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城。
欽監。
國師齊塵在長達七日的閉關之後走出了觀星閣,著西麵的方向,沉聲道:“進宮。”
“皇帝陛下未有宣召。”一名師向前道。
“西麵有一煞氣東來,可危及北離國運,必須要進宮。”齊塵輕率拂塵,足尖一點,竟是片刻也沒有等待,直奔皇宮而去。
皇宮。
書房。
明德帝翻著手中的書卷,緩緩問道:“瑾宣,今日的軍報都送來了嗎?”
“方才剛剛從宮外送進來。”一紫蟒袍的大監瑾宣垂首道。
“念吧。”明德帝放下了手中的書卷。
“南訣大軍所占之城已盡被瑯琊王收回,現今南訣大軍雖然仍未退去,但已難大事。”瑾宣首先打開了一封金的軍報,上麵畫著一顆滴的狼牙。
“南訣這一次本就是虛張聲勢,若風率軍,擊退南訣自然不在話下。”明德帝點了點頭。
“西麵西域民已被鎮,偶有流寇作,已不大,算是勝了。”瑾宣又打開了一封銀的軍報,上麵畫著一麵破碎的旗幟。
“破風軍派出去鎮這些流寇,著實有些浪費了。”明德帝已經十分淡定。
“至於北麵。”瑾宣又打開了一封軍報,軍報之上寫著一個雷字。
明德帝神終於多了一張,另外忍不住強調道:“長話短。”
瑾宣點了點頭:“雷將軍北蠻將軍是其見過最可怕的軍隊,遠勝南訣之軍十倍有餘,是真正的虎狼之師。但幸得瑯琊軍全軍神勇,又得貴人相助,北蠻大軍再過神勇,從起軍之日到今,一步都沒有踏過北離的領土。請皇帝陛下放心。”
“貴人?”明德帝喝了一口茶。
“軍報上,貴人名君玉,雖從未來過皇城,但卻是學堂弟子,拜師李先生座下,排位第一。”瑾宣讀到“李先生”三個字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
“是李先生啊。”明德帝笑道,“這位下第一的李先生,就算已經消失了這麽久,卻餘威猶在啊。那麽西北麵,那個地方呢?”
“西北麵也傳來了信。”瑾宣繼拿出了三封致的軍報之後,第四次拿出的卻是一封皺皺的信,上麵的字也是寫得龍飛舞,難以辨認。
“西北麵雖然是武林人士前去鎮守,但無雙城乃是開國皇帝賜的武城,本就有護國之職。不過這軍報,還真是隨意啊。”明德帝搖頭道。
“不是無雙城發來的軍報,是雪月城的司空長風。”瑾宣回道。
“朱雀使啊。那就難怪了。”明德帝一笑,“上麵寫著什麽。”
“上麵,魔教大軍已被攔住,隻有五人突圍而去,往啟城而來,要我們嚴守皇城,務必保住皇帝陛下的安危。”瑾宣念道。
“隻有五人而已,還能在這皇城之中殺孤!”明德帝怒道,“笑話。”
“五人之中,有一人,葉鼎之。”瑾宣沉聲道。
“報!國師求見。”外麵有太監高呼一聲,手持拂塵的齊塵並沒有等待任何的回應就走了書房。
“陛下。”齊塵微微鞠了一躬。
“國師來此,想必是算到了機。有人是要來這皇城之中殺孤?”明德帝輕輕挑了挑眉。
“是,請陛下劍閣暫閉。”齊塵道。
明德帝搖了搖頭:“不。”
齊塵和瑾宣都是微微一愣。
“國師可能算到他這來皇城取孤命還要多久?”明德帝笑道。
“就在今日。”齊塵回道。
“好。”明德帝站了起來,輕輕一抖長袖,“那就隨我去青雲臺等他,既然他想殺孤,那就讓他來殺殺看吧!”
齊塵搖頭道:“陛下不可任,那人武功絕世。”
“比國師當如何?”明德帝問道。
“遠勝於我。”齊塵歎了口氣。
“那比白虎使如何,比青龍使如何?比瑾宣如何?”明德帝又問道。
齊塵沉片刻後回道:“啟城中能與那人對抗的,隻有濁清公公。”
“守皇陵的人,不能再離開了。”明德帝從齊塵邊走過,朝著門外走去,“就算你們一個個都打不過他。可皇城中有守軍萬餘,你們亦在孤的邊,他如何殺孤!”
“國師大人為何不攔著陛下?”瑾宣幽幽地問道。
“皇城國運,不可輕損。但若陛下有意迎敵,那若是退了,國運也便真的損了。”齊塵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青雲臺。
皇宮最外側的一高臺,明德帝便站在高臺之上,遙遠:“從城門到此還有二十裏之遙,你葉鼎之他走不走得過這二十裏?”
“白虎使和青龍使已經在城門之攔他了。”瑾宣回道,“兩位尊使都是了大逍遙境的高手,想必那葉鼎之也很難突圍。”
“四尊使若是都在,便定是進不來了吧。”明德帝低聲道。
城門之,帶著惡鬼麵的白虎使躺在那裏,雙手靠在頭邊,著遠方:“從那麽遠的地方一路奔來,一定是一氣嗬的,那勁到了這裏,便都會釋放出來。想想就真的可怕啊。”
“你怎麽還在這兒?”一紅的青龍使李心月提著長劍站在白虎使的旁,“我總以為我們四人之中,你會是最早離開的那個。”
“我收了個徒弟,很有賦,我覺得最多十七八歲就能逍遙境,是才中的才。所以我留下來了。”白虎使笑道。
李心月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沉片刻後忽然道:“你有信心攔住那個人嗎?”
“沒什麽信心,虛念功第九重,加上吸取了北闋舊主玥風城還有百裏東君的力,又是劍仙雨生魔的傳人,怎麽想都可怕得很啊。我一個人必定是毫無辦法的,但既然李姐姐在,我覺得還有一機會。”
“我們二人聯手,卻隻有一機會?”
“是,一機會。稍縱即逝!”白虎使一把握住了邊的長,猛地站了起來,用幾乎整座城池都能聽到的聲音大喝道,“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