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陷沉思：“就算如此……”

“就算如此，仍舊不能肯定，傳火老人就是我們要找的神前輩，是不是？”

燕橫波微微一笑，“聽下去，你就知道了，傳火老人有個弟子‘孟超’，是龍城九中的高三學生，家境不太好，還住著公租房，飛，你那天收到的視頻裡，是個年輕人在演示《魔改波紋勁》，他穿什麼校服，拍攝背景怎麼樣？”

燕飛失聲道：“啊，他打了馬賽克，但從校服的還有款式來看，不是三中，就是九中的，而且房間很小很，好像就是公租房的樣子！”

“這就對了，孟超同學去年修煉傷，住過幾個月的院，幾乎斷絕了修煉的可能，但今年他卻恢復如初，奇蹟崛起，你覺得除了得到神前輩的指點，還能是什麼原因？”

燕橫波繼續道，“如果這還不夠，那你知不知道，傳火老人爲什麼要對付浩瀚集團？”

燕飛道：“您不是說，浩瀚集團用怪添加各種激素和違藥，來冒充超製品，犯了超凡者的大忌，傳火老人當然要主持正義，將這個犯罪團伙狠狠鎮？”

“這是後來的原因，事實上，浩瀚集團的犯罪手法非常，連特藥局都沒有察覺，而傳火老人應該是常年在迷霧深廝殺，他老人家日理萬機，沒事怎麼可能關心浩瀚集團這樣的小角？”

燕橫波道，“一開始，會讓傳火老人盯上浩瀚集團的原因，恐怕和他的弟子有關。

“傳火老人的弟子‘孟超’，和浩瀚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左浩然’是同班同學，兩人關係很僵，最近還發了激烈的衝突，你明白了吧？”

“啊！”

燕飛驚呼，眸轉了又轉，“這樣一來，所有細節都對上了，一切都說得通了！”

“是啊，傳火老人的弟子，豈是旁人可以隨意欺凌的，浩瀚集團真是踢到鐵板了，不過養不教，父之過，養出這種不孝子，當爹的敗名裂，牢底坐穿，也是罪有應得了！”燕橫波說著，狠狠瞪了燕振南一眼。

燕振南一抖：“爸，我知錯了，再也不敢招惹傳火老人這樣的世外高人。”

燕橫波冷哼一聲，迴歸正題：“以傳火老人的能量，隨便看一眼，立刻悉了浩瀚集團的罪惡勾當，他老人家還有什麼查不清楚，要我們燕氏多此一舉？所以，他說的‘麻煩’二字，就大有講究。

“對傳火老人而言，就算真的滅了浩瀚集團，當然也算不了什麼‘麻煩’，但就像剛纔我讓你爹發過去的，浩瀚這坨狗屎，又有什麼資格，讓傳火老人親自來踩了？

“再一個，上回燕氏得罪了傳火老人，雖然人家說是不計較，但既不收我們點什麼，又不讓我們做什麼，怎麼見得人家是真心原諒了我們？他是不計較了，你能睡得著覺？”

燕飛搖頭：“睡不著，孫這幾天都沒睡著，夜夜兩三點鐘都被嚇醒。”

“所以，人家大發慈悲，揮揮手，讓咱們去理一個小麻煩，這是給咱們臺階下，讓咱們安心。”

燕橫波往椅背上一仰，每皺紋都舒展開來，“幸好是這樣一位宅心仁厚的老前輩，幸好是我親自理，否則啊，非讓你們這些不懂事的孩子們，又給弄擰了！”

燕飛臉紅起來。

這時候，燕振南問道：“老爺子，咱們爲了妥善理浩瀚集團，進行了很多調查，包括孟超同學的份，傳火老人那邊，會不會不高興？”

“這個無妨，我當然想過。”

燕橫波解釋，“我和老寧聊了很久，看上去傳火老人並未要孟超同學瞞他的份，而且，大有借弟子之手，拋出一些全新武道、知識和技的意思，這也很正常，傳火老人肯定是圈赫赫有名的超卓人，隻字片語，都會掀起驚濤駭浪，很多前沿的、尖端的、還不確定的東西，通過小人之手拋出來，先試試水，比較妥當。”

燕振南又道：“老爺子，您看這條，傳火老人說他比較‘低調’，這有沒有說頭？”

“當然有，估計還是份的問題。”

燕橫波沉，“如果真是迷霧深的老怪，肯定有很多宿敵和恩怨，大張旗鼓搞事總不太好，別人對付不了他，還對付不了他的弟子麼？我覺得，傳火老人還是想保持一個比較超然的位置，卻讓弟子獨自闖一下，這也算是一種歷練吧？當然，對於比較友善的勢力，不妨一些消息，讓我們爲他的弟子保駕護航。”

燕振南眼前一亮：“咱們算是‘比較友善的勢力’？”

“這是肯定的。”

燕橫波笑起來，“還記得我上次說的嗎，如果不是對‘燕氏波紋’有很深的理解和，不可能提煉出這麼完的波紋，十有八九，我和這位老前輩有些，他老人家當年指點過我也未可知。”

燕振南急切道：“那現在，傳火老人已經原諒我們了，是不是——”

“振南，我說你什麼好，做人不要太急功近利，剛剛栽過跟頭，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疼？”

燕橫波老臉一沉，“你現在心急火燎去抱人大，目的這麼強，你覺得傳火老人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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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振南臉一紅：“是我莽撞了。”

“接下來的事，你別管，我也不管，解鈴還須繫鈴人，一開始老前輩就比較喜歡飛，那就讓飛全權理。”

燕橫波笑瞇瞇道，“飛啊，這位孟超同學，有機會你好好結一下。”

燕飛：“哎？”

燕橫波：“傳火老人是何等超卓的人，哪有工夫管我們的閒事，但他既然不介意孟超同學說出他的名字，便是承認了這段師徒關係，而且有心捧孟超同學上臺，花花轎子人擡人，咱們把他心的弟子照顧好了，老前輩還會看不到咱們的善意嗎？”

燕飛已經暈了：“是，是嗎？”

“當然，否則你以爲，傳火老人爲什麼專門讓我們去對付浩瀚集團？除了我剛纔說的，還有一層意思，‘孟超是我傳火老怪的人，誰他就是和我作對，當然誰對他好，我也會記得的’。”

燕橫波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等等，以後‘老怪’這個詞千萬不要說了，隔牆有耳，誰知道老前輩的脾氣。”

燕飛點頭：“那就‘傳火老人’？”

燕橫波擺手：“‘老人’也不夠尊敬，‘老仙’吧，‘傳火老仙’，你遇到孟超同學，就這麼。”

燕飛深思：“孫明白了，我想想最近有什麼機會，能合合理和孟超同學接一下。”

燕橫波囑咐：“這就對了，燕氏的未來終究是你的，你可千萬要好好把握，不要像你爹一樣不知好歹啊！”

……

天福苑，小菜場。

白素心剛剛走到檔旁邊，就聽到胖嬸老母一樣“咯咯”的笑聲：“當然有喜事，沒喜事誰買這麼多筒子骨吃，這麼貴！”

不好，白素心想，胖嬸最炫耀，被逮著囉嗦半天可沒意思。

有心掉頭，已經被胖嬸看到，偏偏腳不便又走不快，胖嬸兩步追上來，一大袋筒子骨幾乎到臉上。

白素心躲不過，只好笑笑：“胖嬸，買菜吶，呦，這麼多筒子骨，老李發獎金了啦？”

“嗨，那老不死的每個月三瓜兩棗，發什麼獎金，這不是，阿明今年想考本科，今天是第一關，他考得也不怎麼樣，在他們十一中排第三十二名，但總算有資格參加複試了，還是要鼓勵一下嘛！”胖嬸笑得花枝。

“本科第一關？”白素心的笑容有些尷尬。

“是啊，想考本科，都是先學校裡考，再區裡考，最後去市裡考，可麻煩了，今天不就是全市統一的校測試嗎？”

胖嬸頓了頓，忽然往自己腦門上拍了下，“瞧我這記，你們家阿超去年……哎，難怪你不關心，沒事沒事，考個大專也蠻好，阿超這孩子從小聰明，靈，一定能考上好大專，再說，咱們老鄰居了，他和我們家阿明又是從小玩大的小兄弟，等阿明考上了本科，有事說一聲，阿明敢不幫他？”

“是，是啊，阿明這孩子也很聰明的，恭喜你啊，胖嬸。”白素心支支吾吾。

“好了，不和你說了，趕回去燒飯，筒子骨要多燉一會兒纔好吃的，是吧？”胖嬸又像老母下蛋一樣“咯咯咯”，叉著胳膊，趾高氣昂走出菜市場。

白素心約聽到在菜場門口又逮著一個人：“哎呀，董，你是不知道，現在的筒子骨真是貴得來，實在吃不起啊！”

白素心呆呆站了一會兒，忽然一瘸一拐，快步走回檔。

“素心姐，買點啥，今天五花蠻好的。”檔夥計笑嘻嘻問。

“剛纔胖嬸買了筒子骨？”白素心問。

“嗯。”

“買了幾？”

“三。”

“那你也給我挑三，不，四！”

“素心姐，家裡來客人啦？今天筒子骨可貴。”

“沒客人，老孟饞，想吃了！”