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從李長生裏那裏聽過虛念功的厲害,很久以前甚至自己也見過玥風城,但他依舊有信心,把九重虛念功大的玥風城結束在這冰原之上。可是如今的葉鼎之,力渾厚旺盛至極,幾乎接近於師父了。
葉鼎之也終於話了:“我不想與你手。”
君玉笑了笑,緩解了一下有些凝重的氣氛:“我很好奇,冰原深究竟發生了什麽?玥風城已經死了?”
“死了。”葉鼎之答得簡略。
“哦?怎麽死的?”君玉問道。
“他被我吸幹了力,卻又強行運功,筋脈寸斷死了。”葉鼎之麵目表地道,“倒是免去了我親自手。”
君玉微微點頭,葉鼎之雖然得輕描淡寫,可是這話語裏的意思卻有些令人震驚了。尤其是那氣力幾乎已經耗盡的無相使,瞪大了眼睛,勉力道:“為何!為何!為何會如此!”
葉鼎之轉過頭,出一掌,直接把無相使整個子吸了過來,一把按住了他的腦袋:“可你不會有這麽幸運。你一定要死在我的手上!”
無相使的瞳孔一點點地黯淡下去:“沒想到我苦心謀劃這麽多年,最後卻還是功虧一簣。”
“你苦心謀劃,卻又與我何幹。”葉鼎之聲音冰冷,“我原本此刻應在姑蘇城外的草廬之中,那裏四季溫暖,草木蔭,而不是在這寒風凍骨的冰原。”
無相使沒有回答他。
葉鼎之右手輕輕一收。
響亮的一聲脆響。
君玉皺了皺眉頭,那是頭蓋骨被碎的聲音。
無相使的癱倒在了地上,這個被稱為外中觀心第一人的實際掌權人,終於帶著滿腔的絕和不甘死在了這片冰原之上
葉鼎之隨後猛地一頓足竟將腳下整片冰層踩得碎,下麵似有冰泉在緩緩流,葉鼎之一腳就將無相使的踹了進去,他寒聲道:“就算永生墜寒冰地獄,也挽回不了你的罪孽。”
君玉歎了口氣:“你現在很危險。”
葉鼎之看著那冰泉,緩緩道:“我知道。”
“危險到,甚至我覺得需要在這裏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君玉微微後撤了一步。
葉鼎之搖了搖頭:“你現在需要把他們帶回去,那家夥的力也被空了,如果你不為他傳一些真氣,他會死的。”
“哦?他千裏奔襲至此,卻隻為救你。如今他要死了,你卻不管?”君玉反問道。
葉鼎之出一隻手掌,看了看後搖頭道:“我的真氣,隻會加快他的死亡。”
君玉沒有猶豫,將他們二人直接扛上了馬車,隨後他也一步了上去,右手執著馬鞭,左手對著葉鼎之出:“我知道你現在心中已經有一個決定了,但我仍然想和你一句。與我們一同回去吧,你心中的魔心,我可以幫你去掉。”
葉鼎之看著君玉的那隻手。
的確是讀書人的手,白淨如玉。
但葉鼎之看了許久之後,卻隻是背過,低聲道:“不必了。”
“那就終歸是兩條路了。”君玉收回了那隻手,歎道,“下次見麵,可能就不能避免打這一架了。”
葉鼎之低聲道:“那就避免再見麵吧。”
“我們素不相識,不見麵便不見麵了。可你的這位朋友呢?”君玉問道。
“我不配做他的朋友。”葉鼎之忽然大步離去,衝著方才飛離前往外的方向走去。
君玉歎了口氣,猛地一甩馬鞭。
“師父啊師父,這世間,依舊還是失意最多啊。”
外,飛離終於在長久地調息之中恢複了一點氣力,他從床榻下走了下來,推開門問那守的弟子:“還沒有消息嗎?”
弟子垂首道:“無相尊使還沒有回來。”
“真是令人不安啊。”飛離歎道。
“魂,魂大人!”忽然有弟子從前堂之中跑了過來,一路跌跌撞撞,神慌,“大事不好了!”
飛離微微皺眉:“發生了什麽?”
“有人忽然殺了進來,武功太高了,誰也攔不住他!”那弟子跑到了飛離的麵前,氣籲籲地道。
“可是一個中年書生,一個白年?”飛離問道。
“不,不是。隻有一個人!”
“一個人?”
“對,他自己姓葉,是昔日北離大將軍的兒子!”
“葉鼎之!”飛離大驚道。
外正堂之上,葉鼎之一人站在正中央,上盡是汙。所有堂中之人都離他足有三丈之外,有幾個白發老者,乃是外的鎮宗長老,聞訊趕來曾試圖阻攔葉鼎之,可卻被葉鼎之在三掌之就打退了回去。
“葉將軍雖曾奉命討伐北闕,可終歸他亦是北闕人。這麽多年過去了,不知道葉公子為何來我外挑釁?”一位白發長老問道。
“讓鍾飛離,出來。”葉鼎之淡淡地道。
“葉鼎之。”麵蒼白的飛離從後堂之中走了進來,看著站在堂間,近乎惡鬼一般的葉鼎之。
“無相,他已經死了。”葉鼎之抬起頭。
飛離搖了搖頭:“既然你能走到這裏,那麽無相尊使便肯定是死了。”
“下一個。”葉鼎之出一指。
飛離苦笑道:“是我。”
“是你。”葉鼎之指輕輕一彈,飛離整個人往後一墜,撞在了牆上。
飛離嘔出一口鮮,抬頭看著葉鼎之:“我隻想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因為我想。”葉鼎之走到了飛離的麵前,出一指抵在了飛離的額頭上,“再見到我的妻子。”
飛離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嘛。”
“你這一生,還剩最後一句話可以。”葉鼎之漠然道,“希你珍惜這句話。”
飛離閉上了眼睛:“一切都是我和無相使的謀劃,不要殺玥卿。”
葉鼎之手指輕輕一彈,一條細的柱從飛離的額間流出,葉鼎之隨手一揮,將他的打開,最後站了起來,看著堂間眾人:“我葉鼎之,從這一刻開始,我就是你們的新宗主。”
“不服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