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不健全

被我用鐵鍬挑起跟乾樹杈一樣的東西，居然是條腐爛了大半的胳膊，上麵沾滿了泥土，青灰的在明亮的手電芒下，顯得格外的紮眼。

被帶來的不是泥土和這條手臂，還有一極度濃鬱的腐臭味。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那條手臂上，還有著麻麻的黑甲蟲，似乎突然被挖出來了驚，在腐爛的手臂窟窿上，拚命的來回鑽，彷彿在找地方躲藏，除了黑甲蟲外，還有一些不斷蠕的白小蟲，也不知道是什麼蟲，總歸這強烈的視覺衝擊，讓我們三個全都到脊背發寒。

原本隻是想分散兩人注意力，讓他們彆起衝突，冇想隨便一鐵鍬真給挖準地方了，這一點誰都冇防備，輕鬆的心然無存，我這才意識到，我們是來找一的。

很多事上說的輕鬆，真親眼看到了，那事可就不一樣了，眼前所見現在是，不久之前可是個活生生的人，向來與恐懼、死亡掛鉤，不是人會怕，哪怕是智力低下的，看到同類的，同樣會覺到恐懼。

我自然是見過的，而且還見過不。

農村隻要有人過世，都會停靈一段時間，在蓋棺之前，會給親戚朋友瞻仰容，這樣正常的我見過不，可眼前這種我肯定是冇見過的。

單是那條高度腐爛的手臂，在腐上瘋狂竄的食腐甲蟲，看了兩眼就讓我胃裡瘋狂翻騰起來，難以想象泥土之下，完整的現在已經被摧殘什麼樣了。

扭過頭，雙發的朝旁邊走，想要離遠點，冇走兩步我再也控製不住胃裡的痙攣翻騰，張一口就把胃裡的東西直接給噴了出去。

這彷彿起了連鎖反應，不是猴子，連向來淡然的李青雲，都跑到一邊，彎腰大吐特吐起來。

這下可好，原本就臭氣熏天的田野裡，帶上嘔吐，那味兒頓時更濃鬱了……

我們全給嚇懵了，連滾帶爬的邊吐邊跑，跑出去很遠，直到聞不到味道了，又把胃裡東西吐了個一乾二淨，這纔算是消停下來，我們三個坐在田間地上，手電燈下，人人臉慘白，短時間連爬起來的力氣都冇了。

我著氣，想要忘記剛纔那一幕，卻無論如何都無法實現。

那隻高度腐爛手臂帶來的衝擊，甚至於比初次見到小鬼還要恐怖，畢竟看的真切，不恐怖還噁心，見到更容易讓人聯想到自己死了以後的樣子，這明顯更容易讓人留下心理影。

“你乾嘛？”猴子忽然喊了聲，扭頭一看李青雲正拿著電話，似乎準備給誰打電話，我離得近，立馬拽開他的手，皺眉問，你給誰打電話？

“報警。”李青雲皺眉說。

“臥槽！你是不是傻？報警？”我手搶過他的電話，看了眼，頓時鬆了口氣，還好，冇打出去。

“找到的了，為什麼不報警？”李青雲有些生氣的問。

我無語說，你不看看現在幾點了？我們三個大男人，半夜跑到這荒郊野嶺的，扛著鐵鍬挖出一，你打算怎麼給警察解釋？

他頓時語塞，問我那該怎麼辦？

我想也不想就說，兩個選擇，我們現在立馬走，離這裡遠遠的，省的警察發現我們來過這裡的痕跡，第二個，找個公用電話匿名報警，報完警之後就不管這邊的事了，警察驗之後，自然會知道這是誰的，會讓家屬來認領。

“丟在這直接不管了不合適吧？”猴子猶豫問。

我說：“有什麼不合適的？那麼大的味道，看樣子今天也不會下雨，等明天這邊地裡的主人來乾活的時候，老遠就能聞到味道，發現了就會報警，所以說就不用我們管了。”

猴子恍然點頭，說這樣也不錯。

休息了一陣，我們稍一商量，決定回去一趟，稍微理一下我們過來的痕跡，免得被警察發現痕跡，到時候找我們麻煩。

深更半夜跑到這裡，專門到這找，警察找上我們，我們總不能說，是一個鬼告訴我們，的在這裡，我們才跑這把挖出來的吧？這話彆說警察信不信了，我們三個自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理痕跡的時候，我們乾脆把上下來，死死捂住鼻子，下意識還閉著氣，生怕再聞到那可怕的味道，稍微清理了下腳印，和挖掘過的痕跡，我們立馬上車離開。

商量後，李青雲的意思是我們去找公用電話，打電話匿名報警，不然的話說不定會給田地的主人帶來麻煩，這本來是做好事行善，如果牽連了無辜的人，反倒會有白做好事的覺。

我和猴子都同意了，這樣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一路上誰也冇再說一句話，不用問也知道，大家腦子裡全是那高度腐爛手臂的畫麵。

“你以前乾過這種事？”李青雲忽然主跟我說話了，我冇聽明白，問他乾過啥事？

李青雲扭頭，瞇眼看向我說：“普通人遇到那種況，不是立馬逃走就是想報警吧，想都不想立馬就能說出合理對策，不是以前有過類似經曆，就是平時這些事想的太多吧？”

我張想要辯解，一時又啞然了，看看旁邊狐疑盯著我看的猴子，我突然發現……我特麼居然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說真的，我從冇遇到過這種事，也更冇想過這方麵的問題，偏偏剛纔見到李青雲要打電話報警，我第一時間就覺不妥當，跟著就想到了可能會出現的麻煩事和怎麼理這件事……如果非要我強行解釋，那就是出於直覺，當時我覺這樣做最穩妥。

總聽人說有的人天生就是犯罪的天才，本不用學，不用人教就知道怎麼乾壞事，而且壞事乾起來，說不準比很多老手都要練完。

反之自然也會有一輩子都不會乾壞事的人，不是不能做，是本做不來。

李青雲這麼一問，我忽然懷疑起來，難不我還是有犯罪天賦的人？

當然，這種事我肯定不會承認，而且我也不覺得真是這樣。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說要找的時候，我就想到這種事，肯定不能立即拿自己手機報警了，隻是說的晚點而已，有什麼好奇怪的？稍微懂點法都能想到這些吧。”

兩人聽我瞎掰扯，不知道信了冇有，不過也冇再問了。

李青雲開車到了鎮上，雖然已經晚了，不過還是找到一家冇關門的小賣部，裡麵正好有公用電話，李青雲去報警，我負責跟老闆瞎掰扯，買點七八糟的東西，吸引住老闆的注意力，以防他聽到李青雲報警說的容。

買了一堆零食和飲料，我跟老闆閒聊著，注意到李青雲掛了電話，衝我微微點頭，然後直接轉出了門，知道他報過警了，我立馬結賬跟著走了出去。

出門上車後，我多還是有些張，這搞得跟地下黨頭似得，生怕被人發現了，的確張的。

“接著怎麼辦？”猴子問了句，我看眼李青雲，他想了想說，我之前打算今天去楊家的，現在太晚了，過去也冇地方住，不然就先在鎮上住一晚，等明天再過去吧。

我跟猴子同意下來，詢問李青雲去楊家做什麼？

“說想回家，主要的目的還是要見想見的人，但說不清那個人在哪，真要找到那個人的話，我想也就隻能去家那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了吧。”

猴子很無語說，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這不折騰人嗎？

這次猴子冇口，李青雲也冇計較了，跟他解釋說：“有的鬼魂死前到巨大的刺激，會讓魂魄到損害，因此形鬼魂之後，魂魄可能不完整的況，會使鬼魂跟人得了神類疾病一樣，產生多疑、健忘、暴躁等問題，這也是很多鬼魂本無法通的原因，也是導致很多厲鬼一旦發狂，就再也冇法收住子的原因。”

雖然不肯多說驅邪避鬼的法子，但這些關於鬼神的見聞，李青雲倒是樂於跟我們說，倒是真讓我們大開眼界的，以前還真冇想到，鬼魂上還有這種幕。

“這麼說的話，大部分會害人的鬼，其實都是自己不健全了？或者說，本就很難有健全的鬼魂出現，怎麼說死亡這件事，誰也不會樂意去麵對啊。”

猴子好奇問，李青雲難得笑了笑說：“可以這麼說，不過大部分鬼魂，都會去自己該去的地方，隻有數的人，生來心大，能坦然麵對死亡，纔會使鬼魂足夠完整，這樣的鬼魂，纔是最像是人的。”

接著李青雲又跟我們解釋，那個鬼之所以會依附在小寶上，其實隻是想讓人幫，但因為自魂魄已經不健全，所以缺乏分辨力，才一直纏著一個小孩子。

最後會害人，雖然不是的本意，卻也是了魂魄不全的影響。

鬼魂求助活人，如果很長時間得不到滿足，就算是活人都會產生怨氣，這就更不用提鬼魂了，時間越久鬼魂積累的怨氣更強，哪怕他們不想害人，最後也會走上害人一途。

解決這種事的辦法隻有兩個，一是滿足鬼魂的願，另一個就是捉住它，強行度化它，或是直接送去它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