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鼎之放下了酒杯,看向了葉凡:“沒想到你真的走出村子了,怎麽,覺得村子裏最的子是不是仍然不夠?”
葉凡卻隻是搖了搖頭:“我姐姐如今已經長一個人了,他心裏還一直想著葉大哥。”
“可惜啊,葉大哥已經親了。”葉鼎之轉過,手指著東麵,“隻不過現在被困在那座城裏,出不來了。”
葉凡神有些悲戚:“或許我們可以幫助葉大哥,一起把帶出來。”
“就像當年一樣。”百裏東君忽然道。
“然後就像當年一樣失敗嗎?”葉鼎之笑道,“沒有用的,那個人如今已是世間最有權勢的人了,隻有將他徹底地踩在腳下,我和文君才有自由生活在這片藍下的權力。”
“會死很多人。”百裏東君仰頭喝了一口酒。
“我的邊,已經死了很多人了。”葉鼎之沉聲道,“我們葉氏一族,還有我師父的那些劍侍,都已經死了。”
“很多事,都是因為外的謀。”百裏東君沉聲道。
葉鼎之點了點頭:“是,他們害了我。可現在的外,是屬於我葉鼎之的外,和曾經的北闋皇族已經沒有關係了。全新的外,將取代蕭氏一族,為這下的主宰。”
“你什麽時候看重這些事了?”百裏東君苦笑道。
“當我家族被滅,我被流放極北的時候,我不看重。當我人被困,嫁為他人之妻的時候,我也沒有看重。可當我終於有了家庭,有了妻子兒子之後,卻再次被拆散並且無能為力的時候,我看重了!為何,我不能看重!我與皇帝上了同一個人,我如果不看重這些,那姑蘇城外的那座草廬便永遠不可能再搭起來了!”葉鼎之將酒杯往桌上重重地一頓。
百裏東君沉默片刻,緩緩道:“就算你最後贏了。姑蘇城外的那座草廬也不可能再搭起來了。”
葉鼎之忽然揚頭,看向百裏東君。
李寒的鐵馬冰河瞬間出鞘,直指葉鼎之。
在一瞬間的殺氣陡現,讓所有人都心中一震,唯有百裏東君鎮定自若地又喝了一口酒:“你應該明白的。”
葉鼎之忽然大笑起來:“好好好。那我問百裏東君你一句,若此刻我邀你一同前往啟城,就像我們當年一起拔劍搶親直奔王府一樣,這一次我們直奔皇宮,你願不願意同行?”
“當仁不讓!”百裏東君低喝道。
“師兄你瘋了?”李寒急道。
司空長風沒有話,因為他明白百裏東君得是認真地,而他此刻在想的是,自己到時候應不應該助他們。
“好,那再和我一起殺了蕭若瑾,一雪我心中之恨,你覺得又如何!”葉鼎之再問道。
百裏東君沉默許久之後搖了搖頭:“國無君主,下難安。你雖然隻殺了他一個人,可下卻會有千百萬人因為這一人之死而遭殃。”
“哈哈哈哈哈哈。”葉鼎之拍了拍百裏東君的肩膀,“我明白了。下人,一人。以前我也曾在乎這些。可終於,我們已經為不一樣的人了。”
葉凡忽然道:“這幾年我遊曆江湖,遇到過很多葉大哥你的朋友。”
“哦?”葉鼎之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手。
“山派的王人孫,你可還記得他?”葉凡問道。
“自然記得。我遊曆經山派時,與他曾暢談過數日,我南訣曾有一名刀客,稱‘大好頭顱,不過一刀碎之’,恣意江湖,年紀輕輕便對下第一高手拔刀。他心神往之,亦是練出了一刀碎盡長空的刀法。”葉鼎之點了點頭,“他如今應是山派最看重的弟子了吧。哈哈哈可是我當年和他的故事,卻是我在無憂城聽書先生的話本,他卻一直信以為真。”(備注:大好頭顱,不過一刀碎之。這個故事取自時未寒所著《碎空刀》)
葉凡沉聲道:“山派此行,以他為首。還有破雲槍李空,你可記得這個人?”
葉鼎之又是點了點頭:“一槍破雲,萬鬼驚鳴。他創了金槍門,當時不過寥寥幾人,便自稱門主了,想來也是有些好笑。”
“如今金槍門是嶺南大派,門下有數百人,不再是當年的門派了,北離眾門派圍堵魔教,金槍門亦在召集之列,所以他也來了。”葉凡道。
葉鼎之卻麵不改:“又還有誰?”
“江南花府三公子花無暇,平桂城三信樓樓主言有信,淩羅宮宮主連翠……他們都來了。就像你當年和我的故事,我也走了當年你的路,遇見了這些人,與他們也結為朋友。他們不相信你會變魔教教主,在他們心中,你爽朗熱,心中滿是俠義,走到這一步必是被人所,所以,他們讓我來找到你。然後勸你。”葉凡長籲了一口氣,“回頭。”
葉鼎之將酒杯遞給了百裏東君:“再來最後一杯吧。”
百裏東君便倒了一杯。
葉鼎之一飲而盡,將手中的酒杯丟在了地上,摔了碎片。
“不回了。”
他拉了拉領,向外麵走去,頭也不回。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們三人都在,還有玥瑤姑娘和葉凡相助。而他卻隻有一人。就算他再強,也不可能逃走。”司空長風對百裏東君道。
“見魔教教主,沒有放走的道理。”李寒也看向百裏東君。
玥瑤走過去,手輕輕挽住了百裏東君的手臂。
百裏東君忽然大喊道:“你走出去的話,我們以後就是敵人了!”
語氣有些任,像是孩之間的對吵。
葉鼎之揮了揮手:“你已經是冠絕榜上的高手了,而我孩子都已經好幾歲了。不要再這些任的話了。”
“我們早就是敵人了。”
“今的這一杯酒,已經很奢侈了。”
“再見了。百裏東君。”
百裏東君地握住了拳頭,葉凡按住了手中的劍,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