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塚主,這柄劍還可以補好嗎?”路邊涼亭之中,帶著麵的男人將一個包裹丟到了桌上。
坐在對麵的老人講包裹打開,拿起其中的那柄斷劍,手劃了一下,幽幽地道:“這是名劍山莊鑄的劍,你應該去找他們。”
“這不是關係和李塚主更近一些,李塚主的本事也更大一些。”男子笑道。
“仙宮品的名劍……”李塚主仔細打量著麵前的這柄劍,眼神中流出幾分欣賞,“你錯了,打造出這柄劍的人,比我要厲害,我此生最滿意的作品便是位列劍譜前十的千山,可是千山卻不如這柄……”
“不染塵。”戴麵的男子出了劍的名字。
“我想見一下這柄劍的主人”李塚主將“不染塵”放下。
“他很快就來了。”男子抬起頭。
隻見遠一男一正攜手翩然而至,男子著青,子著白。
“好一對璧人。”李塚主讚歎道。
“這便是這柄劍的主人。”戴麵的男子笑道,“如今北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百裏東君。”
“就是那半掌勝了葉鼎之的百裏東君?”李塚主看了那青男子一眼,點了點頭,“竟然如此的年輕。要是能當婿就好了。這可比雷夢殺那話癆強多了。”
“來這輩分也神奇,他是你婿的師弟,又是你外孫的大師兄。做你婿是不行了,就是不知道該稱你為大伯還是稱你為爺爺。”戴麵的男子道。
百裏東君落在了涼亭之前,看了那麵男一樣,道:“姬若風?你不是應該在啟城養傷?”
姬若風扶了扶自己的麵:“做人總要留一手,我號稱下百曉,自然知曉葉鼎之到底是什麽境界,怎會真和他以命相搏。”
“所以你就坑我兒?”李塚主罵道。
“這位是劍心塚塚主李素王。”姬若風介紹道,“你那日走得急,落下了很貴重的東西,我特邀李塚主來此,看能不能重鑄此劍。”
“不染塵。”百裏東君心中一喜,他本以為此劍必然被蕭氏一族給收走了,卻沒想到在這裏重新見到了,他看向李素王,抱拳道,“那邊拜托李塚主了。”
“劍本無品,用劍者證之。這柄不染塵配你,絕對擔得起仙宮品的名號。隻是很憾,這柄劍,老夫修不好了,名劍山莊應該也是無能無力。”李素王憾地搖了搖頭。
“為何?”發問的卻是姬若風,“隻是修補斷劍而已。”
“你信不信劍,也是有生命的。”李素王問道。
姬若風搖頭:“不信。雖然我知道你們劍心塚一直名劍有靈,但劍終究隻是兵。”
“按照我們劍心塚的法,名劍有靈,這柄劍的靈已經死了,若我沒有猜錯,當時這柄劍應是與另一柄劍一同斷的。”李素王看向百裏東君。
百裏東君點頭證實了他的猜測:“當日不染塵對劍玄風,雙劍皆折。”
“名劍玄風,是我父親所鑄,後來被南訣劍仙雨生魔取走。也是一柄好劍。”李素王輕歎一聲,“可惜啊。”
“既然名劍有靈,那便安葬了它吧。”百裏東君雖然憾,但也灑。
“剛好我所住的地方劍塚,如果百裏公子不介意,我願意將它葬劍塚,或許百年之後,吸取劍塚靈氣,它能夠重新現世。”李素王道。
“那便拜托塚主了。”百裏東君回道,“我這邊還有急事,來日必定去劍心塚拜會前輩。”
“等等。”姬若風出無極,攔住了百裏東君。
“姬若風,你做什麽?”百裏東君問道。
姬若風搖了搖頭:“我倒是想問問你百裏東君,想做什麽?是不是想去救魔教教主?”
百裏東君皺眉道:“我隻是想救我的朋友。”
“我來得這一路上,見到很多門派都被滅門了,那是潛北離的魔教教眾們所為,雖然並不是葉鼎之所指使的,但終究和葉鼎之不了幹係。你現在去救他,就是要和北離江湖人為敵。你代表的是學堂,是雪月城,雖然老祖宗沒給我什麽指示,但我覺得,我有必要來這裏攔你。”姬若風緩緩道。
百裏東君往前踏出一步:“你可以試試。”
姬若風搖頭歎道:“你以為你在救葉鼎之,可你這樣隻會害死他。”
“何意?”百裏東君一愣。
“葉鼎之雖然已是鬼仙之境,可對所有他在乎的人,依舊存有。而你百裏東君是他在世間極數還在乎的朋友,既然你是他的朋友,那麽他便絕對不能接你的恩賜。你救了他,等於將自己置萬劫不複之地,那麽他便絕對不會讓你救,你帶他去南訣,他便一定要留在北離。”姬若風拿著手中的無極敲了敲地麵,“這樣,你聽得懂嗎?”
百裏東君沉片刻後回道:“你是不是在騙我?我也是學堂弟子,沒那麽好騙的。”
“玥瑤姑娘,你覺得如何?”姬若風問玥瑤。
玥瑤笑了笑:“姬堂主號稱下百曉,對這人心之事自然也是百曉,我覺得姬先生所言有理。”
“那我應該如何做?”百裏東君問道。
“你便讓葉鼎之自己戰,自己逃,他勝了那北離江湖,獨自逃亡南訣,那便是他自己的事。若他輸了,死了……”姬若風抬起無極,“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和你百裏東君無關!”
百裏東君仰頭看向,沒有回答。
“你做得已經夠多了,也錯得夠多了。世人有愧於葉鼎之,而葉鼎之也複仇於世人,隻是禍及下,葉鼎之已經不能回頭,他注定隻能做一個魔頭、惡人或是霸主,你們終究不在一條道上了。若你也強行要走上那條路,那麽百裏東君,便不配是學堂的百裏東君,雪月城的百裏東君。你的師父古塵、李長生、南宮春水,都教你此生要隨而行。也隨而行,不是任而行。”
“便走到這裏了吧。”
“不然這一次,我可不會再有半點保留,定與你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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