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帥也跟案子的事兒沒有半錢關系。

但是呢，高燃不能把封北對他的信任論斤給賣咯。

一個是，一個是理，一個是公，一個是私，不能混為一談。

別看高燃年紀不大，對待這件事，心裡卻清楚得很，他也時刻提醒自己，不會一時沖就管不住。

賈帥蹙眉，“玩的時候認真玩，做作業的時候認真做作業，這樣才不會兩樣都做不好。”

高燃趴在他背後笑的沒皮沒臉，“是是，班長說的是。”

遊戲廳是好聽點兒的說法，其實就是個小房子，裡面一共六臺電腦，連不上網，再往裡有紅白機，兩塊錢一小時，忒貴，玩兒不起。

高燃跟賈帥商量了一下，決定玩紅警，六臺互聯對戰。

另外四個哥們兒是一夥的，上穿的校服，從書包丟在桌低下，八是放學就奔過來了。

是三中的。

都是同齡人，隨便聊兩句就上了，個個稱兄道弟，古｜｜｜｜仔電影看多了。

賈帥全程清冷著臉。

高燃聽那幾個人說賈帥裝模作樣，就笑呵呵的說他是那子，外冷熱。

氣氛才開始活躍起來。

賈帥的腦細胞都用在功課上面了，他對學習以外的事都不興趣，也不會花力。

要不是高燃拉他進自己的圈子，他的生活會很單調，也非常枯燥。

高燃熱運，籃球，乒乓球等各種球類都擅長，以及遊戲。

他不擅長的就是做題。

以前也沒把心思花在那上面，自然就學不好。

而賈帥跟高燃完全反著來的。

八點半左右，賈帥肚子疼，去了附近不遠的廁所，高燃改完老虎機。

封北在面包車裡坐著，一煙燃到三分之二的位置，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是個是陌生座機號碼。

默契這玩意兒真實存在，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出現了。

那頭還沒開口，封北只是聽著急促的呼吸聲，他就知道這通電話是誰打火機的，劈頭蓋臉就問，“你不在家？”

高燃沒有廢話，“小北哥，我剛才仔細想了想，三組數字代表的應該不是日期。”

封北的面一沉，“不是？”

高燃說，“對，不是，代表的什麼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可可是，可是我……”

他大病沒有，小病不，一急就容易結，越急越說不順，有幾個字怎麼都說不出來，卡那兒了，急的一張臉漲紅。

封北安道，“別急，深呼吸，語速放慢點兒。”

高燃按照男人說的做了個深呼吸，好了一些，“我的直覺告訴我，兇手會在今晚犯案，殺第五個人。”

封北皺眉不語。

高燃見男人不說話，他就連忙說，“小北哥，我知道我這麼說，無憑無證的，沒有什麼說服力，你會覺得我是在開玩笑，瞎說八道，但是，但是我的直覺很準，一次都沒錯過！”

封北說，“我跟曹世原白天找過鄭局，他同意加派人手，今晚除了有任務在的，其他警力都出了。”

“不止是今晚，接下來一段時間都會這樣。”

高燃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狀況，他聞言松了口氣，又忍不住說，“小北哥，你小心點。”

封北突然來氣，“還管我，你晚上不在家待著，跑出來幹什麼？”

高燃委屈的頂，“今天是帥帥生日，我得陪陪他。”

“……”

封北酸溜溜的來了句，“明天我生日。”

高燃問道，“真的？”

“比金子還真。”

封北問了年的位置，就命令他哪兒也不許去，在原地等。

高燃掛電話前想起來個事，“你冒好些沒有？”

封北的薄一彎，“沒好，等著你床前伺候呢。”

“伺候個屁，你按時吃藥，多喝水，穿暖和點兒，那麼大個人了也不知道照顧自己，真是的。”

嘮嘮叨叨一通，高燃掛了電話，給老板五錢電話費。

打的是本地的，通話時間都沒到五分鐘，不劃算。

賈帥人還沒回來，掉糞坑裡去了。

高燃左右看看上不遠買了串臭豆腐，從下往上吃掉，他兜裡的零錢，又買了串辣年糕。

結果越吃越，整的跟沒吃過晚飯一樣。

楊志找到年時，人正湊在一賣板栗的攤位前，頭都快到鍋裡去了。

“高同學，想吃啊？”

高燃也不扭，直接承認，說想吃，“我問了，比學校旁邊那家賣的貴一塊錢。”

所以他就是看看，沒買。

一塊錢什麼概念，能借三本書，還找回一。

楊志看年那饞樣兒，覺得特可，繃的心都松懈了一些。

難怪頭兒常帶在邊。

楊志二話不說就掏錢買了一斤給年，“走吧，送你回家。”

高燃剛用牙咬開一個板栗，聽楊志這麼說就搖搖頭說，“帥帥沒回來，我等他一起。”

楊志很為難，“高同學啊，這是頭兒的意思，他擔心你的安危，你回去吧，別讓他分神。”

高燃看他，“不是有你在嗎？”

楊志撓撓頭，“我要值班的，不能在你這邊多待。”

高燃幹脆去了廁所，發現賈帥人不在裡頭蹲著，不曉得上哪兒去了。

他沒辦法，就給賈帥留了個紙條，還跟老板打了招呼，都是人，知道誰是誰，不會搞錯。

另一邊，封北聯系老張，“錢肅人一直在家裡，沒有離開過？”

老張在蹲點，“對。”

封北追問，“你確定？”

老張說，“我確定，他就在我的眼皮底下。”

封北說，“你把人給我看了。”

老張說，“放心吧，我一泡尿憋幾個小時了都沒撒。”

封北說，“我勸你還是撒一下吧，膀胱憋炸了，是國家的損失，而且死法相當憋屈。”

老張，“……”

封北說，“撒的時候別低頭就，速度快點兒。”

老張說知道，他尿到手上是常有的事，“頭兒，有新況？”

封北歎口氣，最好是沒有。

把對講機放座位上，封北拉開車門下車，他吸一口夜晚的涼氣。

但願只是虛驚一場。

曹世原的電話在兩分鐘後打來，先是問的公事，後說，“鄭局我跟你說一聲，明天上他家吃飯。”

封北立馬拒絕，“不去。”

曹世原說，“這話你自己跟他說，我只負責轉達。”

封北低罵了聲，煩的。

他抹把臉，指腹按著太，還是小混蛋好，不會讓他上火。

十字路口上，高燃單腳撐地，等著綠燈，一輛公車從左邊吭哧吭哧開過來，跟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似的，上了年紀，費勁兒。

高燃下意識的瞥了眼車牌號。

綠燈亮了，楊志催年快過去，發現人一不，他手推推，“怎麼了？”

高燃看著漸行漸遠的公車屁，“公車的車牌號是三位數。”

楊志說，“是啊。”

他猛然察覺年不是在跟他說話，是在自言自語，“高燃？”

“20……21……22……20……21……22……20……”

高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面，一直在重複著這三組數字。

楊志聽清年念的是什麼，他意識到不對勁，連喊了好幾遍，年都沒回應。

之後他就沒有再發出聲音。

頭兒對這個祖國的花朵格外關照，也格外重視，他說讓小劉來，頭兒卻要他親自跑一趟，話裡著遮蓋不掉的張跟擔憂。

楊志借著路燈打量起年，猜測他在頭兒心裡是個什麼份量。

有人路過，都怪異的看了眼年，神神叨叨的，像丟了魂。

楊志連帶著被看了多次，他鼻子，喊了年一聲，對方沒有應答。

高燃突然說，“我知道了！”

楊志留意著周圍，看有沒有可疑人，冷不丁聽到大聲，他嚇一跳，“知道什麼？”

高燃的眼睛瞪大，一臉驚恐萬分，“快、快、快給小北哥打電話，快點！”

他一把抓住楊志的手臂，“快點啊！”

楊志被年臉上的表驚到，都沒來得及思考，就已經聯系到了頭兒，“高同學有事兒找你。”

高燃的臉快到對講機上，聲音因為恐怖變了樣子，“202，212，快讓你的人查這兩輛公車的路線！”

封北沒有多問什麼，他立刻人去查。

很快就查出了那兩輛公的路線。

封北一站一站的看，發現兩輛車會經過同一個站臺，就是三元站。

他盯著那個地點，心裡冒出了一個推測，面變了變，快速通知所有在三元站附近的人，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前往目的地。

202路公停在三元站臺，一個著啤酒肚的男人下了車，眉眼間盡是煩躁跟不快。

工作上不順心，看什麼都不順眼，哪怕是踢到一個石頭子，都能讓他口。

男人沿著路邊往前走，後面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不好意思，請問先生，東華路的小市場怎麼走？”

男人極其不耐的轉頭，見是個漂亮的小姑娘，滿臉不好意思的笑意，他頓時變得和悅，手指指，“你去馬路對面向左走，過兩個路口再右拐就到了。”

男人還好心好意的提醒，“姑娘家家的，大晚上的當心著點啊。”

小姑娘道謝後離開。

男人邊走邊砸吧，小姑娘臉蛋長的好，材也很棒，他吐出一口濁氣，沒走幾步，後面響起一個聲音，一模一樣的問話。

“不好意思，請問先生，東華路的小市場怎麼走？”

男人轉頭，發現是個男的，穿著有點兒土，臉上掛著跟小姑娘同樣的表，很不好意思。

然而他的態度卻截然不同，口氣惡劣，“不知道！”

男人走了十來步，後面又一次響起聲音，還是相同的問話，“不好意思，請問先生，東華路的小市場怎麼走？”

“你他媽的煩不……”

男人再次轉，發現那人臉上的表變了，不再不好意思，很平靜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