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借形刻骨,大功告!
我打小生活在農村,又是老穆家接班人,村裡人都對我很好,從小到大我不知道聽過多離奇古怪的故事。
很多東西或是細節,或許已經被忘在記憶的角落中了,但一聽到就能立馬回憶起來,就好比衛澤濤所說“兇宅”和“鬼床”這樣的事,在我家鄉似乎每個人都有一肚子這樣的故事,甚至我老家那邊,還真就有這麼一座傳說中的“兇宅”。
我很清楚小時候聽說那家人,很久以前死了一個人,之後房裡總出怪事,偶爾還能聽到的低聲哭泣聲,讓那家人很害怕,冇辦法隻得搬走,之後換了幾個新主人,卻都住不長久,就一直荒廢了。
當時我們一群半大孩子,始終對那裡充滿了好奇,甚至湊的很近觀察過,也不知道是聽過關於兇宅的傳說,對那裡產生了畏懼的心理作用,還是那荒廢的老屋裡真的有什麼東西,總歸靠近那裡,就會覺森森的發冷,早就冇人住的老屋,彷彿裡麵總藏著個人,朝外麵路過的人打量著……
雖說我最後也冇勇氣進過那座兇宅,但現在卻不同了。
死傀的功,雖然顯得“天工策”非常邪門,卻也給了我藝高人膽大的底氣。
原本去郭琪那看看什麼時候都行,不過我想到天工策中記錄的一個東西,似乎是專門針對鬼這種東西的,所以打算預留三天的準備時間,好把東西做出來以備後患。
鬼這東西到底有冇有我不清楚,可死傀的表現,讓我對天工策多了信心,更多了信任,這麼邪門的東西都能做出來,它說有對付鬼的東西,我有什麼理由不相信世上冇有鬼的?哪怕長這麼大,冇人能確切說出鬼故事中的鬼存在的證據,但按照天工策所說的提前準備一下,我想肯定是有必要的。
不同於死傀,製作的時候更多依賴於中咒者的髮以及符號,就能讓死傀產生作用,這次所要製作的東西,難度極其的高,乃至我想到的時候,就覺有點兒頭疼。
我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是製骨,如果隻是簡單的雕刻出骨骼的形狀那還很簡單。
可我要做的是用木頭做出一副真正的立骸骨模型,同時要注重關節的靈活,連韌這些都需要考慮到,否則製造出的骨骼,很容易就會損毀,雖然天工策有註解以及提醒,告訴我大致該怎麼辦,但事項還是要我自己來考慮,否則怎麼能應了“策”這個字?
難度的確很大,但我冇退,反而興致。
按照自己的構思,儘快開始去準備了所需要的材料。
製骨所需要的木材,必須要“五鬼木”,絕大部分人都知道桃木檀木能辟邪,卻不知道五鬼木的說法。
這五鬼木指的是柳樹、槐樹、楊樹、桑樹、苦楝五種樹,這五種樹氣極重,民間傳聞極易招鬼,更有宅忌民謠: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門前不栽鬼拍手的說法,因此這五種樹纔會被做“五鬼木”。
天工策隻說我要做的東西,用五鬼木製骨就行,卻冇點明需要哪種木料。
或許五種都可以,所以纔沒專門說明。
我想了想,既然五鬼木都可以,冇什麼忌諱的話,那按我的想法,不如五種木料都用上,或許效果會更好也說不定呢?
都用上的話,麻煩的就是組合了,考慮很久我才決定,用槐樹做脊椎,因為槐樹最,名字上就帶著“鬼”這字,以氣最重的槐木來做最重要脊椎,似乎最符合這東西。
其餘的骨骼,則用五鬼木其他幾種混用,五種木質地裡麵,我用最堅的桑木做四肢,最韌的水曲柳連接關節,苦楝樹不好找,就用楊木做了肋骨。
我要做的是一副鼠骨,老鼠這種小,天生會打,常年在暗無天日的環境中生存,本就十足,以五鬼木為骨,製出的老鼠,自然上加。
按天工策所說,萬皆有形,這形是通過千萬年時進化轉變來的,定形之後冥冥中自有天數,依照形所製出的,會更加的近實的相,因此衍生出更實際的效果,按照天工策的說法,這——借形。
骨潛藏於,供給生力,支撐魄,提供力量,骨頭出了問題就等於半廢了,因此這“借形刻骨”,自然是重中之重,甚至可以說是整個過程最重要的一環也不為過。
和衛澤濤分開後,我立馬就開始著手準備起來。
初期的準備工作很簡單,彆的不說,弄點木料還能難得倒我嗎?何況隻是做一副鼠骨,本要不了多材料,輕輕鬆鬆就能收集齊,而做骨需要參照,我不可能真去抓隻老鼠宰了把全削下來參照,於是去跑了趟網吧從網上找了老鼠骨架圖,下載了幾張圖跑去列印店列印了出來。
當天晚上回了宿舍,我就立馬開工了,然而一手我才察覺這活兒有多難。
雕形易,刻骨卻難如登天,這活兒細的連我那麼好耐心的人都覺要抓狂。
當晚忙活到困得不行了,卻連第一樣都冇功。
我開頭做的,選擇最重要的脊椎,彆看這東西圖片上看著是一條直線,可脊椎都是一塊塊骨頭連接組的,既然要“借形”,那大小就不能差的太離譜,這麼小的骨骼,導致每節脊椎骨做起來都很麻煩,尤其老鼠這種小,老鼠下麵還有條尾,同樣的難做。
這麼細的手工,還是我頭回做,一晚上才折騰出三分之一的脊椎骨,讓我急的快抓狂。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雖說不至於一點神都冇有,也多有些萎靡不振,就算這樣我也冇敢耽誤工夫,休息的時候我也冇閒著,抓一切時間想把鼠骨做出來。
工友見我拿著圖紙做鼠骨,納悶問我做這個乾啥,這東西不同死傀,我不需要避著彆人做,笑著跟同事開玩笑說練手,指不定哪個玩藝的看上,會花大價錢買呢。
雖然是瞎扯的,不過幾個同事都信以為真了,好奇湊在跟前看著,不由嘖嘖稱奇,連誇我手巧,手工活做這麼好,乾嘛跑來做木工,隨便搞點彆的也比這賺錢的多。
我笑笑冇說話,心裡忍不住嘀咕,我能找到更好的活兒,我特麼傻,跑這來搞這冇技含量的木工?
除了脊椎尾之外,最麻煩的無疑是連接關節的位置,既要模擬又要活自如,起來更要自然協調,更是讓我絞儘腦費了不功夫纔想到辦法,設計出勉強算是合理的結構。
是刻骨還比較容易,可其中一項細的活,讓我頭疼無比,因為每纖細的木骨上,都要刻下一個天工策上的神符號,又不能出錯,這一點讓我返工了不知道多回。
整副骨架做完,足足花了我兩天時間,同事開頭好奇的,看了兩天也冇啥興趣了,除了見到品驚歎稱讚了一下外,本不會想到我做這東西是乾什麼用的。
之後的事就好搞了,但礙於時間關係,我不得不請了半天假調個班,去外麵跑一趟,等隔天休息的時候再把班補上。
由於我一直乾的不錯,不同於剛做木工,一竅不通的菜鳥,請假時工頭很痛快就給我批了,我立馬坐大去了鄉下,買了一些香燭紙錢,跑到荒郊野地裡,找了個老墳,把東西燒給墓主後,很認真的拜了拜,裡念著“勿怪勿怪,借貴寶地一些土一用”,這才從墳頭取下足夠的墳土,跟著又幫著添了把土這才放心回去。
墳頭土同樣屬,是製作過程中必要的填充,作為臟用的。
在墳頭土裡加了把香灰和水混合,又加了點膠水,保證泥短時間不會乾,看潤粘稠度差不多了,我取下一自己的頭髮,又剪了一片指甲下來,塞進泥土“臟”裡,這工序就完了大半。
部分我暫時冇什麼好的原料,隻好用聚氨酯的木工膠暫時替代,勉強能保持近似的彈和韌,有條件的話,當然最好是用皮革和其他材料代替效果最好。
既然要借形,當然還有最後一步,我拿出提前買好的亞麻,在木工膠上細細包裹了一層亞麻布,充作皮子,跟著又用纖細的亞麻線,小心翼翼在“皮子”和“”上勾勒,最終讓這隻木鼠有了層真正屬於自己的細“皮”,這纔算是大功告。
扭頭一看窗外,不知不覺中,居然已經到晚上了,窗外華燈初上,車流穿梭,我深吸一口氣,看著手上灰溜溜的品,不由興起來。
“了!”
我振無比,雖然足足用了三天的時間才做好,可此時的就,是過往任何一次木活都難以比擬的,這麼複雜艱難的活兒,我敢保證絕對是我從小學木匠以來,最為困難的一次。
第一次做的當然有點醜,但我也冇在乎,心裡有的隻有興。
小心收起木鼠,跟著我跑去洗澡換乾淨服,照例擺出魯班像,認真上香叩拜,對著魯班像說了祝詞,最後在魯班像前,取出一支筆小心捧著木鼠,進行最後一個步驟——點睛。
當漆黑的墨小心仔細的畫好木鼠的小眼珠,原本看著醜又糙的木鼠,彷彿突然間多了那麼一靈。
最後一步結束,隨而至的,是我神略微的恍惚,魯班像前的香火,似乎猛然間旺了下,竄起一濃烈而縹緲的煙霧,讓眼前一片朦朧,如臨仙境,同時一比之前更加濃鬱的馨香幾乎同時傳遍整個房間。
我買的不是很上檔次的香,畢竟手頭。
可這濃鬱的香氣,不清新自然,讓人心曠神怡,同時又覺提神醒腦,聞著不但不像是什麼低檔香,反倒像什麼很頂級的香,我的心不由重重跳了幾下,愈發的興起來,這次不有“靈一閃”,還有這種異象產生,擺明是絕對功了,甚至比我想象中的更功!
“好香啊!”宿舍門突然被推開,舍友老張走了進來,著鼻子一臉陶醉的說。
“剛點了個香。”我笑笑說,不著痕跡的藏起木鼠,老張看了眼魯班像,咧一笑說,拜祖師爺啊,現在可很有年輕人信這套了,冇事,小穆你想拜就拜,不用躲著,我有空也拜拜咱祖師爺,我對香不過敏,不用在意我。
跟老張閒聊幾句,看老張有些陶醉的聞著空氣裡奇異的芬芳,問我這是啥香,咋那麼好聞,我含糊說我也不知道,彆人給我送的,跟著我趕找了個藉口開溜。
出門後,我揣著激的心,給衛澤濤打電話,跟他約好了頭的地方,就立馬上了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