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磨磨蹭蹭出門。

想起點什麼，又折回來問：“今天你去店里嗎？”

“早上想吃什麼？我去樓下給你買，今天學校應該有點忙，中午我可能趕不及........”

林霜上懶洋洋的勁還沒過，這會再看眼前一本正經溫小意的男人，總覺床上和床下的模樣有點割裂，沒記錯的話，最后實實在在被推倒的人，是。

別有心思勾引他，他也確實咬餌上鉤，但做下來覺尚好，并不喜歡實心榆木疙瘩或者功能障礙患者，周正的反應在接范圍。

睡完之后，林霜的心思反倒豁然開朗起來。

甭管有的沒的，及時行樂，換個詞——珍惜當下。

兩個人之間，有一個奇妙的契機走在一起，自然也會有相應的理由分道揚鑣，至現在覺得周正不錯，模樣可，格可，連床上也很可。

周正下午忙完，空來茶店，林霜已經不在店里。

“老板娘中午在，待了會就走了，留我們在店里守著，說今天不過來了。”

他“嗯”了一聲，謝過店員，也往外走，想了想，回了趟自己家。

人已經走了，屋子里空的，只有冷清的曬在窗上，地板上有留下的頭發，床上的被子鋪得很整齊，書桌上放著已經冷掉的熱水袋，還有一杯還未喝完的水。

周正坐在床沿發了會呆，把棉被抱到臺去曬，聞到被子上沾的香氣，是上的味道。

那一瞬他有猝不及防的怔忪，孩子上總有各種各樣的氣味，橘子味的護手霜，薰草的沐浴，桃子味的洗發水，甚至各種香氛香水，他從沒有想到自己空的邊突然紛至沓來這麼多的香，甚至多到有些措手不及。

林霜正在容院做臉，接到周正的電話。

“周老師忙完了？”

“嗯，現在沒什麼事，等會還有個會，晚上晚自習。”

“開學第一天就有晚自習？”逗他，“男朋友這麼忙，那誰陪我去看電影逛街約會？”

以前周正單，倒不覺得怎麼樣，被這麼一問，自己也深覺不妥，主科老師兼班主任，帶的是畢業班，留給自己的時間真的很。

他輕呼了口氣：“對不起。”

“不過這樣也好，距離產生。”語氣十分無所謂，“我對男朋友需求沒那麼高啦，你忙你的，我也有我的事。”

換句話說，并不依賴他什麼，也不打算要他多做點什麼。

周正這一天從學生寢室出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走在回家的路上，停住腳步，拍了張照片發給林霜。

是關門打烊的茶店。

林霜回得很快。

【每天晚上回家都路過嗎？】

【對。】

【為什麼？】

【就好像.....一個路標，總要看一眼。】

【多謝周老師賞臉，沒事您可以常來坐坐。】

【好。】

他問：【很晚了，還不睡嗎？】

一向晚睡晚起，起了心思逗他：【長夜漫漫，孤枕難眠，只能玩游戲消磨時間。】

附贈一張撥的表包。

他也想像個躁躁的愣頭青，不管不顧沖到心的孩面前，在窗下彈吉他求，或者搖旗吶喊、做盡荒唐可笑又稚的事，可林霜不吃這一套，興許還會翻個白眼表示無聊。

但經歷過今天早上，這種覺分外難忍，周正摒不住，深深吸一口氣，給林霜打電話：“霜霜，你介不介意......我過來見見你？”

“介意.......很晚了。”在電話里輕笑，“我也準備睡了，你早點休息，明天見面行嗎？”

他在電話里點點頭，在空曠的夜里走了兩步，又想起來：“好。”

“霜霜。”

“嗯？”

“我是個普通人，和其他的男人沒什麼差別。”他握著手機，“早上你問我，是不是怕被你嫌棄，我不怕嫌棄，我只是......難以承此后的覺。”

“什麼覺？”

“就是我現在的覺.......每一分每一秒，我都無法控制自己，每一個時間維度，每個空氣分子，都是你。”他腳步很快，語氣低沉：“無時不刻想你就在邊。”

太打西邊出來，表面正經老實的數學老師說起話來，也是黏黏糊糊，酸不溜秋。

甜言語誰不呢，咯咯笑起來：“知道啦，那明天就麻煩我的男朋友，快點來到我邊。”

第一個發覺不對勁的是娜娜和kevin，兩人不約而同發覺，老板娘這幾天的心似乎不錯。

倒不是眉飛舞或者笑容滿面，林霜一向笑臉迎人，是語言和眼神有了變化，有那麼一點繾綣又的氣息。

店里有了常客，是之前很長一段時間不太出現的周老師。

老板娘跟周老師愉快聊天，明明沒什麼親昵舉措，但氛圍和之前天差地別，兩人還一道出門吃飯。

兩人支支吾吾找林霜求證，大方承認：“新男朋友。”又添了句，“以后他來，消費全免。”

不知怎的，兩人都嘖嘖搖頭，一臉不知道怎麼是好的表，Kevin酸溜溜的：“兔子不吃窩邊草啊。”

林霜挑眉：“有意見？”

“怎麼會是周老師呢？老板娘你好像.......最近和他不啊。”

“吃過牛排沒有？太反倒不好下口。”林霜噙笑，“半生不才鮮多，口最佳。”

學校最先發覺的是張凡。

過個年回來，周正的時間安排仿佛換了個模式，要麼就是死忙沒空，要麼就是離校不在，張凡打電話找他去吃飯，周正拒絕。

“你開個學而已，連一起吃飯的空都沒有？”張凡去高三數學辦公室逮他。

“沒空。”周正伏案，“報告和PPT都還堆著。”

“這玩意又不急當天，你非得把活都攢一塊做完？明天再做不行？”

“我回家吃飯。”

“學校有食堂，你個單漢回家做飯吃？”

周正看他一眼，起往外走，張凡追著他的腳步出去。

“周正，你最近忙什麼？球也不打了，空也沒有了，怎麼著，思想境界又升華啦，打算為學校捐軀？”張凡也就是順口溜。

“我和在一起。”

“誰？”

周正停住腳步，眼波微，濺起一點亮，著茶店的方向：“。”

“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張凡模模糊糊覺到點什麼。

周正臉上不由自主帶著點輕飄飄的笑意，這笑容帶著點暈乎乎醉醺醺的意思。

張凡聞到那酸臭的氣息，猛然反應過來，手指了指，不敢置信：“你是說，你和老板娘在一起了？”

周正點頭。

“什麼時候的事？”張凡大震撼，表癡呆，表示不理解，“我過個年回來，社會變革了？人類進化了？還是你們中邪了？”

“沒多久，知道你想說什麼。”周正長長了眼，收斂臉上的笑意，拍了拍張凡的肩膀，語氣正經，“別說，我知道所有的結果。”

他腳步匆匆朝外去。

周正有很認真安排自己schelule，高三下班學期，偏偏是最忙的時候，上課帶班不能松懈，那就盡量把空閑時間拼湊在一起，安排在約會上，自然都是些瑣碎的活，看電影逛街吃飯三件套。

林霜看見他陪逛街的時候，見針打卡刷課。

“我第一次知道高三老師這麼忙，忙碌程度大概堪比集團總裁。”笑，“周老師負重擔，責任重大啊。”

周正無奈笑笑：“你大概忘記了，還有一百多天就要高考了，高三最后那個學期每天隨堂試卷，晚自習到半夜，周考月考聯考著來的日子。”

林霜認真回想了一通：“我那時候天天抱著數學課本哭，要是那時候能認識你就好了，好歹有人能給我輔導一回數學。”

周正愣了愣，微笑：“你在文科班，我在理科班，想要認識也很難。”

聳聳肩膀：“那時候有個男朋友，也是個理科生，不過績和我一樣爛，不管用。”

“是......上次羅薇喜宴上聽說的那人？”周正小心翼翼說，“籃球隊長。”

林霜點頭：“你應該不認識吧，他在理科普通班，和你們這種尖子生有壁壘。”

“我高一高二都在普通班，高三才升到了重點班。”他模模糊糊回了句。

注意力被邊的東西吸引，轉過了頭，到底沒把他這句話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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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吃得晚，林霜挑了家廣式點心，最后上完菜，餐廳服務員送了壺茶過來。

恰好是水果茶。

茶壺里有蘋果、菠蘿、檸檬和紅茶包，味道略有些悉。

這幾天誰也沒提這茬，心思兜兜轉轉，倒教一壺茶掀了個底朝天。

周正向來沉得住氣，或者說，他里悶，表象就是扛得住那耐，水果茶的味道嘗一口便停，林霜喝了半碗，含笑看他：“待會去超市逛逛？”

他垂眼，輕輕嗯了一聲，耳朵卻不自覺發紅發燙。

林霜吃吃笑起來。

兩人去了趟超市，買些生活日用品，邊多一個人，有些東西就是雙份的量。

周正添了些廚房的瓶瓶罐罐，林霜也挑了些自己喜歡的家居小，走到計生用品，兩人都頓住了腳步。

“挑最貴的。”

周正數學極佳，對數字（價格）敏，一眼就看中價比之王——大包裝。

包裝盒塞在購車的最下層。

回家的時候，林霜順道回了趟自己家，拎了袋瓶瓶罐罐下來，還帶了盞moonlight香氛蠟燭。

晚上的氣氛顯然很好，屋里線旖旎，著油調的晚香玉氣息，一回生二回，周老師不再裝正人君子，林霜撥得心應手。

這一回細致得多，周老師悟驚人，還帶點無師自通的驚喜，林霜才模糊領悟到學霸的與眾不同，試探過程雖然曲折又抓馬，結局還算皆大歡喜。

林霜窩在床上玩消消樂，周正倚坐在床頭，像尊思考的大衛雕塑，不知在沉思些什麼。

扭頭，看見他的目落在自己潔的肩膀上。

“發什麼呆？我榨你氣神了嗎？”笑問。

周正黏上來，漉漉汗津津，吻背脊的妙曼曲線，嗓音沙啞：“霜霜........我你。”

嘲笑：“剛才做的時候不說，你現在來說？”

林霜摟住他微的頭顱，妖似的纏在他上，聲道：“別太我，我只是貪圖你，等幾個月以后，你被我吸了氣，我可就走了。”

他封住了的，掐住了的七寸，聽見綿綿的一聲輕哼，把人抱坐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