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樣的深海孤島之中，竟然藏著這樣的一水榭樓閣。”玥瑤環顧四周，繞是駕著那輛華的馬車環遊列國看過許多奇景，仍是覺得很驚歎。

一隻鬆鼠抱著一個野果，晃悠晃悠地走了過來，將野果放在了的邊。

“雖萬皆有靈，但這番場景，倒是聞所未聞。”玥瑤接過野果，手撓了撓鬆鼠的頭。

“這座樓閣是之前那人建的。”莫忽然走進了樓閣之。

玥瑤急忙站了起來：“仙……仙人。”

莫搖了搖頭：“不要我仙人，我莫就好。”

“莫前輩……”玥瑤恭敬地道。

“你是玥風城的兒？”莫忽然問道。

玥瑤一愣：“前輩認識我的父親？”

“認識的。我和他年紀也算是同輩人，他是個很有武學賦的人，他要是不是當皇帝，而是當一個門派的掌門，那麽很多事的結果就不會這樣了。”莫輕歎一聲，“可惜啊。”

玥瑤搖了搖頭：“生在帝王家，又是誰能選擇的呢？”

“你不就做出了選擇嗎。你的選擇很好。”莫點了點頭，“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做出這樣的選擇。”

“可是現在我的父親死了，無相使也死了，那些北闋的民們不知接下來會遇到什麽。那一刻的，葉鼎之真的很可怕。”玥瑤搖頭道，“莫前輩孤島，也能知道外麵之事嗎？”

“你不是喊我仙人，所謂仙人，自然能掐會算，能坐著觀想過去未來。”莫轉過，遙高。

“他在那裏如何了？”玥瑤問道。

“下極景，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見到的，剩下的就靠他的機遇和分了。”莫幽幽地道。

“隻要看一看，就有這麽大的力量嗎？莫前輩也看過那裏的風景，最後如何了？”玥瑤問道。

莫微微一笑：“我晨起觀海，見長大海倒灌奇景，日落之時衝其中，飲了一瓢火中之水，暮時下山。”

“如何？”

“按照你們如今陸上的法，便是破境了。了那神遊玄境。”

“老袁。你進來啊。”百裏東君對著石碑那頭的猿猴喊道。

可是猿猴卻揮了揮手，似乎對石碑那頭十分畏懼。

“奇怪了，難道真和莫前輩的一樣，不是每個人都能來到這裏？”百裏東君走過去，將老袁留下來的那一盤野果拿了進來，一邊吃一邊看著默默地麵前這驚駭地的場景。

如果是詩人來此，必然是要提筆揮墨，好好來一首飛流直下九千裏了。

如果是畫家來此，必定也是長卷鋪開，留下一幅人間極景圖供後人瞻仰。

如果是劍客俠士來此，當然是要勢必用劍氣將那長霧給一劍劈開。

可是百裏東君沒有興趣，他吃著野果，看著那片燃燒著火焰的海水，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他大聲喊道：“老袁，給我拿一個大木桶來，還有摘下島上最味的葡萄，全都給我送到這裏來。”

老袁嚎了一聲，就算是回應了。

“我記得《酒經》之上，記載過一種酒，是用海水釀造的。那種酒很難釀，但是很好喝，帶著微微的鹹味。我一直未曾想過真的釀一杯這樣的酒，可這裏卻有著世間最奇妙的海水。用這樣的海水釀出來的酒，老袁你會不會比那七盞星夜酒還能震撼地。”百裏東君一邊來回踱步，一邊念念叨叨，似乎對自己的這個想法很是得意，“老袁，老袁你怎麽不理我？”他轉過，卻發現那老袁早就已經下山去了。

“算了，算了。釀酒之事急不得，還是想想這功怎麽辦吧。”百裏東君盤坐了下來，“莫前輩讓我新創一門功，可是哪有這麽簡單。不然還是從秋水訣練起吧。”

雖然秋水訣是儒仙所創，但當日將這秋水訣傳給百裏東君的是百曉堂的姬若風。當時他倚靠儒仙古塵給自己打造的十年藥修之，沒過幾日就學得七七八八了，可今日上下卻空空如也，算是將當日的都補回來了。百裏東君盤坐了一會兒，按照秋水訣的功要領，運走著這幾剛剛積累出來的那一點點可憐的真氣。

一個時辰之後，百裏東君便倒頭睡了過去。

之後便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變了一條白的長龍，墜了那片大海之中，隨著那條驚駭地的大瀑布往下沉去，他咆哮著試圖逆流而上，卻被水流一次又一次打了下來。他到海水的衝擊，火焰的灼燒，也聽到雲霧之後的仙人在笑。他很憤怒，衝著長空一次次咆哮，卻沒有回應，隻有一次接一次地打落。

於是他隻能絕地往下看。

萬丈深淵似乎沒有盡頭，他就這麽一直地墜落，一直地墜落，仿佛陷了一個永恒的夢境，唯一的選擇隻有閉上眼睛，等待自己在這樣的墜落中老去，變一堆沒有思考的枯骨。

“不，絕不能這樣墜下去。”

長龍擺尾，衝而起。

卻有一個大浪猛地打了下來。

百裏東君忽然睜開了眼睛，起站了起來。

他的周圍水霧圍繞，整個後背都已經了，他覺一真氣開始在流轉，雖然遠不如從中，卻比剛到島上之時卻要增進了不止一分。看來方才的這一段神遊，不是簡單的做夢。

“呼。”百裏東君長籲了一口氣，“真如莫前輩所，石碑之後還真是一個玄妙的世界。方才的夢境，也太過於真實了。如果方才放棄了，該不會就醒不過來了吧。”

百裏東君站了起來，拔出了腰間的不染塵，默默地開始練劍，先是那最簡單的《繡劍十九式》，隨後又是父親所傳的瞬殺劍法，最後又將那西楚劍歌給演練了一遍。

“還是止於問道於啊。”百裏東君憾地收了劍，“揮不出那大道朝的一劍。師父啊師父，究竟什麽是我的大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