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祝長樂打算去寵小尾一番，剛起就被娘住了，“去把鞋子洗了，不許姑幫忙。”

“娘……”

“不然明天繼續穿著。”

祝長樂扁了扁，總說沒個千金小姐樣，可哪家的千金小姐要自己洗鞋的，娘對的要求總是隨著心的變化而變化，還不能說娘不對，哎，真是個孝順的好兒。

這麼一想祝長樂又開心了，拎著鞋去驛站漿洗的地方。

“小姐，我來。”

“娘說了不能你洗。”把服下擺扎好，祝長樂蹲下舀了水沖鞋子，看那泥本沖不干脆拿起來用手去掰，邊和姑說話。

“有什麼發現嗎？”

“出了京城有十個人跟上來，是友非敵。”

祝長樂并不意外，是弄不懂京城那些七彎八繞的關系，可知道爹是天底下最死心眼最好用的，所以那什麼丞相才要干掉他，這次爹會被貶估計也是他們這一派斗輸了，或者又是替皇上背了什麼鍋，皇上但凡有點腦子都肯定要保他的，在夾中生存了這麼多年還沒被轄制住，皇帝絕對不是蠢蛋。

“你瞧著他們手怎麼樣？”

“不怎麼樣。”姑眼神落在越洗越臟的鞋子上，手了還是忍著沒有搶過來。

“不怎麼樣是怎麼樣？”

“就是不怎麼樣。”

祝長樂抬頭，“蘭姑姑一定會很高興你回去陪一起給師父守門。”

“他們不是我的對手。”姑收回視線認真回話，小姐平日里最好說話，但是認真的時候也最認真，“除非他們會結陣。”

“他們練了陣法？”

“我綴在他們后觀察了一段，他們前行的規則有跡可循，歇息時也能看出有攻有守。”

如果派出的是會結陣的隊伍那說明皇上還是重視爹的，祝長樂有點兒替爹高興，每個人想要的東西不一樣，比如是想做個行俠仗義的大俠，師父以能折騰到為樂，爹就是想做個替皇上分憂的忠臣，從年輕到現在始終如一，這方面敢說沒有哪個做的能比得過爹。

幸運的是他忠心的那個人也有護他之心，爹知道了肯定開心。

心里慨著，蹲得有點兒累的祝長樂搖頭晃腦著順勢往后一坐，屁上一涼想起來這是哪了，蹦起來著一手的水頓時哭喪了臉，“等到了終點，我娘的獅子吼大概要大了……”

姑終于找著機會把鞋子拿到手，“小姐你快去換下來拿給我去烤干。”

“對對，趕烤干。”

祝長樂捂著屁回屋，等換好服再過來時姑已經將鞋子刷得差不多了，不等說什麼姑立刻道：“只刷了泥，還要沖洗。”

“這我會。”祝長樂把服遞給，“別讓我娘看到。”

“是。”

趕路自然是辛苦的，章氏做為當家夫人里里外外都要心，無疑是最忙的那個。

“李娘子，你再帶著人去轉一圈看有沒有落下什麼東西，往前走了咱們就不走回頭路了。”

“是。”

章氏扶著婆婆往門外走，邊回頭吩咐一了句，“長寧，你要扶穩了寒梅，不要有閃失。”

“娘放心。”

許寒梅垂著視線沒有說什麼，搭著夫君的手跟在后邊往外走，想到什麼，眼神掃了一圈沒看到小姑子。

“祝長樂！”婆婆揚高的聲音傳來，許寒梅連忙過門檻抬頭看去，依次排開的第二輛馬車上，車廂前邊支出來的那截木頭上兩只鞋子用繩子綁了掛著迎風飄揚。

“咳！”祝長忍住笑，“騎著小尾放風去了……喏，回來了。”

“噠噠噠……”馬蹄聲由遠及近，馬背上意氣風發的紅人影讓章氏角控制不住的上翹，想起自己還在生氣又抿繃直了。

“我回來得很是時候嘛。”祝長樂飛下馬，拍了拍小尾的大腦袋讓它自去玩。

“趕把你那鞋子拿下來，像什麼樣子！”章氏瞪一眼，只是眼里還有未褪的笑意，怎麼看都沒什麼威力。

“哎呀娘，今天不會下雨啦，晚點應該會出太，我才知道您就給我帶了一雙換洗的鞋，不趕晾干了我都沒換的了。”

“只要你避著點水坑泥坑，這一路走到云北縣都不需要換鞋。”章氏點了點額頭，這無拘無束的子可真是，說不好吧又實在是好，有時候都羨慕，可太無拘無束了也實在是讓人頭疼。

“上去吧，不耽誤了。”祝茂年不著痕跡的給兒解圍，“扶著點祖母。”

“收到！”祝長樂繞到那邊扶住祖母，那弓著背侍候老佛爺一樣的逗趣樣子惹得章氏撲哧一聲笑了，哪里還能擺得出臉。

“嘿嘿。”祝長樂咧一笑，那得瑟樣兒讓人怎麼看怎麼喜歡。

老太太了孫的臉，貶之苦悶可想而知，這一路千里之遙的奔波只是想想就讓人心里沉重，可從昨日出門至今這苦悶卻之又，反倒多了些在京中時不曾有過的自在，別看長樂好像凈惹娘生氣了，正是這氣讓祝家鮮活了。

馬車晃著走了起來，祝長樂掀起一角探出頭去左看看右看看，收回頭來道：“祖母，今兒天好，咱們把簾子打起來吧。”

老太太迎著亮晶晶的眼神笑著點頭。

祝長樂立刻將簾子到一邊，清明未至，又是雨后，微風中帶著點意清凌凌的覺，但也不會讓人覺得冷。

拿了毯子蓋到祖母上，祝長樂到車轅上盤坐下，從仆役手里拿過馬鞭揚空甩了幾鞭，仆役吞下到邊的話退回一邊，聽這幾鞭的聲音就知道四小姐這趕馬的把式很足，不會把馬車趕里去。

“咴咴……”

祝長樂飛快將馬鞭扔回仆役手里，姑怎麼沒有帶著小尾先走，那個霸道鬼都不許接近別的馬！

小尾跟著馬車噠噠的走，一不小心走快了又倒回來跟著，祝長樂哈哈大笑的看著它折騰，時不時還逗逗它，引得其他幾輛馬車的人都打起了簾子聽著看著這靜。

祝長托腮看著有了亮的天邊笑了，太快出來了，卻比他家的小太來得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