便是靠這些神神叨叨的陣法,我這師弟雖然是什麽冠絕榜三甲,但是沒對上過你這樣詭邪門的家夥,我怕他吃虧,就代他手了。卻沒想到隻是這麽個鬼陣,浪費我的時間啦。”君玉輕鬆地道。
百裏東君一驚,道:“師兄。”
“是啊。我君玉,就是這一代的,學堂大師兄。”君玉將手中的無作使狠狠地丟了出去,“師弟,幸會啦。”
那一日百裏東君在啟城中拜師,一路走到李先生麵前,見到最大的師兄就是二師兄雷夢殺,而大師兄則連一張畫像都沒有,其他師兄們也都沒見到過他,師父也從來不提起他,以至於他們都覺得這個人是不存在的。
可如今,他竟然出現了。
百裏東君也沒有半點懷疑,因為這樣的格,這樣的武功,就該是學堂李先生教出來的。
無作使落在了地上,向後出了十餘丈,他咬牙怒道:“可別太看了。”
真氣暴漲,刮起地上的飛石,衝著馬車飛揚而來。
君玉一揮袖,將那些飛石打落,他笑道:“好大的氣派。這可是大逍遙之境啊。”
百裏東君低聲道:“師兄,可要東君相助。”
“不了吧,幫人幫到底。你師兄我剛打了一套拳法,現在想用一套劍法。”君玉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卻缺一柄好劍。”
“師兄,請。”百裏東君從腰間拿起君子劍,往前一。
“劍為何名?太俗不借。”君玉道。
“名不染塵,名劍山莊仙宮品之劍。”百裏東君回道。
“不染塵,名字妙哉。”君玉手將劍拔出,“配我的劍法。”
百裏東君笑問道:“師兄劍法何名?”
“君子劍。”君玉一步掠出,直衝無作使而去。
玥瑤看著君玉持劍而去,慨道:“這可真是一個妙人。”
“學堂的人都這樣。”百裏東君傲然道。
“怎樣?”
“臭屁,自在,下無雙!”百裏東君朗聲道。
“老哥,你一汙穢泄氣,偏偏遇上我一浩然正氣。”君玉一劍劃去,得無作使連退三步,“是你的不幸,也是你的幸運。因為我的劍,將賜予你重生的機會。”
玥瑤點了點頭:“卻是臭屁,自在,而又下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