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車上路,第一個蹭車人是張凡,電燈泡強勢足,非得讓林霜和周正慶祝請他吃飯。
他整個人都檸檬了,酸度表:“這車不錯啊,你倆小日子過得還紅火的。”
人比人,氣死人,這倆現在房子和車子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保不準真奔著結婚去了。
“你喜歡你也買。”林霜調侃他,“給謝老師買一輛,興許二壘就能達了。”
張凡嗬了聲,對著周正肩膀捶了下:“是不是兄弟,有沒有點友誼了?這種事你也往外說。”
周正含笑躲閃:“對不住,說了。”
“周老師開車呢,你別他。”林霜不樂意了,拍開張凡的手,“別影響新手司機。”
“跟你倆絕算了。”張凡嘀咕,“兩個人都不夠意思。”
“張老師你把煩惱說說,到底是什麼況,我幫你出出主意。”林霜顯然心不錯,出手指點江山,“謝老師是什麼態度?這麼久還融化不了冰山神的冰殼。”
“唉,我也是琢磨不。”
“平時相都還不錯,出去約會還牽牽手什麼的,再往下走就不樂意。”張凡百思不得其解,“是不是我這人特沒男魅力?也不能啊,我覺得自己還Man,也有紳士神的。”
“謝老師沒說為什麼?”
“總說還不到時候。”
林霜笑了:“是不是氣氛沒有達,你是不是喜歡帶去大排檔夜市吃飯,燭晚餐和電影安排一下,鮮花和禮送了嗎?”
“沒用,我家謝老師不吃這套。”張凡出主意,“要不找個機會,你們幫我熱熱場子吧?老板娘,曉夢對你覺還特別的,你到時候幫我說說話,夸夸我的好,化化?”
“對我覺特別?”林霜挑眉。
張凡湊近:“我覺得曉夢對你有種想關注又不愿意關注,不愿意關注又忍不住關注的別扭。”
對的互斥和吸引力嘛,瞅一眼,拗下,再瞅一眼,不以為然,再回頭瞅一眼,默默回味。
林霜有時候也這麼打量謝曉夢。
“怎麼熱場子?朋友聚餐還是四人約會?還是一起出去玩?爬山打球運?”
周正專心開車,:“我覺得有個地方不錯,適合朋友間聚會的。”
“什麼地方?”四只眼睛看著他。
“就前陣子我們玩過的,那個劇本殺門店,我看公眾號上店家有引進新的本子,介紹說是懸疑類,適合檔,有互。”
這種沉浸式的角游戲的確能打破現實的一點壁壘,張凡躍躍試:“這個好,最近這個還火的,比約會吃飯有意思。”
“你這時候還機靈的。”林霜含笑在周正頭上了把,換回了個眉目傳。
張凡當場打電話給劇本殺店主預約時間,這頓蹭飯最后由他買單。
吃過飯,兩人先送張凡,開車在景觀大道繞一圈回家——每年元旦前后,市政府附近的幾條主干道都有燈秀,一路燈火輝煌,霓虹璀璨,樹下行人肩披華,攜手而過,算是市區最熱門的景點了。
“這燈秀漂亮的,也不知道從哪年開始的,前兩年我剛回來的時候,還以為走錯了地方。”趴在車窗,“高中的時候這片還是很荒涼,沒這麼多房子,人也很。”
“好像是我們讀大四那年吧,那年寒假我回來春節,路過這邊辦事,看見工人在路邊裝燈帶。”
“那也好多年了。”數數,“六七年了。”
“這麼多年你一直沒回北泉嗎?”周正問,“過年也沒回來?”
“大學前幾年還偶爾回來吧。大四我就去了廣州實習,那一年空回學校領了畢業證,后來一直在外面。”笑容淡淡,“那時候一點也不想回來,回來也沒有家了。在外面的日子多開心啊,形形的朋友,好玩的東西、熱鬧的地方也多,紙醉金迷的。”
“回北泉后是不是很不習慣?”
“一開始會有點,無聊的。”林霜起了聊天的興致,“但至不累。我不是跟你說過,我在服裝批發市場開店嘛,后來我自己改良過兩款服,賣的還不錯,積累了點資源。”
“那時候認識個人,家里是開制工廠的,我靠著他的資源,開了個網店,這人后來了我男朋友,那個網店他也算有投資,我管選款和設計營銷,他管工廠的量產,店火了一陣子,但每天非常的累.........后來我們兩人鬧掰了,網店的生意也搞黃了,我想,沒必要把日子過得那麼累,找個合適的地方休息吧。”
他一路默默聽著,把車停穩當,打開副駕車門:“明天早上我把車挪到外面路邊停車位,你直接開走就行。”
林霜笑盈盈下車,周正打開大,把裹進自己懷里,低頭問:“要不要在我這里休息一會?”
指尖撓撓他下一點泛青的糲:“你這小廟有什麼好的,能收留我這尊大神?”
“能教你做數學題。”他摟著的纖腰,眼里芒浮。
“聽起來好無聊。”笑謔,“我討厭數學。”
他幽幽的嘆了口氣:“那你喜歡哪門課程?我回學校再念個專業,回來教你。”
展笑了。
張凡定了周末的聯誼活,足足四個小時的劇本殺游戲,店還提供吃喝,張凡拉著林霜和周正問。
“那個........這個本子有三對,蘭亭和郭遠也加........你倆介意不?”
大家都是年人,只要乖寶寶蘭亭不介意就行。
再度見面,就表示四個人都冰釋前嫌,過去的事就算翻篇了。
林霜攤手:“不介意。”
周正唯朋友馬首是瞻:“可以。”
聚會那天,三對不約而同擺出了宣戰氣勢,誰也不能落下風,孩子都出了天際,一一冷艷一溫婉,爭奇斗艷,互相夸獎吹捧,存在碾了一大波路人。
張凡、周正和郭遠——三個人牌工人站在一旁面面相覷,干聊天。
“工作還順利吧。”
“好,你最近也好的吧。”
“不錯。”
“你這服不錯。”
“你那車油耗怎麼樣?”
寒暄完畢,三人眼看著各自的朋友。
“們要夸多久才能結束?”張凡挲著下問,“從頭發夸到鞋子,下一個話題是不是要聊妝容?還是聊包包?”
“只要不聊我們就行。”郭遠拍了拍張凡的左肩。
“聊得越多,越好。”周正拍了拍張凡的右肩。
本子是迷霧燒腦型,劇本賊狗,匯集了豪門世家、海深仇,份忌各種橋段,由一場看似偶然實則心謀劃的旅行復仇開始,六人中有一對相隔,一對終憾,一對修正果。
拿到本子的各人結局不明,搜尋線索的同時,追溯過去被忘的點滴,尋找當年故事的兇手和真相。
劇本寫的細膩出,游戲氣氛極好,參與者激十足——每一個人邊的“那個人”都可能死去,離開,或者白頭偕老,誰也不知道自己和所人的結局,正如現實一樣,誰也不知道誰的最終走向會是哪里。
最后復盤死者和兇手,六人熱火朝天對簿公堂,翻開自己的底牌。
張凡:【你死于十年前的一場旅行——確切死因未知,毒酒或者車禍。】
謝曉夢:【你是最初的兇手——這十年你背著罪惡活下來,活了兩個人。】
周正:【死者本該是你——你悉一切,卻保持緘默,一生孤獨。】
林霜:【你換了酒杯,卻丟了解藥——你上背負著,最后只能痛苦離去。】
蘭亭:【你本該無辜,最后卻了解藥——旅行結束,你們順利結婚。】
郭遠:【你沒喝毒酒,卻故意吃了解藥——旅行結束,你們順利結婚。】
兇手呢?哪個是殺人真兇?
【死者無辜,余者皆兇手。】
【眾生謀殺案,所有人負重罪,所有人無罪釋放。】
每個人都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肚子氣發不出的緒。
林霜怒了,柳眉倒豎,直接哐哐拍桌子:“老板,你這進的什麼爛本啊!!”
張凡都要哭了:“所以我就是那個最無辜的倒霉蛋,喝了朋友準備的毒酒,又替朋友擋了車禍,當了雙重替死鬼?我這劇本上的十年甜甜,都是臨死的幻想?你們就這樣欺負一個育老師的智商?”
謝曉夢皺眉冷聲:“這劇本邏輯有傷。”
DM:“這本子□□啊,反響很好的,我們還有電話售后回訪,是這段旅行前你們的人給你們的留言,大家記得接電話哦,麼麼噠。”
眾人紛紛掏手機拉黑。
這一晚上林霜氣得飯都沒吃,怨氣念叨:“勞心勞力玩了四個多小時,最后告訴我這麼個結局,氣死我了。”
周正坐在電腦面前,神淡定得很:“游戲而已。”
“我真要是為了保護自己深的男友,至于這樣一聲不吭換毒酒保他,最后間接害死自己哥哥,把自己流放他鄉,孤苦一生?我手里有解藥,自己喝下毒酒,吃了解藥不就完了嗎?這劇本殺作者什麼腦回路?差評!差評差評差評!”
周正擼的頭發,攬住的腰,溫勸:“好啦。”
林霜坐在他膝頭,噘皺眉,不愿的扭了下。
“一個游戲,至于這樣生氣麼?”
“大家都被這劇本PUA了,前半段的劇,寫得那麼臨其境,讓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那個,到最后揭,好家伙,全是幻想,一個比一個慘,還慘得那麼錯差,想罵都罵不出來。”
枕在他肩膀:“郁悶。”
“別郁悶。”他吻的額頭,“游戲是游戲,真實世界沒那麼多差錯。”
“換做我是劇本殺里那個人,要是想保全所有,那也很容易,可以先用毒酒做局引出兇手,再拉著張凡護,最后結局皆大歡喜。”
眨眨濃的長睫,黏糊糊的攬住他的脖頸。
“我新種的睫,都被我焦躁得拔了好多。”
“是麼?讓我看看。”他聲音輕。
兩個人的臉頰挨在一起,最后變了個親昵的深吻,慢慢重疊,就這樣在椅子上溫存起來,他有些難耐的靠在椅背,扶著上孩的腰,冒尖的結一下下的滾,脆弱又,擺下連結的像電一樣哆嗦,有深深的滿足和真切。
這覺真的很好。
游戲真的沉浸進去了,最后知道自己的結局,忍不住心痛難,才不要什麼孑然一生孤獨終老呢,要人寵,要人,要一個熱熱燙燙的男人,要皆大歡喜的結局。
劇本殺歸,效果真的好——至張凡是春風滿面來到林霜的茶店,上一子悶得意勁,邀請林霜:“有沒有空,大家一起吃個晚飯?就定學校旁邊那家湘菜館,今天高三開年級大會,周正和曉夢都拿了表揚,咱們犒勞他們一下。”
林霜笑盈盈看著他:“升溫了?”
“那天回家,謝老師一直坐在車上沒說話,最后還掉了兩滴眼淚,心里也難了。”
“然后呢?”
“然后在家樓下,抱了我一下,小聲說對不起。”張凡笑得都咧開了。
“再然后————”林霜拖長音調。
張凡“啵”了一下。
林霜嫌棄式的揮揮手:“好了好了,打住,打住!剩下的我不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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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總是越過越好,越過越順利的,年底到了,學期即將結束,學校要趕上課進度,還有各種評比和雜務,周正新房那邊,工人最近在裝廚衛和櫥柜地板,這些細活瑣碎要求又多,周正有空都在那邊盯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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